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机会让她不被大雨淋湿。
他到底在在击这里傻等着做什么?
罗伊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打开灯后就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去了独卫洗热水澡。
出来后又灌了两杯热水。
等她从包里往外掏手机的时候,才意识到手机已经没电了。
罗伊找到充电器把手机充上,又翻出一袋板蓝根来冲泡开,随即才不紧不慢地开了机。
结果一瞬间,未接电话未读消息就都蹦了出来。
罗伊微微惊讶,他点开通话记录,最新一栏是——傅大哥(2)。
傅大哥给她打了两通电话?
罗伊茫然地想了下,该不会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要交代吧?
罗伊直接回了他,拨通电话,等着对方接通。
傅之珩刚从学校门口离开不久,正打算回自己的住处,罗伊的电话就传了进来。
他的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点开手机的通话键接通。
“傅大哥?”罗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有点轻,又带了些飘渺。
虚虚的让人抓不住。
傅之珩应了声,问:“听敬言说你没吃饭就回学校了?”
罗伊愣了愣,“嗯。”
“没有挨淋吧?”明明知道她淋了雨,可他还是明知故问。
罗伊垂下眼睫,嘴唇轻抿,缓声道:“没有的,我回来的早。”
傅之珩的心口忽然有点堵,像是有团棉花塞在了那儿,闷闷的。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就好。”
罗伊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嗯”了下。
“课题弄的怎么样了?”他转了话题。
罗伊捧起水杯来,掌心贴着杯壁,液体的热度顺着掌心源源不断地流向四肢百骸,没一会儿全身就都暖和了起来。
“就剩整理和写分析报告了。”罗伊乖乖回。
又是一阵沉默。
傅之珩那边传了新电话,他才说:“我接个电话,挂吧,这两天气温下降,别感冒。”
罗伊的心口微跳,轻声应:“好,傅大哥也是。”
傅之珩挂掉和罗伊的电话后就接通了蒋女士的通话。
“妈。”他的嗓音温和淡然。
蒋女士生气道:“你别喊我妈!”
傅之珩轻蹙眉,“干嘛啊?这么大火气。”
蒋女士冷哼,气呼呼地说:“你还问我?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清楚吗?”
“把孟韵一个人丢在饭店门口,你也好意思?这么多年的家教都被你吃肚子里去了?!”
“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傅之珩:“……”
“我有事,”他很无奈地说:“有点急事。”
“什么事能比你的终身大事还重要?”蒋女士质问。
傅之珩忽而沉默。
“说话啊,哑巴了?”
傅之珩像是被蒋女士一语惊醒,缓缓感慨了句:“没有什么事比终身大事重要。”
蒋女士:“那你还敢……”
“妈,”傅之珩说:“我说的急事,是去找我喜欢的小丫头去了。”
蒋女士:“???”
“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个小丫头?”
“就……这几天。”
“放屁,”蒋女士被傅之珩给气笑:“你觉得你妈妈我信你这种鬼话?”
“我宁愿相信你光棍到四十我都不信你这几天突然有了喜欢的小丫头。”
“而且都说是小丫头了,人家那么小那么年轻,为什么要喜欢你这样的老男人?还是那种在职业生涯上是个老油条的老男人。”
傅之珩:“?”
“我就当你在赞美我。”
“至于我是不是到四十岁仍然单身,你瞧着就是了。”
……
虽然尽量预防了不要感冒,但淋了一场大雨的罗伊在隔天醒来还是不出意外地感冒了。
罗伊一整天一直在边擤鼻涕边整理课题任务。
好不容易弄完,罗伊身体乏累感无精神地爬上床就睡着了。
连晚饭都没吃。
隔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
律所上午上班时间是九点半,但是她光坐地铁就要坐一个多小时。
这下肯定要迟到了。
罗伊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要带的东西,连妆都没来得及化就奔出了学校。
急急忙忙赶地铁中途又换乘地铁,最后跑到律所时还是迟到了快半个小时。
最窘的是,罗伊的高跟鞋鞋跟在快到律所时卡在了一个井盖上,罗伊心急没办法,把鞋跟硬生生地掰断了。
现在的她,头发凌乱,手里拎着鞋,光着脚跑了进来。
然后就撞见了站在她工位旁边的傅之珩。
男人垂着眼站在那儿,平时气场温和的他此时气压低的几乎要成负数,周围其他的师哥师姐大气都不敢出。
谁都知道傅律最忍受不了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这位小师妹看来要撞枪口上了。
傅之珩听到动静后掀起眼皮望向罗伊,女孩子脸色有点苍白,嘴唇干涩略无血色,头发微微凌乱,都没来得及扎起来,衣服也不平整。
再往下,是一双莹白的脚丫。
就连脚背上青色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罗伊尴尬又愧疚,自责地道歉:“对不起傅律……”
“来我办公室。”男人说完,就率先转身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罗伊抿抿嘴巴,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地跟着他进了他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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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75
门关上的那一刻, 罗伊觉得空气都不能流通了。
气氛沉默凝滞,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本来就感冒的她再加上刚才剧烈的跑动,这会儿气息都没喘匀。
傅之珩走到旁边,接了杯水, 递给她。
罗伊受宠若惊地单手接过来, 眼眸睁大。
傅之珩的嗓音并没有冷漠严厉,而是和平常一样温和, 问:“身体不舒服?”
罗伊意外地仰起脸来,没想到他能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来。
“还好, 就是有点感冒。”罗伊轻声说,声音泛着要生病的哑。
“坐会儿。”男人帮她拉过椅子。
罗伊连忙说:“我自己来。”
她将手里的鞋放在他的办公桌底下的一侧,有点局促地坐下来, 刻意把脚往椅子下面缩,仿佛这样就能减少存在感。
罗伊垂着头, 一边慢慢地喥水, 一边忐忑不安地等着傅之珩接下来的话。
须臾, 男人问:“穿多大码的鞋子?”
罗伊倏的抬头, 仿佛自己听错了,表情呆呆的, “啊?”
“鞋子,”他垂眼,漆黑的眼眸平静地和她对视着,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穿多大码的。”
罗伊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她晕晕乎乎地听到自己乖乖回答说:“37。”
“嗯。”傅之珩应了声, 声音醇厚道:“坐着歇会儿,我出去趟。”
罗伊眼睁睁地看着他拉开门走出去,提着步子走远。
她茫然地缓缓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开心。
似乎是因为他没有批评她。
又仿佛是因为他可能是给她买鞋子去了。
罗伊安静地坐在他办公室里,她把水杯放到旁边,刚要从包里掏出自己做笔记的本子来熟悉一下中午要做汇报的几个关键点,罗伊的手却忽而顿住了。
她的视线放在了自己刚刚放到桌上的水杯上。
可能因为生病,也可能因为心慌怕被批评,她刚才一直没反应过来,这只杯子……是傅之珩经常用的那只。
是他的杯子。
可她刚才……用他的杯子喝了水……
关键是,她还在感冒,万一……
罗伊盯着这只杯子,发着呆,脸颊一点一点地变红。
红晕从脸上蔓延,一路延伸到了脖颈。
罗伊不知道自己出神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笔记本拿出来,更不知道自己何时旋开了笔帽。
甚至在笔记本上写了字。
傅之珩拎着东西推门走进来的时候,罗伊才猛的回过神来。
她这头就看到了笔记本上满页都是“傅之珩”,登时慌乱地合上了本子。
罗伊扭头,傅之珩正巧走过来,他把手中的鞋盒递给她,温声道:“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