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的人设崩了+番外(23)

作者:一纸银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何秋好歹也是带大了顾北堂的,他干什么都四斤八两,但是梳头功夫倒是不错。瓷白的手温柔地拢着一束头发,慢条斯理地梳着。

“小斐,今天师父给你梳了头,以后你就是怀朽阁里的人了,这就算咱们师门拜完了,好吗?”何秋给楚依斐束了个整齐精神的发,蹲下身和他说话。

楚依斐抿着唇,想了许久才开口:“师父。”

他娘亲带他出来的时候说要给他找个师尊,看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何秋开心的应了一声,摸了摸楚依斐的头:“好好吃啊。”

实际上何秋的厨艺并没有很好,比如面前这碗粥就烧糊了,何秋为了掩盖糊味加了很多糖进去,甜鼾甜鼾的,楚依斐并不是很爱吃。

但是他还是吃得干干净净,他怕被人嫌弃。

何秋见楚依斐吃完了,忙问他:“还要吗?”

楚依斐觉着满嘴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一嘴糊味,甜味黏着他的唇舌,闹得喉咙都不舒服。

但是他还是轻轻点了下头。

顾北堂进来的时候,楚依斐还在慢腾腾地吃第二碗。

顾北堂不自觉地蹙了下眉,他是见识过何秋那一言难尽的厨艺的,他走过去拿起那碗粥就着边沿喝了一口。

楚依斐还没反应过来碗就被人拿走了,他惊慌地看着顾北堂喝了他的粥,勺子还握在自己手上,淅淅沥沥残留在勺子上的粥就落下脏了桌子。

他又惶恐起来,桌子脏了可怎么办,忙拿袖子去擦桌子。

何秋拦下楚依斐的动作:“没事没事,过一会师父擦了就好。”

转头就对着自己的大徒弟生气:“你干嘛呀,还和小孩抢吃的?”

顾北堂直觉是一口浓浆入了口,糊味塞遍了他的口鼻。

他果然没有冤枉何秋。

顾北堂“啪”一声撂下碗:“难吃。”

楚依斐放下勺子,不安地看着他们两人:“还……还好吃的。”

何秋这才看出来,楚依斐是不好意思拒绝,才吃了第二碗。他忙把碗拿走,塞回食盒里:“不好吃就不要吃了。”

楚依斐以为何秋生气了,忙叠声说道:“好吃的,很好吃的。”

顾北堂正练剑回来,身上还带着热腾腾的气,劲瘦的腰身侧边还挂着一把木剑,看上去更是俊朗无匹少年郎。

他弹了下自己小师弟的额头:“不要惯着他。”

被自己徒弟拂了面子的何秋心痛不已,他这哪是教了个徒弟啊,是自己给自己带回了尊大佛。

大佛嘴唇动动就要自己香香软软的小徒弟远离他。

何秋伸手抱住自己的小徒弟,对着顾北堂撇了下嘴:“我徒弟你徒弟啊?我捡回来那么多人没见你对谁那么上心过。”

楚依斐被抱在何秋怀里,眼睛却还看着他,安静温柔的眼神好像在安慰他一样。

额头上还微微泛着粉红,真的娇得不得了,顾北堂自觉最近没有使多大力气,细皮嫩肉的让人不知道怎么才好。

真是颠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顾北堂揉了揉自己小师弟的脑袋。

一场暴雨打得庭院的树木新叶婆娑,走出去还能闻到泥土混着青草类似于鱼腥味一般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楚依斐是在夏雨里来到他身边的,所以顾北堂每每想到楚依斐的时候,总会想到自己十五岁夏季的那场透雨。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真爱小少年带小孩

第23章 怀朽

怀朽阁看大小勉强是个山庄,一个比较破落的山庄。

但是却收纳了不少半魔体质的人。

连带着下面的小镇都受了照拂,汇聚成一个半魔的聚居地。

说实话,因为体质问题,半魔人群一直找不到方法修炼,只能跟着何秋东学一脚西学一脚,能操纵个锄头铲地就不错了。

何秋守着这个偏僻的西府小镇和怀朽阁,倒是自得得很,今天下山去种个地,明天上山掏个鸟窝。反正怀朽阁所有的事情还有他的便宜大徒弟看着。

楚依斐被顾北堂牵着带到阴凉的树下。

大樟树树干几人合抱都抱不过来,正值夏日枝繁叶茂得很,饶是夏日炎炎也被阻挡在树荫外。

农户们做农活累了,就会聚到树荫下午休。

这时候蝉鸣已经很是聒噪了,催的人昏昏欲睡,小姑娘们拿着凉茶井水顺着田埂过来,新艳的头绳显得特别醒眼,树底下已经或卧或躺了几个男子,汗澄澄地开着外衫休息。

何秋正躺在树荫下,看着楚依斐穿着粗布衣,满脸泥污汗水地走过来,忙伸开手:"乖乖,快过来,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楚依斐抿嘴笑着,投到何秋怀里,沾了何秋一身汗水。

顾北堂却是脸上一点汗也无,对比躺在树荫下热到喘气的一堆大老爷们,这个清俊少年看上去还可以再铲十亩地,连衣冠都不带乱的。

姑娘家的欢笑声过来了,一个个都拿眼睛偷瞄顾北堂,自顾自偷偷脸红着还怪天气太热。

怀朽阁每天的修炼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帮着山下农户种田。

毕竟何秋穷的叮当响,吃食全靠和山下农户搭伙接济。

楚依斐在怀朽阁待了个把月了,天天乖巧地跟在顾北堂屁股后面跑。师兄练剑,他就在旁看剑谱,何秋以为这孩子对剑术感兴趣,特地给他做了把小号的木剑。

不想楚依斐只是习惯性地依赖顾北堂,根本对练剑没啥兴趣,拿着木剑和顾北堂练了几次,顾北堂发现自己的小师弟可能不是练剑的料。

何止不是练剑的料,简直不是块修仙的料,连最基本的感知都做得磕磕绊绊。

但是顾北堂难得耐心陪着小师弟磕磕绊绊。

怀朽阁里的人感觉是孩子大了,知道疼人了。

以前谁搁顾北堂面前,他都是不理的,更别说带孩子了。

楚依斐现在被一个胖胖的大婶拉过去,就着井水凉凉地洗了个脸,细着嗓子地道谢。

大婶看着这孩子白白净净,说话轻声细语一派乖巧的样子就喜欢,她家的孩子成天在地里滚来滚去,撵鸡打狗皮到不行,两厢对比之下,楚依斐不要太讨人喜欢。

“这孩子好看,白白净净像个馒头似的。”大婶嗓门大,引来不少目光。

“是白净啊,到底是仙门的孩子哈哈哈。”一个大爷扇着蒲扇,细细看了楚依斐的眉眼,对着何秋说:“是不是入你门都得是这样子的漂亮孩子啊?”

何秋神神道道地抖腿,啧啧了几声:“那是孩子自个长得好,你要歪瓜裂枣的我也不嫌弃呀。”

楚依斐被一群小姑娘围住了,叽叽喳喳的递他水喝,给他糖吃,慌得楚依斐怯怯地揪着衣角。

顾北堂喝下一碗凉茶,看着小孩那样窘迫的样子,开口说话了:“接着。”

楚依斐慌张地抬眼看他,这才张开手掌收了糖。

楚依斐真的没有接触过那么多人,在他跟着娘亲的时候,他能接触的人寥寥,长了七八年了连阁门都没走出去过几次。

这样的场面他还是有点无法招架。

“这孩子怎么这么听自己师兄的话啊,像个小媳妇一样。”一个姑娘拨开糖纸,塞了一块在楚依斐嘴里,看他这样安静,不由打趣了一句。

说到了小媳妇,所有人的夏困都逃走了,个个兴奋起来,乡下人本就粗俗,一时之间话闸打开谁都收不回去,后来村上镇上哪家媳妇漂亮,哪个娶了男妻,谁的小妾脾气最火爆在你来我往的谈笑中一一抖出。

何秋听着有趣,时不时插上几句,浑然风流地说秦淮河畔最有才的歌女。

顾北堂自己坐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打坐,天然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壁障。

谁都不会想去打扰他,一来顾北堂性格冷清,一向不喜热闹场合,二来怀朽阁的支柱说到底还是顾北堂。

何秋虽说以一己之力立了怀朽阁,但他确实只是个半吊子,占着脸皮厚和嘴皮子厉害,在各大仙门举办的场合反复刷存在,只为了让他们承认怀朽阁。

最能打,最让各仙门承认的实际上是顾北堂。

莫说全怀朽阁是否有人能力与顾北堂匹敌,就连现在最大的清风门弟子在外都要敬顾北堂几分。

灵气浑厚纯净,哪怕手里是一把木剑也丝毫不露破绽,剑术更是炉火纯青,剑符宗掌门怜惜其资质,年年都要偷偷给他塞几本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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