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景墨接过来缓缓打开,读了没几句,神色凝重起来。
随即他沉吟道:“这,可行吗?”
“我也不确定,但总归可以试试。”萧云泉实话实说。
景墨猛地抬头,眼眸里竟然忧虑重重:“这方法还是轻易别试,开弓没有回头箭,外一...”
“你是担心,外一试了之后,我发觉自己是感激你,不是真心喜欢,再后悔是吧。”萧云泉听他吞吞吐吐,再次生起气来。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景墨听过萧云泉那段话,自知他也曾如此留意自己,自然不会再胡思乱想。
“那是为何?”萧云泉脸色微微好转。
“外一,不能像你父亲所想呢?”景墨说完,突然记起自己乌鸦嘴的事情,顿时神色大变。他快速捂住自己嘴巴,连连晃头,嘴里吱吱呜呜。
“好好说话。”萧云泉倒是没在意他的话,而是无奈地将他手拉开。
景墨顺从地放开手,还是坚持道:“反正,这方法没后回头路可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试。”
萧云泉也明白其中厉害,微微颔首:“放心,我知道。”
景墨见他答应下来,露出安心的笑容,随即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没一会儿,脚步声停止,林未宴出现在敞开的大门前,低着头装模作样地敲敲门。
“进来吧。”萧云泉知道他这时候来,多半是自己吩咐的事情已经查出结果。
果然,林未宴进到寝室,张口就说:“宗主料事如神,那长空厅地底下果然另藏玄机。”
“什么玄机?”景墨好奇地从萧云泉背后探出半个身子,盯着林未宴看。
林未宴下意识看向他,惊奇地发现他眼圈微红,又不经意间扫过他略显凌乱的衣襟。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刚经历过什么,想到自己可能坏了萧云泉好事,林未宴蓦地打个冷战,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什么玄机啊?还不能说吗?”景墨看他没回答不算,还低着脑袋撞死,有些不解地拉拉萧云泉衣摆。
等萧云泉扭头看他,他才小声问:“要不,我回避一下?”
“避。”萧云泉语气不善。
景墨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等萧云泉说完不用,他好再次询问林未宴。谁知道竟然在萧云泉这里碰到铁板,他诧异地看着萧云泉,没说话。
“避啊,我看你要避去哪里?”萧云泉冷眼瞪他。
景墨想了想,挠挠头笑道:“我仔细想过,我这刚醒实在不宜动来动去,要不,就还是别避了。”
萧云泉这才冷哼一声,看着林未宴道:“讲吧。”
这估计不是被破坏好事,而是俩人刚吵过架。林未宴摸把冷汗,反应过来,连忙低头道:“长空厅地砖之下,画了阵法。”
长空厅地下居然有阵法,结合之前萧云泉所说的红光,景墨突然有个猜想:“难道是传送阵法?”
“那阵法并非寻常所见,究竟是什么阵法目前未知。”刚刚萧云泉的冷眼还历历在目,林未宴见景墨开口,马上快速回答。
“寂寂,我们去看看吧?”景墨听他这么说,更加好奇。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拉住萧云泉就往外走。
萧云泉当即脸色大变,扯下自己外袍先将景墨裹个严严实实,这才分神去留意林未宴。好在林未宴一直低着脑袋,一副不听不闻不见的模样。看样子他是没看到什么,萧云泉露出个满意笑容。
景墨被萧云泉动作吓了一跳,低头盯着自己身体愣了一会儿,才道:“你干什么了?我裤子呢?”
林未宴本以为低着头能躲过一劫,谁知道景墨居然口无遮拦,他听到这话,默默地施完礼,两个闪身便没了踪影。
“我裤子呢?”景墨看着林未宴消失的方向,错愕地再次开口。
萧云泉看人已经走了,便收回手里的衣服,悠悠闲闲地往自己身上穿。
“问你话呢,我裤子呢?”景墨看他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能再次出声。
“烧坏了。”萧云泉从床边拿出条白色里裤,又翻出件月白色外袍,一并塞进景墨手中。
“烧坏了?”景墨诧异地反问,景家的灵力普遍都是火焰系,所以景家衣物的耐火性也十分卓越,怎么随便就烧坏了?
萧云泉没理他地疑问,自顾自道:“你先穿着,我在外面等你。”
景墨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轻轻笑了。
林未宴的描述果然精准,那阵法就在死角地砖之下,红色的纹路里三层外三层密密排列,别说是林未宴,就是当初为了寻找连理枝解法,不得已常年混迹宁王藏书阁的景墨,也闻所未闻。
“寂寂,你看着阵法会是什么?”景墨蹲在地上研究半天,抬头望向身旁的萧云泉。
萧云泉垂眸看向他,肯定道:“传送阵。”
“那我们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启动这个阵法?”景墨问。
萧云泉思考片刻,摇摇头:“先不说启动方法未知,就算真能启动,也不知道会被传去哪里。”
“那也不能放着不管啊。”景墨眼睛转了转,突然勾起嘴角。
第72章 不能这么比较
“景公子,你看这个行吗?”林未宴按照景墨的要求,弄来不少藤条。
景墨接过藤条用力扯扯,满意地点头:“可以可以,就按这个找,多多益善。”
“你想做什么?”萧云泉看着这些藤条,突然冒出个不太好的猜测,表情有些微妙。
景墨嘿嘿一笑,把藤条塞进他手里:“你猜对啦,寂寂。”
萧云泉沉默片刻,小声道:“要编你自己编,不要拉上我。”
“那可不行,我自己要编到什么时候去呀?”景墨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个人畜无害的表情。
“或者,找人来编也行。”临川水泽虽然家仆不多,但萧云泉自认还是能找出一两个会编渔网的。
景墨闻言顿时把头摇成拨浪鼓:“这网编织的时候不注入灵力,还有什么用?”
随即,他突然想到萧云泉灵力不稳,连忙改口道:“寂寂,你还是别编了,我自己来就好。”
林未宴再次送藤条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端坐在案几前的萧云泉。
萧云泉脊背挺得笔直,衣袖飘飘,不染纤尘,此时手里正握着截藤条,快速翻动,不多时藤条便变成张网子。
景墨看着萧云泉编出细密网子,再看看自己手里歪歪扭扭的网子,由衷感慨:“寂寂,你果然是天才。”
萧云泉瞪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编到一半的藤条。
林未宴硬是等到萧云泉编完藤网,这才抬腿迈进长空厅。他甚至没敢看萧云泉,而是笑着把藤条递给景墨,问道:“景公子,这次够了吗?”
景墨接过藤条检查一番,高兴地点头:“够了够了,这网子很快就能编好,木笼子你找人做得怎么样了?”
说完,他随手将藤条堆在萧云泉案前:“来,寂寂,加油。”
“想必,快做好了,我马上去查看。”林未宴慌乱地看着案几,一找到机会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木笼子做得比景墨预期还要好,他指挥着将笼子摆在阵法之上,又仔细将萧云泉编好的网挂在笼子外,拍拍手:“这下好了,等着捉鸟。”
“这能行吗?”林未宴看着披着藤网的鸟笼,表情十分诡异。
景墨倒是信心满满:“当然能行,这可是你们萧宗主亲手编的,上面还附有萧景两家的灵力,除非...”
“除非什么?”萧云泉突然开口。
“除非来的不是人,不然绝对能抓住。”景墨笑笑,满意地盯着自己的杰作端详。
端详完,他突然扭头看着萧云泉:“临川书阁一层查得怎样了?”
“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当日他们去书阁查找连理枝解法,碰巧遇见了红光主人,想来他肯定也是偷偷潜进去查找什么,只是不知道是否得手。
景墨明白萧云泉所想,肯定道:“他肯定没得手,我猜他这几天还会再来。”
随后,再次回忆当日情景,他是探着问:“寂寂,你说,他想找的会不会是那本佛经?”
这话正中萧云泉所想,他闻言微微点头:“那佛经是我母亲生前所爱,光藏书阁内就有多本,如果他要找的真是这佛经,可是有些难。”
别说是他,就是萧云泉,如果不是看出景墨态度有异,又因为自小接触这佛经,熟悉其重量,也猜不出其中会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