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女儿的情况来看,我想知道我是否应该为第二次为人父母做好准备——当你不可避免地遭遇那些事情的时候。”成步堂伸了个懒腰,“考虑到我多少算是有点经验……”
“如果我说的不对,请你纠正我,但孩子最依赖父母的阶段不应该是满6岁前?在那时你收养了美贯吗?”检事长有些讽刺地挑起了嘴角,小心地往床中间挪了挪,以便能够平视成步堂。“你这辈子从来没有换过一次尿布。”
“喂!我给美贯的婴儿洋娃娃换过好几次,你不能质疑我作为父亲的业务水平。”他冲御剑摆摆手,扬起头。“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
“你有点像个混蛋。”
御剑闭上了嘴。他试图皱起眉头,可他实在被成步堂逗得很开心,还来不及用刘海和轻笑掩饰过去,愉快的笑意就已出现在脸上。
“我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成步堂。不过或许有一天,我会考虑收养一个小孩。”
“收养?”成步堂坐起来,用手撑着脸,以便更好地在黑暗中观察御剑的表情。“你没有考虑过一个完整的……制造婴儿的流程?”
“你说真的?”这一次检事长听起来真的被逗笑了,他的肩膀在轻微地颤抖。“24年了,你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被当作近10年最有成就的辩护律师的?”
“什么?我错过了什么?”
“看在上帝的份上,成步堂。你简直是明知故问。”
一个漫长而痛苦的停顿。
“你有勃\起的问题吗?”
“不!”御剑几乎尖叫起来。在试图镇定自己时,他的脸颊绽放出明亮的粉红色。“我没有勃\起的问题,这只是……”
成步堂满怀期待地扬起眉毛。
“就像你不能缘木求鱼……”御剑喃喃道,他用中指扶了一下眼镜,门缝下透出的光线短暂地反射在镜片上。“我不喜欢女人。因此,传统的生孩子方法对我来说……不适用。”
成步堂的眉毛不能挑得再高了,除非他撕掉自己的头皮。他目瞪口呆。对于他相识几十年的朋友的性取向,尽管在一开始和他没什么关系,但他竟然真的一无所知。他总是把御剑当成一个逃避性\欲的男人,因为害怕失控,害怕眼睛里长针眼,或者害怕处理这种冲动拙劣的狩魔豪。
在这时可能有些操之过急;但把御剑看成是一个拥有正常性冲动的人、特别是对男人,想到他最好的朋友因灭顶的快\感瞪大了失神的眼睛,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盲目的愉悦中绷紧、扭动,沾着滑溜溜的汗水,而某个不知名的男人在操他——这太超过了。
他的幻想此刻如脱缰之马。他卷起被子,侧身对着御剑,以掩饰那些突然放荡起来的想象在他身体上激起的余波。帮助御剑进出淋浴间忽然变成了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他以一个艺术家灵感爆发般的想象力为他新发现的、不请自来的迷恋不断搜索着新的素材。
“这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不是吗?”御剑终于打断了包围他们的沉默。
“当然。”成步堂谎道。他应该立即改变话题,以免让自己更加陷入尴尬。但他停不下来想象着御剑怜侍被一个不露面的男人的东西塞进嘴里的生动画面。那个不露面的家伙一定也很性感,因为他一点也不怀疑御剑的品味,他可能不会喜欢吃一些大小普通的家伙——
【操,我真的应该打住。】
“你呢?”
“Gay.”成步堂咬牙快速道,“我是gay.”
御剑看起来也吃了一惊,他的表情就和刚才成步堂的样子差不多。在御剑清清嗓子、推了推眼镜之前,出现了一段难以置信的尴尬的沉默。
“我是问……你想不想要更多的孩子……将来。”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
成步堂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深深地陷入被子与床垫的凹坑里。谁都好,给他盖上点土可以吗?御剑尴尬地移开了目光,不停地揉着自己下巴上锐利的线条。
【成步堂,你真是个脑叶切除的傻X。】
“呃……当然。”他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把落到脸上的头发向后撸过去。“我现在已经足够稳定了,如果我想的话随时可以再收养一个,可能在我40岁之前我会……但是……”他的声音逐渐减弱直到消失,喉咙中燃烧着的沉重的紧绷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对不起。”他最后只得叹息道。
“怎么了?”御剑忽然轻蔑道,摘下了他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经过这么多年,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你那自以为是的掩耳盗铃。我根本没有给出问题的背景;我问的可能是任何事——当然,你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你就会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不要说的好像你不想知道。”成步堂笑道,在脑中感谢这对他的分心。
御剑只是翻了个白眼,躺下来,略带嫌弃地皱着眉,又一次把头靠在成步堂胸前。这一次成步堂伸出胳膊抱住了他,而在这炎炎夏夜里,御剑没有对那温暖的躯体抱怨半句。
TBC
二十四年了,你知道我这二十四年怎么过的吗!(嚎哭
第9章
他们设定好的闹钟在响起前半个小时就被成步堂关掉了。他需要好好冲个澡,不被任何人打断、不会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然后询问今早吃什么的那种——一次悠闲、和平、完全与世无争的淋浴,只为了开启全新的一天。御剑正安稳地住在他家里,看起来恢复得很好;除了他现在的委托人本杰明·沃德医生以外,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控方会不会继续在法庭上就那些肮脏的性囚禁扯个不停,他打死也不想知道那和亚内与他的妻子的性生活有无相似之处了。
【哦,我的老天。】
当成步堂轻轻地扯动、卷起被子,好让御剑放松地仰面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时,检事长仍然一无所知地陷于沉睡之中。他低头俯视着下方的男人,那绷带附近发红的皮肤提醒他,它们需要更换了。那人的一贯紧抿着的嘴唇因睡眠而显得放松了不少,而没有领巾遮挡的脖颈醒目地暴露在空气中。一些稀疏的雀斑零落在那段裸露的皮肤上,作为他身体的这一部分确实偶尔会照到阳光的唯一证明。还有一颗痣从大将军睡衣的下面、就在那突起的锁骨上,向外窥视。
他想伸出手抚摸御剑术后残余的头发,想把头靠在那些银色的发丝旁边、在那片点缀着可爱斑点的陶瓷般的肌肤上留下一个艳色的印记。他想抓着他的屁股用力操他,直到御剑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让红肿的抓痕蔓上他的背脊。他想要,天知道他有多想。
他猛地拉过御剑头两侧的床单,用两只前臂做支撑,在床前俯下身子。他感觉到自己的肘关节止不住颤抖,他是如此强烈地渴望着抚摸这个人身体的每一寸,渴望着把手指钻进他的腰肌与床单之间的缝隙,再向下,直到握住那对总是隐藏在昂贵西装里面弧度优美的臀肉。
【把他翻过来,在那上面咬一口。】
检事长翻了个身,当他的后脑勺压在枕头上时,一声小小的叹息从他半张的嘴唇中间逃逸出来,无意中撩拨了什么。他所产生的这种仅仅是近似于愉悦的声音简直正中成步堂的红心。内裤里的某个地方突然拥挤了起来,在那里他感受到一种疼痛的脉搏。
成步堂用舌尖死死抵住上颌,艰难咽下一口燥热的空气。他就躺在那里;成步堂的想法变得黑暗起来。他甚至开始认真考虑把一切对御剑身体的担忧抛到脑后,利用闹钟响起前的半个小时把他按在床上搞得乱七八糟,只要用手小心地抱住他的头就行了。
【这是强奸。】
就在他真的对检事长伸出罪恶之手之前一秒,闪光的理性之声还是使他退缩了。他应该从床上下来,与被困在他双臂之间的那个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不能吵醒他。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中的床单,慢慢站起身,把重心重新转移到腰部。在以钢铁般的意志爬下床之前,他努力忘记自己刚刚从朋友的身上跨过的这一事实。
公寓里静悄悄的,除了三个此起彼伏的悠长呼吸声从美贯的房间里传来。昨晚真宵和春美最后去了那里。看起来好消息是她们至少没有拉着美贯彻夜长谈,他在心里安慰自己。然而实际上,他的心思完全在另外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