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阮一见她,胸口憋着气全涌了出来,抱着她就是一顿撕心裂肺的大哭。
牧清终于在她断断续续的解释中清楚了事情始末,但她也毫无办法,只能搂着她不停安慰,外加帮忙把她乱塞进行李箱的媳妇拿出来叠好再放进去。
其实不用半小时,不到二十分钟东西就全理好了,宁阮坐在椅子上不肯动身,不等到三十分钟绝不下楼。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牧清心里也着急,只能笨拙地想办法让她往好处想,“阮阮,你想,其实你马上出国交流了,现在搬回去不是给了你把视频删掉的机会吗,何况你这一个多月都会在附一见习,常靖骞工作肯定忙,你们也许根本见不到几次。,这样看你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
宁阮没法赞同她的话,因为根据她上次住在公寓里的经验,只要不出差,不管多晚,常靖骞都会回去。
不过为了不让好友担心,她装作想通了似地一拍大腿,“对!那我就先走了!”
在寝室里呆越久,她就越不想走,要是他等的不耐烦亲自上来抓她就完了,现在是回家高峰期,常靖骞只要让她下去接就能上来。
拒绝了牧清想要帮忙抬行李的好意,宁阮可怜巴巴地最后看了寝室一眼,拉着行李箱走了。
到了一楼,常靖骞果然就在门口等着,甚至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让阿姨替他开了拦人的机器,走了进来。
“同学,回家的话填一下信息。”
牧清红着眼睛走进他,拿笔填好了信息。
常靖骞接过她手上的箱子,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哭了?”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问身边带着鸭舌帽遮脸的宁阮。
“别一下把眼泪哭完了,不然等回了公寓可怎么办?”
宁阮身子忍不住颤抖,她知道,常靖骞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
回到公寓,宁阮连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放稳,就被人抵在墙上死命亲吻,他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让她无理拒绝所有亲昵。
鱼水之欢。
宁阮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只能哭着求他放过自己,但没有用。
女人的嘤嘤声越来越弱,常靖骞捞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知道错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宁阮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手指无力地搭在深灰色床单上,嘴里不断重复着求他放过。
常靖骞被她的模样弄得心气不顺,如果两个月里她能打个电话来,也不至于惹他生气如斯,用手握住她因为期末考瘦得能摸到骨头的下颚,再一次问道,“以后还敢离开我吗?”
“不敢了。”宁阮掰开他的手,声音虚弱。
只要能逃过今天这一劫,什么假话她都能说。
瞧她这副毫无悔改的模样,常靖骞就能知道她这三个字有多假,不过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让他感受到什么是真的不敢。
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在她身上各处流连,有人意犹未尽。
宁阮实在不能再承受他再来一次,按住男人到处游走的脑袋,“我明天还要去见习,今天就这样吧。”
“阮阮,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男人眯着眼看她。
宁阮抬起他头,被□□地不知何等诱人的红嘴第一次主动吻住他,“求你了。”
女人的唇又软又甜,妈的,他好像没法拒绝,按住女人意图离开的脑袋又狠狠嘬了两口,他下床走进浴室。
第19章 第十九层塔
即使用被子蒙住头还是能听到男人隐约热烈的喘息声,宁阮爆红着脸在床上辗转反侧,身上的黏腻感让人无法安然入睡。
数绵羊数得浑浑噩噩总算找到了睡意,身子却被人腾空抱起,宁阮惊地眼里的睡意瞬间消失,“干什么你!”
“洗澡。”
洗澡?!
宁阮吓得心脏一缩,常靖骞嘴里的洗澡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的洗澡,所以她扯出一张笑脸表示不用他帮忙,自己可以独!立!洗澡。
常靖骞挑眉,听话地把人放回床上,还侧了身子给她让了条路出来。
宁阮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为了以防万一,还将浴室门落了锁,“咔嗒”一声很是清脆,床畔站着的人嘴角勾起无奈的弧度,返回去敲门。
浴室门被人带着脾气地打开,宁阮露出脑袋,“又有什么事!”
常靖骞盯了她一会儿,突然伸手把门推开,浴室里的女人吓得跟砧板上的鱼一样,捂着前胸在角落里蹲着,一双干净又带了些怒火的眼睛时刻警戒着他。
扯过架子上挂着的毛巾,常靖骞走进她,半蹲着,“你这脑子里东西还挺丰富。”
嗡——,好不容易用冷水压下去的绯红又有出现的迹象,宁阮腾出一只手冲着男人坚实的臂膀往外推,“东西拿好了就出去啊,我还要洗澡。”
见她眉宇间浓得化不开的疲倦,常靖骞知道她这一个月来为考试辛苦得很,今晚又被他咳咳,所以暂且放过她。
第二天一大早,宁阮本想偷偷溜走去附一,不知道是因为动静太大还是常靖骞的睡眠太浅,竟然把人给弄醒了,最后拗不过他,只能接受坐他车的提议。
“停停停,我在这儿下,别再往前开了。”最后一个红绿灯刚过,宁阮便望着窗外急急说到,要是让同学看见她从这辆车里下来,不知道能编出多少故事。
或许就连宁阮自己也没意识到,现在的她同常靖骞说话语气都变了,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看人脸色下菜,不过这仅仅基于常靖骞没犯病的时候。
“几点结束?”
把车门推开一条缝的宁阮回头看他,见他脸上就差写着不能拒绝四个字,喏喏答道,“门诊五点半下班。”
所以,她最终学会了看常靖骞脸色下碟。
满意地看着小女人乖乖听话的样子,常靖骞抬抬脑袋示意她可以走了。
“宁阮?”刚走进门诊大厅,没等宁阮穿上白大褂,卫繁娇迎上来亲亲热热叫住她,“昨天看你拉着行李箱跟你哥哥走了,还以为今天你不来了。”
哥哥?什么哥哥?宁阮一下子没听懂她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昨天应该是看到了常靖骞,以为是她哥哥。
抽出卫繁娇挽着的右手,宁阮穿上白大褂, “哦,我昨天家里有点事。”她不冷不淡地说,被误会也好,省得以后再被人看到还要解释,多麻烦。
见她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卫繁娇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心里自然也不好受,走开去做别的事去了,宁阮乐得自在。
这次见习她被分在了骨科,之前不管是时间还是短学期见习她都没轮到过骨科,所以特别看重这次机会,趁着中午休息的空隙拿着笔记本问了医生好多问题,医生见她实在好学,也教的毫无保留。
五点半,医院准时下班,宁阮脱了白大褂拿在手上就往早上下车的地方赶,她怕自己一旦到得晚了,常靖骞那个疯子能做出把车子开到医院里的行为。
“诶,宁阮,我们一起走吧。”没等她走几步,卫繁娇突然拉住她。
“不用了,学校和我家不顺路。”确实没说错,宁阮家和学校的确一东一西,完全不顺路。
她都这么说了,卫繁娇还是不肯放弃,面上露出一抹担忧,“那个,你今天怎么回去啊?如果可以的话能送我一程吗,我急着回学校。”
如果宁阮还看不出她想干什么的话,真是对不起牧清两年多来对她的教导,拉开和卫繁娇的距离,她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坐地铁回去,没法送你。”
切,什么眼光,竟然会看上常靖骞这个变态。
果然是,距离产生美吗。
她都这么说了,卫繁娇不再自找不快,识趣地放开手,宁阮以为她放弃了,却没想到她一路跟着,直到看见自己上了常靖骞的车。
躲在路边商店里的卫繁娇面色很难看。
宁阮,你给我等着。
车子启动没多久,驾驶座上的人不知道脑子里哪两条神经搭在了一起,竟然问起她今天在医院里有什么收获。
宁阮审视他好久,确定他没被人砸坏脑袋,一边观察路边行人一边开口,“学到挺多的,但是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呵,这是嫌他了?
“术业有专攻,我跟你说商业上的事情你也听不懂。”常靖骞单手打着方向盘让车子转进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