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靖骞不是第一次和警察这类人打交道,见来人一脸公事公办的正直样,便挥挥手让底下不相干的下去,待人走光后老练地说道,“警察同志,我和她不过是露水情缘,要凡是跟我有点关系的女人一出事都往我头上找的话,我这公司可没法进行下去了,您说呢?”
警察不为所动,翻开记录了牧清原话的本子,“但是根据宁阮的朋友所说你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纠缠她,还用她弟弟的前途威胁她和你在一起。”
“嗯,你说的没错。”常靖骞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这不是当时她不愿意从了我嘛。
你也知道男人得不到就会心痒,现在她都快被我玩烂了,我何必再大费周章地找人抓她。”
一番周旋下来,常靖骞暂时消了在警方那边的嫌疑,把人送走后,助理走进办公室。
“今晚我做东,请邹市长吃个晚餐,你去安排。”
他要保证宁阮被他困着的事情再无人关注。
这边,牧清一个人找到警局询问常靖骞那边的结果,却不如人意。
“怎么可能?肯定是他,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会做出这种事!”
“牧小姐,你先冷静一下,只凭你的话我们不可能将常先生抓来警局,还希望您能理解。”
牧清一下拔高的嗓音让外面等着办事的人的目光全往这边看,接待的警察试着安抚她的情绪,“而且,现在也不能排除宁小姐的失踪和人口贩卖之间的联系。”
人口贩卖?
牧清心里嗤笑,要是人口贩卖就好了,凭宁阮的智商肯定会想法设法留下标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能把事情做成这样完美,除了常靖骞,不作他想。
找到的一点希望又破灭,宁父宁母不得不取消了回海平的计划,继续留在青州教书和找女儿。
当天晚上,常靖骞和青州市的邹市长按时在私人餐馆见面,边喝边聊了常氏新买地皮建美食一条街的公事后,常靖骞意味不明地提起白天的事。
酒喝得有些上头的市长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表示会交待下头的人,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当然他也清楚想到把人抓了藏起来的正是面前这个掌握青州经济命脉的年轻男人,不过一个小女孩还不至于让他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和邹市长告别后,常靖骞揉着酸疼的额角对司机道,“去清野。”
宁阮本已经快睡着了,男人带着满身的酒气扑上来,压得她腰部酸痛,一时半会儿根本睡不着,却仍旧闭着眼假寐,比看见他的脸好。
喝醉酒的男人比平时来得更不讲理也更野蛮,一只手翻过宁阮侧躺的身子,带着酒气的气息喷洒在女人翕动的唇上,“今天警察来找我,应该是你父母报了警,看样子还挺着急。不过你放心,他们找不到你的。”
几天来宁阮最担心的就是家里的父母,一想到他们因为找不到自己的样子便心痛的要落下泪来,常靖骞拿走了她的手机,断了别墅的一切联络渠道,门口还有不少的安保守着,她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那里也去不了。
五天没说过话的喉咙还沙哑着,“你还要多久放我走?”
“不会放你走了,阮阮。”男人的话听起来是意乱情迷的不知所云,但里面暗藏的铿锵却让人心颤。
他不会再放她离开一步了。
“什么意思?”宁阮闭着的眼睛颤巍巍地睁开。
“意思就是,阮阮要在我身边一辈子,呆到死。”
第35章 第三十五层塔
在常靖骞身边呆一辈子。
这是宁阮从来不敢想的,即使之前常靖骞手里有那么多可控制她的东西,都不曾想过要被他控制一辈子,何况是现在。
对上男人不算清明的眼睛,宁阮不管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咬着字告诉他,“你可以把我关着,但一辈子有多长,还得我自己决定。”
只要常靖骞打定主意不放她走,那她之前的所有打算都会毁于一旦。
原以为男人听了这话会怒不可遏,转头却发现他好似是真的醉了,闭着眼,混着酒气的呼吸洒在她敏感的耳后,一双手把她牢牢圈在怀里。
宁阮动了动酸疼的手腕,上面的手铐在被关进来第二天的时候就去掉了,男人有恃无恐地认为她根本逃不开这里,不过也确实是,现在的她根本逃不开这座牢笼,只能继续和它的主人虚与委蛇。
警方一改之前的认真劲,对宁阮失踪的调查变得迟缓拖延,每次碰到宁父找上门来问结果都是一副警察又不是为你们一家人服务,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的说辞。
一来二去,饶是宁父再迟钝也看出来警方的敷衍,便不再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干脆辞了学校的工作,满心满意放在寻找女儿的事情上。
宁放那边也瞒不住了,步步逼问之下宁父只能说出了真相,一听到宁阮已经消失了快一周,宁放说什么都要从学校回来找人,最后还是宁母出面才稳住了他。
“宁放!宁阮的事交给爸爸妈妈就好,你现在该做的是管好自己,不要让我们抽出心力再来解决你的问题,而且如果找到了你姐姐,却毁了你自己的学业,她就会好受了吗?宁阮有多在意你的学业,你是知道的,别让她失望,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
暂时被稳住的宁放继续在从小期盼的警校为了未来努力,这边的宁父也踏上了寻找女儿的艰难旅程。
牧清想了很久才勉强把宁阮之前说过的常靖骞家的地址想出个大概,虽然知道像他这种有钱人不会只有一处房子,但总比没有希望要好,不过这次,她没有通知宁父而是一个人去找宁阮。
打车到了清野别墅,牧清被拦在了大门外,奈何她实在记不清具体地址,只能跟保安说要找常靖骞,其他的信息就一点都不知道,可保安见她说得模模糊糊哪里敢放她进去。
牧清记得团团转,但也没法硬闯,只能呆在门口伺机而动。
不多时,一辆眼熟的车子驶入眼帘,没有多想,牧清眼睛一亮,跑上前向车里人喊道,“常靖骞!你把宁阮藏哪里了?”
车里的男人挑眉探出头,见一张陌生面孔,“牧清?”
在助理之前查到的资料里,看起来能找到这里的人也就只有宁阮的室友牧清了。
“对,我想见宁阮。”
“可以,上车吧。”男人示意司机将副驾驶的门打开。
牧清胆子也大,收了雨伞便坐进车内。
宁阮待在别墅里百无聊赖,不过常靖骞说了书房里的书随她拿去看,她也不客气拿了一叠感兴趣的硬皮书拿着翻阅,但看久了难免枯燥。
刚把把卧室的躺椅搬到阳台上准备听雨声安抚浮躁的心情,楼下客厅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宁阮套上拖鞋跑下楼梯一看。
果然是牧清。
但下一秒,她戒备的看向门口另一侧的男人,生怕他对好友产生威胁。
牧清却没想那么多,消失了一周宁阮并没有她想的神情憔悴,这便令人心宽了。
“清清,我爸妈他们还好吗?”这是宁阮最在乎的问题。
牧清抿了抿干涩的嘴角,不知该不该把外面的现实告知。
见牧清一脸欲言又止,宁阮心跳地越来越快,扯过牧清的肩膀急急说到,“你快说呀。”
……
“叔叔他为了找你就把工作辞了,阿姨和宁放虽然一开始很着急但现在都挺好的,你别担心。”
至于中间具体发生了哪些事,通通被牧清省略过去。
听了牧清的话,宁阮一颗心算是暂时放下,她看向从进门到现在一眼不发的男人,这些天来第一次主动开口,“我想和家人报个平安。”
“可以。”常靖骞出乎意料地好说话。
宁阮问牧清借了电话,按错了好几次号码才算顺利地把电话播了过去。
“牧清?是不是有新的消息了。”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希冀。
“爸……”
“阮阮!真的是你?你在哪里呀,爸爸马上去接你,你别怕。”
乍然听到女儿久违的声音,宁父一双手激动地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差点打翻了桌上的盒饭,拿起车钥匙等着宁阮说出地址就要赶去接她。
可女儿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皱起了眉头,“先别来找我,我现在挺好的,不会出事,你继续去工作吧,别担心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