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宛脸都丢到姥姥家了,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一不会武功,二不会超能力,她只能不要脸了。
“王爷肯饶我性命?”任宛撇嘴殷切地看着湛浚凌。
湛浚凌脑子痛,好像他再查就是要了任宛的命。
“起来,”湛浚凌说,看着任宛下一刻又要哭出来,出口威胁道:“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任宛憋了一下,看着湛浚凌凶狠的眼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手也松开了湛浚凌的腿,眼泪像是豆子一样不断往下流。“你要扔就扔吧,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湛浚凌愣神,被任宛的哭声嚎的有些茫然,他刚刚知道任宛是装出来的,可现在怎么像是真的哭了。
“怎么了,哭什么。”湛浚凌皱眉,不知道任宛怎么就真的哭了,心中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堵得喘不上气。
任宛不想说,她是被湛浚凌凶哭了,这太丢人了。
湛浚凌的脸太有迷惑性,冷着脸的时候真的让人打心里害怕,刚刚还很亲昵的叫她小名,下一刻就直接变脸凶她,任宛莫名心里有些委屈,一嗓子就嚎出来了。
湛浚凌把任宛拉起来,用手背擦着任宛的眼泪,轻声说:“别哭了。”
任宛抽泣,湛浚凌不得已柔声说:“别哭了,我答应你。”
湛浚凌应着心里却有另一层想法,若是想让任宛留下来,晏风就不能在大沛呆了。
任宛惊讶,她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再怎么着也让湛浚凌有些松动,可没想到湛浚凌直接就答应了,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王爷说真的?”任宛擦着眼泪。
湛浚凌点头,心中叹气,说:“以后再为了另一个男人流泪,本王便把那人杀了。”
任宛惊愕,心里嘟囔道我刚可是被你凶得,你能自己杀自己吗。
“王爷为什么不查了?”
任宛实在有些不明白,按照湛浚凌的性格不应该就这么算了,她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王爷不会为了哄我吧。”
湛浚凌抹了抹任宛睫毛挂的泪珠说:“本王愿意退一步。而且,他不是救过你吗,抵了。”
这件事他若是查下去只会让任宛离他越来越远,但若是不查就这么算了,他又不甘心,他既然想让晏风回赤国,就必须握着把柄。
所以只能瞧瞧的查了。
任宛听到话不知想到了什么些微不自在,她刚刚可是把这辈子能丢的脸都丢尽了。
没想到啊她曾经指着这些撒泼打滚的人诋毁了百遍,没想到有一天也成了其中一员,真是太不要脸了。
但也不知是不是她自恋,湛浚凌的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为了她退一步,成全她的恩德,这一想,任宛就觉得脸有些热。
湛浚凌看着任宛不闹了,背着手说道:“王妃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任宛讨好地笑,想着事情解决了,她心里甭提有多愉快了,可下一刻就看到湛浚凌嘴角勾起,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那王妃满足本王一个愿望可好?”
“什么啊?”任宛只觉得肯定不是好事,但没听人说什么愿望就拒绝有些不合适,索性就先听听,若是她可以办到,她就办了,若是不能——那就再说。
湛浚凌逼近任宛,眉目温柔,眼里好像有星星,让任宛有些茫然又有些被侵.略了的不自在。
“本王觉得今夜是良辰吉日,适宜洞房。”
任宛眼睛倏然睁得圆滚滚的,什么?!
洞房?
她她她没听错吧?
“王妃要是不答应,本王不介意用点手段。”湛浚凌看着任宛惨白的小脸,眼里满是笑意,就像是一只狼盯着瑟瑟发抖的兔子,湛浚凌柔声问:“王妃意下如何?”
任宛吞吞口水,颤巍巍地说:“王爷,我觉得,有点唐突......”
任宛感觉被包.裹在湛浚凌的气息里,她想要退出去,给脑子点自由空间,好想想怎么应付,可刚一动作,便被湛浚凌圈在怀里,在她耳边缓缓地说:“本王等不及了,就今夜,王妃做好准备。”
第40章
湛浚凌每个字都钻进了任宛耳朵里,连带着轻柔地呼吸把任宛半边身子搞得是又僵又麻,良久,任宛缓过神来,坐到椅子上,闷头喝了一杯茶,才冷静了少许。
湛浚凌说完话就出去了,此时书房只有任宛一个人,任宛拍着额头,觉得自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正发愁之际,木舟回来了。
见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忙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拉着木舟回了院子,把湛浚凌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小姐,这是好事啊!”木舟兴高采烈地拉着任宛的手,说:“小姐,我就说王爷最近对你特别关心呢。”
任宛耷拉着嘴角,斜视着木舟,木舟接收到任宛威胁的意味,脸上表情收敛了少许,但还是藏不住的欢喜,小心翼翼地说:“小姐,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任宛叹气,答非所问道:“你打听到了吗?”
木舟立马正色起来,趴到任宛耳边把打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任宛听后良久沉思,皱眉说道:“我认识?”
木舟点头,回道:“小姐,郭芷莉肯定没安好心,我们一定要防备着。”
任宛沉默得点了点头,脑子里想着郭芷莉可能实施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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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浚凌出了府,到了沛山亭,坐了一刻钟,从远处传来马蹄哒哒的声响,由远及近,湛浚凌抬头,便瞧见马上的人身穿盔甲,手里挥着马鞭,朝他这边喊,“湛凌!”
湛浚凌没抬头,灰青却笑着说:“王爷,雪小侯爷还是没变啊。”
“湛凌!”人到了跟前,翻身下马,直奔湛浚凌,双手打开就要抱,湛浚凌躲开,说道:“脏。”
齐雪广嗤之以鼻,说道:“老子累死了八匹马,就为了见你个没良心的,你可倒好,两年头一回见面,你就嫌弃我,没良心没良心。”
齐雪广戳着湛浚凌心窝,脸上满是怨气,说道:“我堂堂小侯爷,在京中本是吃香的喝辣的,好不潇洒快活,你可倒好,背后捅我,”
“上了朝堂第一件事就是把我调到了边塞,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嫩滑滑的脸蛋,如今糙得就像树皮,我还怎么找姑娘,啊,你说话啊.......”
一路上湛浚凌左耳朵出右耳朵进,等到齐雪广说累了,才开口说:“边塞如何?”
“好,小爷去了谁还敢撒野。”齐雪广带着痞气,全然不提他刚去时逃跑了无数回被抓回来逼着上战场的事。
湛浚凌低头想到了齐雪广被绑着哭得眼泪汪汪去往边塞时的情景就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不信啊,你去打听打听,小爷我名号响着呢。”齐雪广不服,说道:“捷报没收到吗,小爷我可是天赋异禀。”
湛浚凌扭头,看着褪去青涩缓慢变得成熟稳重,可笑起来依稀是当初浮夸的模样,点头道:“是长大了。”
齐雪广开心了,和湛浚凌这么多年他能感受到湛浚凌是真心夸他,眼睛都要笑没了,不怕死地搭上湛浚凌的肩膀轻浮地说:“好哥哥,什么时候让我见嫂嫂啊。”
湛浚凌没说话,外头赶马车的灰青提醒道:“王爷,到了。”
齐雪广陡然掀开轿帘,看着府中大门,回头说:“给老爷子一个惊喜,我先回去,过两日去你府中找你。”
“等等。”湛浚凌说:“我和你一起。”
齐雪广面露疑惑,湛浚凌说:“我好久没见齐候爷了,总该去拜访的。”
齐雪广更疑惑了,早先湛浚凌威名赫赫,他爹怕湛浚凌谋.反直谏先皇有意敲打,但先皇却拟定湛浚凌当摄政王辅佐幼皇,他爹一气之下病倒不得已退了朝堂,所有的事情已移交他大哥。
湛浚凌找他爹有什么事?
湛浚凌对上齐雪广的眼神,颇有些不自在地说:“早年你不是要给我春雨图吗,我过来拿,省得你跑一趟了。”说着在齐雪广见鬼的眼神中下了马车。
齐雪广两眼呆愣,想当初他要给湛浚凌春雨图时可被狠打了一顿,现在想起,骨头还是酸的,他伸头看着背手站的镇定自若的人,心中怀疑这还是他湛大哥吗?
嫂嫂果然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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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申时,任宛如约而至,远远地,任宛就瞧见郭芷莉站在湛浚凌面前,穿着水红色团花齐胸襦裙,外罩薄纱,眉心一抹梅花花钿,一改往日清丽脱俗的模样,今日这身装扮衬得脸庞和身段是妩媚又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