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平王闻言神色认真许多,“救过来了。不过要想恢复如初,还得小心调养好些日子。”
“伤风还是中暑?”燕来试着问道。
平王微微摇头。
“不会真是萧淼气的吧?”燕来笑着说。
平王愣了愣。
“真的?”燕来惊得睁大眼睛,“她是扫把星转世?”
平王哭笑不得,“本王被你的想法惊着了。你当她是你,有能耐气把二哥怒火攻心昏过去。”
“不是啊。”燕来有一丝丝失望。
平王双手环住他的细腰,“当然不是。”
“除了她还能有什么事?边关的事二哥又管不着。”燕来边想边说,“朝中大事有父皇。这些日子天气热,二哥也不可能四处走动。或者让贾祭酒的小儿子去吉祥阁闹是他的主意?”
真是他死了也活该。
平王再次摇头,“那是三哥的主意。”
“顺王?”燕来抬起头。
平王顺势在他脸上啾一下。
燕来吓一跳,回过神来平王已退开。燕来顿时想给他挑几个女人,省得缠着他不放。
可平王有了别的女人,势必会搞出一群小崽子。燕来一想他得帮平王照顾女人和孩子就立即打消这个念头。
“他怎么会跟贾家搭上关系?”燕来想想,“贾夫人是姑母的小姑子,据说姑母的大儿子跟三哥关系不错,通过那个表弟传过去的?”
平王搂着他的手紧了紧。
“这次妾身猜对了?”
平王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唇,他的王妃怎么这么聪明呢。
“我们在说正事。”燕来推他一把。
平王的下巴抵在他肩上,“这事是我诈出来的。三哥意识到失言就随便找个理由走了。二哥那事,我不清楚,看母后的样子只有父皇知道。”
“父皇?”燕来想想,小声问,“二哥谋逆被父皇发现了?”
平王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捏捏他的脸,“你这个脑袋是怎么长的。二哥心胸狭隘,但他不傻,知道我没机会也轮不到他。”
“所以就见天找机会给你添堵,哪怕知道非你莫属,也不让您顺利上去?”燕来说出来忍不住翻个白眼,“他吃饱了撑的?不怕你秋后算账啊。”
平王又想亲亲燕来,因为他没想过秋后算账,毕竟他的兄长们以前很疼他,如今也没想过要他性命。哪怕顺王整黑风寨的人,给平王府添堵,也只是让驸马的弟弟牵两条恶狗过去,而不是直接搞出人命,封了吉祥阁。
“他是我亲兄,没了父皇母后,本王也不好动他。”平王道。
燕来不由得想到如今天下未定,新皇上位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抚民心,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动他的兄弟,给世人一种薄情寡恩的印象,“他倒是聪明。”
“都不傻。”平王顺嘴说。
燕来:“也包括忠王?”
平王噎着了。
燕来乐了。
平王朝他脸上拧一下,“来人,本王饿了。”
“奴婢这就端过来。”半夏解释道,“王妃让厨房给王爷留了一些,还热着呢。”
平王很是意外,低头看到燕来脸上有个红印,就是他方才捏的,心头微热,忍不住亲亲那个印记。
燕来头疼,他怎么就不嫌腻歪呢。
“王爷都不好奇是谁把二哥气病了?”燕来更想做的事是把他的脑袋推开。可他更清楚自己初次动心时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所以想让平王离他远点绝无可能。于是就没话找话,“妾身总觉得不是谋逆,也跟储君之位脱不了干系。”
平王:“这事不用查,真如你所言,父皇会主动告知本王。”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管,只管抱着我不放了。
燕来心累,早知道平王一开窍是这个德行,他那天说什么也不主动勾搭平王。
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燕来干脆让自己放松再放松,把他当成一靠背,怎么舒服怎么来。
而燕来不再拿劲儿,平王腿上的压力小了,干脆再次抱着他用饭。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又来一次,燕来非但不觉得别扭,平王夹块鸡腿肉试着放他嘴边,燕来毫无压力的咽下去。再看到平王用沾了他口水的箸用膳,燕来心底毫无波动。
发现这点,燕来干脆闭上眼,自欺欺人,他只是做个了梦,并不是真的。
平王误以为他困了,饭后就搂着他躺躺椅上闭目养神。结果俩人真睡着了,直到宫里来人宣平王进宫。
燕来揉揉眼起身便问,“会不会跟二哥有关?”
“有这个可能。”平王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就带着四名侍卫进宫。
燕来伸个懒腰,抬起看到太阳发现快午时了,立即命家丁去贾家看看别出什么乱子。
未时左右,燕来刚用过膳,梁州和家丁一起回来,向燕来禀报,贾祭酒事先不知道,一知道就把他儿子弄家去了。
燕来:“我二舅今日又去贾府门口摆摊,贾祭酒就没出来说点什么?”
“启禀王妃,什么都没说。”梁州看一下家丁,“奴才让他去四处打听了一下,从鲁掌柜过去一直到收拾东西走人,别说出来,贾府连侧门都没开。”
燕来乐了,“这个贾祭酒还真让我意外。本以为夫人那么飘,他也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呢。”
“奴才倒不认为他有多大能耐,而是这事本身是他贾家理亏。”梁州道,“从公主那边说,贾家辜负了公主,愧对皇上和皇后。紧接着贾夫人又不知感恩,还去吉祥阁门口闹。这一桩桩一件件,贾大人也没脸出来喝退鲁掌柜。”
豆蔻忍不住说:“贾家这是要装死蒙混过去啊。”
燕来冷笑,“想得美!”
“就是,想得美。折腾出这么多事,就这么算了,皇家的脸还往哪儿搁。”豆蔻不禁义愤填膺,“得亏主子还有一计。”
燕来转向梁州,“跟我舅父说依计行事。”
“是!”梁州应一声就要出去。
燕来:“傍晚凉快了再去也不迟。”
“是。”得了燕来的话,梁州带着家丁回前院歇息。
而他一走,燕来也彻底闲下来。偏偏天气又热,没法玩捶丸,没法踢蹴鞠,也没法打马球,燕来静坐一会儿便觉得烦躁,命豆蔻把围棋拿出来,两个臭棋篓子下围棋。
正当燕来下棋下的无聊的时候,平王回来了。
燕来大喜,可算有乐子了,“王爷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小声埋怨。
“等急了?”平王很自然的拉起他的手。
燕来瞥一眼交握的手,暗暗撇撇嘴,随平王到厅堂便说,“也没有,就是担心王爷。没事吧?”
“没事。”平王吐出两个字就不打算再说下去。
燕来顿时觉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可王爷的表情不像啊。”实则燕来并没有看出此时的平王和离家前的平王有何不同。
平王把人揽入怀中。
燕来身体僵硬。
平王的脸埋在他颈上深吸一口气,“真没事。王妃不信我?”大有燕来敢点头,他就咬下去的意味,燕来哪还敢八卦,忙不迭道,“妾身信。”
妈的!太狡猾了。
燕来心中泛苦,却并未发现他比一炷香前精神多了。
豆蔻倒是看出来了,便带着几个小丫头悄悄退出去。
平王余光注意到这点,胆子大起来,抓住燕来的手亲一下,燕来打个激灵,平王忍着笑,扭转他的身体,让他面对着自己,“爱妃还会下围棋?”
“棋艺不佳。”燕来让自己放松下来才回答。
平王:“本王教你。”抓住他的手看看着他,无声地询问让不让他教。
燕来真怕了他,“多谢王爷。”随即就要起身。
平王手臂收力,道,“这样就很好。”
燕来闻言歇了心思,盖因他很怕挣扎的时候又把平王的火挑起来。
翌日清晨,燕来趁着平王不甚清醒,询问他昨天的事。然而燕来话音一落,人就到平王怀里。
平王的一只手自他的腰部缓缓下移,一手手在他锁骨处滑动,笑吟吟看着燕来,“爱妃很想知道?”
燕来想哭给他看,没这么吓唬人的。
“妾身不想知道。”燕来也看出来了,昨儿的事不小,不然平王没必要用这招。
平王抬头在他脸上印个吻,“爱妃真乖。”
燕来顿时想给他一巴掌,妈的,他其实不是二十,是四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