“不要总拿你的病当做挡箭牌,御剑,那也称不上什么高尚的手段。”成步堂咧嘴一笑,爬到沙发那头的检事长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了那个男人。他一边把那本书扔到一边,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头上的伤口,把鼻尖埋进那温暖而诱人的颈窝里。御剑倾斜着头,用脸颊贴近成步堂的耳朵,双臂环绕住那人的肩膀,稍微张开双腿,以适应对方的宽度。一种被拥抱的感觉彻底包围了他。
“我喜欢你的雀斑。”成步堂亲吻着他的脖子,手沿着御剑的膝盖往下滑,直到抓住他手感绝佳的臀\\肉。“我从来不知道你有……”
“对于狩魔而言,完美就是一切。雀斑可不被包含在内。”御剑忽然抬眼看向他,成步堂被那目光激得瑟缩了一下。“那条领巾并不是我自己选择的……在最开始的时候。”
成步堂凝视着他,凝视着那道半掩在眼镜桥后面的眉心上的皱纹,那是在过去的十年里唯一能从检事长身上看出时光流逝的地方。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仍然……仍然让成步堂看一眼就感觉口干舌燥。手指轻轻地滑过御剑的下巴,摩挲着那些新冒出的胡茬,他无法想象如果连御剑都无法做到的话,那狩魔所要求的完美到底该是什么样子。
“真正的完美是不可能的,但……我想你已经非常接近它了。”成步堂跪坐在地上,缓慢地抚摸着支撑在他身体两侧的腿,格子花纹的棉布睡裤在他的指尖下变得无比光滑,“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呆在这里,就足以让女士们神魂颠倒。”
“女士可不是我想要的。”御剑挪动了一下身体,抓过一个靠枕垫在脑后。
“好吧。其实神魂颠倒的是我。几乎是……每时每刻。你简直让我魂不守舍了。”
“真是抱歉。”
成步堂继续抚摸着御剑平坦的腹部,把黑色的t恤向上撩起,暴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肤。“我觉得夕神已经知道我们……”
御剑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模糊声音以示同意,但看起来并不怎么关心,或者说根本不想对此发表意见。他只是沉默地盯着被他囚禁在双腿之间的成步堂,感受着他的手指在他赤裸的腹肌上逡巡。
“你不在乎吗?”
“他是个深受信赖的检察官。为了保持这种状态,他会相当谨慎的。”御剑歪过头,意味深长地挑起了嘴角。“……我们?”
“呃……嗯。”成步堂磨蹭着他的后颈。“你说了我们,对吧?”
“我不能说我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成步堂挠挠头。“你能只回答yes or no吗?我每一次问这个问题,你都想办法糊弄过去。”他试图笑着说出这句话来表明他并没有生气,但当检事长叹了一口气时,他明白自己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我们的职业终究代表着两种对立的力量,成步堂。”【完全回归了严肃的语气,这是正经的谈话。】“这些年来,我不止一次为你赴汤蹈火,有时是应你的请求、有时不是。当我那样做的时候,也许会失去我的工作——甚至我的一切——但我从来都不曾犹豫。我把这当成是我该做的。在我父亲去世整整十五年后的那天,你曾拯救过我的生命。我很自私,以为仅凭言语就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但……我错了。”御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抬头瞥了一眼天花板,似乎是想数出那上面有多少细微的裂缝。
“我的老师从来不曾教会我该如何面对像你这样一往无前的善意。狩魔豪是个魔鬼,但没有了他,我仿佛失去了感受情感的能力,只觉得沮丧和自我厌恶。我知道我不能一直那样生活下去——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所以,你留下了那张纸条……”
“是的。我本想把狩魔豪的房子付之一炬,但当我到达那里时,我只感觉到疲倦。深深的疲倦。我感到不知所措。一半的我永远地留在了东京,而逃往美国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我想回来,想办法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感谢你终结了纠缠我数十年的梦魇。”
“但你并没有回来。”
“很快了。我只是花了一些时间,钻研更多检察官赖以生存的信念,而不仅仅是相信狩魔的说法。但大多数时间,我在世界各地旅行,思考我自己,在大脑中重建经验与情感、真实与谎言、普通和完美之间的关系。完美变成一个有些丑陋的词,一个对其他人来说只意味着怨恨的词。手段与目的本末倒置,就会扭曲真相。但是……即使我的大脑每天都在被各种各样的想法占据,我还是无法停止想你。”
成步堂惊喜地眨眨眼,但没有说话,好让御剑继续。
“直到接到矢张的那通电话,我才真正明白我自己的感情。他在电话那头冲我尖叫,说你马上就要死了。虽然他值得我感谢的事情不多,但那无疑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件。我在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如果你不在了,不在这个世界上的某处,虚张声势着、笑着度过一生——……那不是我想要的世界。我必须找到你。我别无选择。”
御剑一边凝视着天花板、急迫地搜索着合适的用词,一边用手掩住颤抖的嘴唇。“我还没来得及因为你做的蠢事大骂你一顿,我不能让你就那样死去。”
“你这混蛋。”成步堂浅浅地微笑起来,结果又受到了一次猛击。“结果到那时我已经基本从低温综合征中恢复过来了,我打赌你一定很失望吧?只不过是一场高烧和喝了太多水导致的胃部不适而已。”
“别傻了,我真的差点被你吓死!”御剑突然厉声道,成步堂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了。“我想说的是,当时我对你的担忧之深,已经远远超出了任何纯洁的、柏拉图式的水平。即使那时的我还是个骄傲的年轻人,也没有傲慢到足以否认我对你的爱。尽管我确实逃避了。”
成步堂……成步堂无言以对。他本以为这会转变成一场争论,或者只是一次用来传递那些痛苦记忆的深刻的交谈,但结果却是,御剑承认了对他的感觉,以及意识到这种感觉的时间。自从他们8岁的时候起,御剑怜侍就已经把他生命的一部分献给了他,献给了一个迟钝、笨拙、而且相貌平平的家伙——至少成步堂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无以为报。他哑口无言。
TBC
第12章 下
他的手指险些把检事长的格子睡裤撕碎了。他笨拙地摸索着,也许不小心在那人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了鲜艳的划痕。但最终他获得了一个一丝不挂的、绯红的、同样难耐地喘息着的御剑。
“再说一遍,”他的胸膛沉重地起伏着,摩擦着胸口的衣物让他感觉微微发痒,“上帝,求你再说一遍……怜侍。”
御剑试图用一只手遮住自己,但成步堂忍无可忍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那充血的性器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成步堂,我现在——那边的窗户开着……”
“再说一次。”
“说什么?”御剑半急半恼地问。
“再说一次你爱我。”
御剑眨了眨眼,震惊的情绪清晰地从他脸上划过,被成步堂死死抓住的手臂随即软了下来。“如果我又说了一遍,你会……怎么做?”他谨慎地问道。
“你觉得呢?”
御剑咽了下口水,微微偏过头,但仍然渴求地望着他的眼睛。成步堂强压下因所见的一切而迸发出的喜悦的颤抖——眼前这个人正在拼命地试图忽略自己已经完全兴奋起来的身体,把脑细胞从那些低级的欲望和本能里撕扯出来。毫无疑问,成步堂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所以他完全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我猜你打算在这张沙发上蹂躏我。”御剑的声音轻轻地响起,他的眼神再次飘向那扇窗户,“就在整个公共人行道的视野范围内。”
“如果我关上百叶窗,你会说给我听吗?”
“我保证。”
成步堂从沙发上爬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前,把窗页合上。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协调感糟糕得可怕,只因他怒涨的勃起死死地抵着短裤。直到他转过身,准备扑到那人身上赋予他无限的快乐,他才真正有时间停下来欣赏眼前的景象。
御剑已经坐了起来,当他清晰地吐露出那句心声时,也许是害怕自己惯常的拘谨和僵硬破坏气氛,他的脸颊脖子和性器一起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