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康喊他们为公公,只是因为顺口。
柴凌泰笑道:“我最爱喝酸梅汤。”走到窦康身旁空位坐下,窦康的随从切好果盘先给柴凌泰,再给窦康。
窦康手臂粗|壮,孔武有力,一手拿起三块冰瓜一起吃,黑里透红的脸,胡子粗短,满身浓烈的酒气。
柴凌泰拿起茶杯,窦康随从给他倒的也是酒,他道:“不是说有酸梅汤吗?”
窦康袖子抹嘴道:“喝酸梅汤,怎么有劲,不喝酒都看不下去,酸梅汤拌酒更好喝,来来来,尝尝。”
柴凌泰嗯嗯两声,举手挡住。乔柏铭取来干净茶杯,倒热茶给柴凌泰。
对面圆台高座,熙熙攘攘的平民拥挤在后面,第一排的位置整齐坐满,待城中富商大贾上来,第一排坐着的青年男子全都起来让位,看来是贵客雇佣他们占座。
擂台描起粗|红线,在圆形擂台上打斗,出线即是输。
“永宁公主到!”
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黄绿色宝石,金菊点翠发网自头顶向下虚掩右脸,粉|腮微晕,莲青纱衣,宽大曳地,仪态万方。
闻名不如见面。柴凌泰知道晋王和梁奕夺皇位血煞后宫当晚,永宁殿中母妃被杀,永宁逃过一劫。
能在血海中保存|性|命,加上执意嫁给无功无名的平民,柴凌泰思来想去,永宁该是刁钻蛮横艳丽女子,没想到是个芙蓉出|水的端庄|美人。
她随意扫过后方及前方平民席,收回笑容,目光冷冽望着擂台。
在场所有人起身,微微行礼,待她入座复又坐下。
柴凌泰观她背影,在众座是男臣中,她腰挺直,坐得比任何人都要端方。
咚隆咚隆——
击鼓声响毕。
困兽门开。
放出的不是野兽,是两名竞选者。
一名年轻俊美的公子缓步走出,轻摇折扇,昂首微笑,圆圆脸却佯装一派老成持重,一身朱红锦服,仿佛是新婚礼服,夺胜之心昭然若揭。
第一位出场便是女扮男装的西源使节,众臣与众人离得远,注意不到细节,看她束发,是男子款式,就当她是男子了。
左边门开,一名书生手垂在两侧走出,脚动手不摆,显然不太习惯在众人面前表现,脸上没有笑意,俏|脸发白。
柴凌泰心想:即使不提前知晓胜负,光看人,我也肯定下赌注给西源使节,也不给书生。
明明是个男子汉,怎么走得如此娘炮拘谨。
对面那位比你少点部位,都比你自然。
兄弟,你行不行啊!我看永宁公主背影都比你站起来正面威猛啊。
一名士兵上擂台中央,尖着嗓音道:“两仪宴局,缔结良缘,珠联璧合,订成佳偶,采取三局两胜,不得伤人,不得见血,以界限定胜负,出界为输,被打出红界者不得重新入内。”
听完,那名公子折扇一合,一敲,指着永宁不满道:“这算什么比武招亲?!打架当然是要见血伤人,想不到堂堂大国,竟然有如此赖皮行径,实在叫人寒心,这么丢脸的规则,你们也好意思读出来,私下跟我商量商量嘛,小爷我会让你们的,我家小奴不用刀枪棍棒,赤手空拳就能哄你们任何一人出界!”
窦康一跃下堂,领教道:“那试试打我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两章~~~客官们不要等啦~~~小透明码字超级慢~~~没有码过大型宴会~~~老是感觉叙事角度有问题~~~~~
周一起来看更新吧~~~~~~~
谢谢还在追看评论的小天使~~~~
轮空第四周~~~祈祷下周有榜单~~~~~感谢在2020-03-16 02:44:34~2020-03-22 03:1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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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比武招亲
窦康家世代从军,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为国家打下帝国基石,区区一个败国,岂是他一个来进贡的西源使节能随便欺辱。
比武招亲移架斗兽场,能闹这么大,早已不是永宁长公主为了自由婚嫁发展的闹剧,这场比赛事关两国脸面问题。
那摇扇公子戚惠梅说着对公主一片痴心,派好手上场打斗,将原本点到即止的比武,变成屠戮,不打死人不罢休,被打趴求饶的参赛者,也被打得血溅当场,才肯停手。窦康给那书生驸马配上的军中能手,也成了戚惠梅的手下败将,死的死,伤者无一不是残废或者生不如死的残废。
听到那人玩弄规则,善于狡辩,竟将化戾气为祥和的决赛条例,说得如此不堪,甚至出言侮辱公主?!窦康怒发冲冠,不能忍了,当即就跳下去领教。
西源使节赢是赢了,赢得血腥残酷,观赛的百姓心中不甘与气愤,新皇梁奕和朝堂众人有何尝不是呢?
比赛是万国公主出的,规定是万国公主定的,告示称任何人都能参赛,进贡来朝的西源使节赢了数十场比试,旁人也无可厚非,总不能把比武招亲吞回去,或者直接说不作数,那才叫名副其实的耍赖。
原著中,这场比武招亲到不了决赛,在自由散打中段,段飞羽喝酒路过闹市,技痒又见那公子姑娘艳若桃李,好胜心起,出手打败西源使节,在强悍打斗中,女主戚惠梅倾心于段飞羽,输得心悦诚服,向国王讨要婚约。
今天举行的是决赛。
东厂派出麾下一名顶尖好手,窦康咬咬牙派了他的得力干将。西厂派的是段飞羽。
三名高手为那文弱书生打招亲擂台。
柴凌泰心想,段飞羽虽然被养在身边多年,没跟其他后宫美眉谈情说爱,但戚惠梅对他倾心的先决条件,是他在擂台飒爽非凡身姿,自己传授给他的功法,应该能做到这点,并且绰绰有余。
接着,段飞羽要出嫁,当然不能顶着钦犯的名头,皇帝定要给他另立头衔,柴凌泰就要上前讨要功劳赏赐,这打败敌国使节的少年是他调|教的,呕心沥血,煞费苦心云云,嫁妆和彩礼捞一笔后,递辞职信,告老归田。
嘻嘻。皆大欢喜。柴凌泰不能表露出太过明显的喜悦,举手喝口茶。
然后喷了。
窦康双手挥舞缨枪,缨枪转动,残影不断,即是盾牌,又是利器,他疾步逼向对手,欲驱赶对手出界,对手身材矮小,手臂短腿健壮无比,是一名矮小壮汉,啊一声,头顶上去,顶中了窦康手腕,手腕一脱,惯|性|使然,缨枪飞驰,插穿高座上书生的肩骨。
永宁公主大惊失色,慌忙奔到书生驸马身边,侍女呼喊:“大夫!快传御医来!”
戚惠梅轻摇折扇颇为得意道:“公主,我纵然千般不好,起码会喘气,嫁衣我已经给你备好了,我们西源风俗开放,新娘子要先在军营中住一月,才归府。”说着阴恻恻一笑。
众人心知:这住一月,恐怕有贞洁不保的含义。
窦康捂着胸口未走出界限,倒在擂台上。矮小壮汉身体一半在界限外,一半在界限内。
戚惠梅心知永宁没空搭理他,偏要笑道:“公主!这场要怎么判?!驸马剩我一个,你的勇士倒在红线内,算不算输啦?”
柴凌泰抿着嘴。
季德水道:“这小子阴险得很。”
梁睿赞同道:“说的话忒缺德。”
季德水收回望远镜道:“非也,那两主仆台上台下合谋算计,不然窦康松不了手。”
贵公子梁睿和柴凌泰修为不比那矮小壮汉弱,他的功夫路数,一眼瞧清楚,虽然惊讶窦康输了,可两人在台上明晃晃地战斗,如何藏得了暗器。
柴凌泰不禁附身低头,在他们身后请教道:“那公子也没说话,如何合谋算计?”
季德水和柴凌泰朝堂上素来不睦,此次分别有部下参战,现在是统一阵营,放下彼此隔阂,中正平和地讨论。
季德水指向那公子的折扇道:“他那折扇在身前三下摇动,那矮子会向左袭,身前一下一下慢摇,那矮子向右袭,他那折扇负手在身后摇动,那矮子攻击转为防守,他若不摇折扇,那矮子防守空隙百出。”
柴凌泰回忆甫一上场,窦康十分神武地拍在那矮子肩头,拍肩头的右手好一阵垂在身侧,过了一阵,才一起转动缨枪,他道:“肩头有暗器,诱导窦将军拍在他肩头,双拳难敌四眼。”
季德水点出:“窦康将军背对书生,却射中他,也多亏那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