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陶湘醒后,比起取名,现在最重要的问题还是给孩子们喂奶。
她的奶开得并不好,顾景恩请来的催乳女医师一连按了两天,陶家婶婶也整天变着花样做开乳的汤食,但都毫无作用。
只见她原本高耸白嫩的浑圆被磋磨得又红又胀,青红遍布紫筋浮起,但偏偏一滴奶都没有,龙凤胎依旧只能靠进口奶粉以及陶光荣从乡下牵来的母羊产乳哺育。
陶湘痛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哭哭啼啼捂着胸口再不让任何人靠近。
顾景恩心疼坏了,直接将催乳师遣走,想想实在不行就索性让两个孩子喝奶粉长大算了。
陶家婶婶却舍不得两块宝肉受这么大委屈,哪有生出来的孩子不喝母乳的,她悄悄给顾景恩出了个主意。
这个主意上了点年纪的女人都知道,催乳师也曾给小两口建议过,但陶湘只听了半句就听不下去地打断了,她觉得太肉麻,情愿用传统的推按催乳办法,顾景恩也只好随她。
可看着襁褓里两个因为吃得不好而比同龄人显得弱小许多的孩子,男人心想,要不再试最后一次吧。
于是当夜,本该帮陶湘擦拭完身体后离开的顾景恩并没有走,搁下面盆与毛巾,在床边坐了下来。
陶湘正仰面躺在病床上酝酿睡意,只听男人说道:“湘湘,我们再试一次吧。”
“什么……”等反应过来,她立刻惊恐地瞪大了眼,“不要!”
顾景恩并没有强求,他带陶湘去看了睡在保暖箱里的龙凤胎,那里还有许多其他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个个都小小嫩嫩的。
陶湘起初看看还挺高兴,但越对比着其他孩子来看,越是蹙起了眉头,她的孩子们似乎要小上许多。
这时,站在她身旁的顾景恩继续开口说道:“宝宝们的体重比起出生下降了许多,更别提跟其他同月龄的比……”
也不知是不喜欢吃奶粉与羊奶,还是体内吸收不了,龙凤胎进食很少,慢慢连哭都没了力气,如果陶湘还是不肯开奶,那就只能去外头雇个奶妈来喂养了。
好在陶湘还是心疼自己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孩子的,她最终轻轻点了头同意。
这一夜陶湘过得分外难熬,胸前最柔软处颤颤巍巍,深陷于男人唇舌。
不同于情到深处,动作间完全是为了一项义务进行,陶湘又痛又难过。
“好了没呀?”她声音沙哑,一手横臂遮住眼睛,一手无力地搭在男人肩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陶湘觉得胸口麻木处猛然一道刺痛,像有什么通了。
她睁开湿漉的眼,只见顾景恩已抬起头来。
男人眉头舒展,额上都是汗,伸出大拇指揩去嘴角的一团白渍:“好了。”
还不待陶湘松一口气,他又说道:“湘湘,还有一边。”
陶湘当场表示震惊:“呜……”
那天晚上直到最后,陶湘呜咽得都没了声响,嗓子哑哑的,脸红得要命。
她的胸前被顾景恩围上了两条毛巾,奶液太多了,如出闸的洪水根本停不下来。
男人一边帮忙按着,一边亲吻陶湘汗湿的侧脸,神情舒缓愉悦。
打那晚以后,两个孩子终于吃上了母乳,一人一边很快吃得白白胖胖起来。
但龙凤胎再怎么吃,也是吃不尽的,更多的还是被陶湘挤出,让顾景恩倒掉。
时间久了,便有其他少奶不够吃的婴儿家属见状上门讨要。
陶湘哪里敢给,想想就不好意思,顾景恩也不允许,最后还是陶家婶婶给了几碗羊奶才打发走。
此时离龙凤胎出生已经快半个月了,因着这场要奶的笑话,顾景恩和陶家婶婶提前帮陶湘收拾东西回家继续坐月子。
他们回小洋楼没几日,得知陶湘产子消息的顾父,紧赶慢赶终于也从北方军区来到了南边。
这些年他像个孤家寡人过了大半辈子,临了竟让他得了两个孙子孙女,欢天喜地之余,急急忙忙就带着一大堆昂贵礼物奔过来看。
也是顾景恩在陶湘出院回家后才想到要给顾父回个电话,不然对方还在北边掰着指头数儿媳妇的预产期呢。
“取名字了吗?”顾父看见龙凤胎的头一件事也是问名字。
在得知还没有取以后,他从口袋里献宝似的掏出来两张红纸,上头请高知老友用黑色毛笔提了两个名,“煜湛”与“煜池”。
“两孩子生于六月,属火缺水,用这两名正好!”顾父看着龙凤胎一派得意,也不怕别人说他封建迷信。
陶湘虽然觉得这两个名字笔划太过繁多,以后要是孩子被老师罚抄姓名可能会抄哭,但为之前误会顾父而感到抱歉,她还是同意了。
“那以后哥哥就叫陶煜湛,妹妹叫陶煜池。”陶湘笑意温婉,顾景恩也看着她一起柔和了下颌。
熟料顾父却变了脸色:“都姓陶!?”
他并不知道顾景恩承诺入赘上门的事,更不清楚两个孩子早说好了都跟陶湘姓。
如今都明白过来以后,只觉得荒唐,他堂堂顾军长的儿子去做了上门女婿,连同孩子都跟女方的姓,说出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顾父破天荒发了好大的火,听得陶家人都懵了,最后还是顾景恩把他拉出小洋楼才止住了这场争吵。
顾军长当场发出话来,若孩子不姓顾,那他就不认这两个孙子孙女。
陶家婶婶听得心生戚戚,她劝陶湘道:“要不两个孩子选一个跟你姓,另一个跟小顾姓,也算是两全其美。”
陶湘却不肯,她脾性大,说好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改。
况且辛辛苦苦生下孩子的是她,又不是顾景恩,孩子们跟她姓天经地义。
顾军长脾气更大,毫不让步,生着闷气住在招待所里,大有陶家一日不求和,他就一日不登门的意思。
对此,顾景恩的表现是直接去把两个小孩的户口上了。
一个叫陶煜湛,小名湛湛,一个叫陶煜池,小名池池。
这场取名风波到这里尘埃落定,以陶湘全盘获胜落幕。
顾父气得当天就买票回了北方,可上专列后又心生悔意。
那两个孩子像是两只粉嫩幼圆的小团,抱在怀里只有一点点大,让人怎么也舍不得撒手,但他也拉不下脸再回来,只得菜着脸回到军区。
顾父走后,小洋楼里的气氛好了许多。
因宋草的月份也大了,陶家婶婶不能时时过来,顾景恩便请了两个有经验的婆嫂白天过来带湛湛和池池,至于陶湘仍是他亲自照顾。
坐月子的那些天是陶湘过得最舒服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夜间喂奶也是顾景恩将孩子们抱来喂的,她甚至连睁眼都不用。
唯一感到不痛快的,或许只有恶露这件事了。
作为顺产的产物,恶露这种东西几乎伴随了每个产妇,陶湘自然也有。
两世人生,她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东西,脏兮兮黏糊糊,还伴随着一股不好闻的腥异味。
陶湘自己看了都嫌弃,但顾景恩就不会,自打生产完那天起,日日都是男人帮着清理的。
连陶家婶婶想接手,顾景恩都不让,爱妻之意深重。
陶湘本以为顾同志见多了,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些不适,然而并没有……
第八十四章
恶露彻底干净的那几天, 陶湘正好出月子,她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披散开湿润的长发, 只穿着一件棉纺白碎花的宽松睡裙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擦霜。
少妇的肌肤如蛋白般剔透滑腻,身段更显得丰腴风韵, 一点也不像是个生过孩子的三十岁妇人。
不一会儿,收拾好浴室的顾景恩也冲了个凉披着件衬衣出来了, 长裤松松垮垮挂在他腰间, 再不复人前冷峻禁欲的成熟军官模样,不禁让人觉得面红耳热起来。
八月的天实在是热, 太阳似焦炉烘烤着大地,有焰黄的阳光打在男人微赤着的胸膛上,平添了几分雄性魅力。
美色当前,陶湘轻轻瞥了一眼,旋即移开脸去, 只作没有看到。
她背后的薄裙被潮湿的头发浸透了一片,贴在皙白的皮肉上, 呈现出来的底色肉感十足, 光看着就觉得晃眼难耐。
顾景恩捡了块毛巾,站近了给陶湘擦头发, 他那被黑裤包裹的修长大腿此时就紧贴着陶湘微凉的后腰,灼热感惊人。
陶湘向前躲了躲,但没有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