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谦舔了舔唇,轻笑。
男人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有糊味,但也不是不能吃。
“好吃吗?”她问。
“嗯。”
边悦看着他神色如常地吃了一口又一口,特别满足地笑起来。
直到她自己吃进嘴里,女人愣了愣,忽然放下筷子,失落又颓丧。
好吃什么呀,难吃死了。
鸡蛋是糊的,排骨外面焦里面却还有点不熟,就连牛肉汤咸的要命。
“别吃了,”边悦看着陆伯谦,抿唇说:“我们出去吃吧。”
陆伯谦摇头,他吃得津津有味,勾唇笑道:“我喜欢吃。”
边悦知道他一直把不浪费粮食奉为原则,但也没想到他会把这些菜都给吃光了,一点都没剩。
就连汤都见底了。
“不咸吗?”她皱着眉问道。
“有点,一会儿喝口水就行了。”他随口回答,说得很自然。
边悦看着他,心里格外温暖。
他总是这么迁就她。
哪怕她做的不好,他也不会打击她。
“陆伯谦,我还没吃,我好饿。”她噘了噘嘴,放轻嗓音,软软道。
吃饱喝足的男人抽了张纸巾将嘴角擦干净,掀起眼皮看向她,然后起身,走过来,拉开她身侧的那把椅子,坐到她旁边。
随即,边悦就被男人给直接抱起来,坐到了他的腿上。
“想吃什么?”他低声问。
“都行。”边悦的手勾着他的脖子,窝在他怀里,“你去帮我做。”
他低笑了声,“一会儿。”
边悦还未反应过来,就直接被男人堵住了嘴。
他的吻由浅入深,绵长又细腻。
两个人在椅子上合着衣服做坏事,边悦羞的脸红,她深吸了口气,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窗帘没拉上……”
陆伯谦挑挑眉,很好说话地换了个地方。
他就这么托抱着她去了厨房。
边悦被他放在流理台上,冰冷的触感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肩膀耸起。
边悦轻咬着嘴唇,眼眸里蒙上一层雾气,目光湿漉漉的,含着情望着他。
男人的上衣已经被他自己扒了下来,露出结实坚硬的八块腹肌,手臂上的肌肉轮廓也尽显,肩膀很宽,腰窄,脖颈细长,凸出来的喉结只轻微滑动就格外性感。
陆伯谦靠过来的时候边悦抓住了他的手臂,她的秀眉拧紧,旋即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处。
轻轻哼唧,渐渐地转变成深吟。
陆伯谦实在是能磨人,折腾了好久,最后还是边悦委屈地哭着不断求他,他才放过怀里轻泣的女人。
两个人回到卧室后他就直接将她抱进了浴室。
还在缓解的边悦就被他哄着来了第二轮。
再消停下来时,已经是深夜。洗干净的边悦被陆伯谦抱到床上,女人的身体娇软,他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心,给她盖好被子,就这么只穿着一条长裤,光着上半身出了卧室。
陆伯谦给边悦做热汤面,同时把还没收拾的饭桌都收拾干净。
等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进卧室时,边悦已经昏昏欲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香味儿,她睁开眼睛,看向陆伯谦。
男人单手端着碗,手指间夹着筷子,在床边坐下来,温声对她说:“吃了面再睡。”
边悦本来就饿,再加上刚才又消耗了不少体力,她缓慢地坐起来,用被子裹住自己,张着嘴等他喂。
陆伯谦失笑,无奈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办?”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很耐心地一点一点地喂她吃着面条。
吃到下面的时候边悦才看到碗底还躺着一个荷包蛋,登时就惊喜又意外地笑起来。
一碗热面下肚,边悦浑身都暖和起来。
陆伯谦将碗筷清洗干净,折身回到卧室,爬上床挤进了被子里。
他将女人搂进怀里,两个人肌肤相贴,边悦枕着他的胳膊,在他的怀里像只猫一样寻找着最舒服的位置,然后就乖乖地蹭着他,不动了。
“这次回来呆几天啊?”她闭着眼睛,懒懒地问道。
“就一天,明天回。”陆伯谦平静地说。
边悦忽然就不说话了。
须臾,她抬手抱紧他,闷声道:“明天我去送你。”
“不用,”陆伯谦淡淡地问:“医院的事不管了吗?”
边悦轻抿住唇,小声嘟囔:“可以请假的。”
他低叹了声,“我到时候过去找你,抽出几分钟来见我就行。”
边悦的鼻头很酸,她强忍着想要哭的冲动,轻声“嗯”了下。
其实她心里很不舍,也觉得委屈,每次他回来她都觉得只是刚刚相处了一下而已,眨眼间他就又要走了。
每次都是这样。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完全不够用。
在边悦被他抱着快要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他低声和她说着话。
“傻丫头,你要乖啊。”
她还慵懒地嘀咕着回了他一句说:“我什么时候不乖了?”
陆伯谦的胸腔里震出一声轻笑,男人的唇印在她光滑的前额上,紧紧地抱住她,温柔道:“睡吧。”
隔天早上,边悦醒过来的时候,陆伯谦已经做好了早饭。
两个人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边悦就急急忙忙地穿上大衣拎起包要出家门。
“丫头!”男人叫住她,在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将她落下的围巾亲手给她戴好。
边悦扬起笑来,踮脚在他的唇边印了一吻。
“走之前别忘了去医院找我啊!”
“嗯。”
陆伯谦站在玄关,看着边悦离开,家门重新关上,目光渐渐地冷淡下来,变得深沉无比。
良久,他才转过身,看向客厅里的一切,薄唇紧抿。
陆伯谦把家里好好地收拾了一下,所有该换的该洗的,全都整理完,弄的干干净净。
时间越往前走,越逼近他要离开的时刻。
他穿好衣服,换上鞋,拉开了家门。
却在要踏出去的那一瞬间又转身回了卧室。
陆伯谦摘下左手中指上的订婚戒指来,放到了枕头下面。
傻丫头,你懂我的意思.
陆伯谦到了医院门口后给边悦打了一通电话,很快,女人穿着橄榄绿军装,外面套着白大褂就从门诊楼大厅里跑了出来。
陆伯谦站在吉普车前,男人依旧是一身黑色装扮,黑色的军靴搭配纯黑的工装裤,上衣外套是件黑色的夹克衫。
很简单普通的搭配,却让他穿出了要拍时尚大片的感觉来。
一米八六的身高,仅仅杵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强大气场来。
边悦跑到他面前,刚停下来,还未说话,人就被他一把捞进怀里。
“时间紧,我就长话短说了,”他附在她的耳畔,低声嘱咐:“照顾好自己和家人。”
边悦点头轻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话一说完,他就捧住她的脸吻了下来。
男人的吻技娴熟,边悦也很配合,很轻易地就让他攻克了进去,他霸道地向她索取着,有点放肆疯狂,最后放过她的时候边悦的嘴唇都有点肿。
“伯谦……”边悦嗓音里沾了甜丝丝的味道,气息不稳地轻喊他。
陆伯谦重新将她拥进怀里,狠狠地抱紧他的姑娘。
一如以往他们分别时,用尽全力拥抱她。
但是这次他抱的时间比原来的任何一次都长。
“傻丫头,”他吐出一口气来,沉声说:“我走了。”
说完,男人倏的松开她,转身上车。
边悦只觉得怀里一空,抬头望过去时,吉普车已经从医院门口开走了.
“那个时候就感觉很不对劲,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异常,就只是觉得不安。”
边悦坐在病床边,嘴角扯出一丝笑来,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说:“直到你牺牲的消息传来,我终于明白了,我不安的源头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