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炮灰义父+番外(14)

他搔搔头发,发带落在背后的床铺上,他还在找地上的鞋子。

段飞羽半睁眼,尾指抠抠搜搜拉来床铺上的发带,藏在掌心。

柴凌泰手指梳理几下头发,随即甩到背后不管散发如何,径直离开了厢房。

*****

过了几日,段飞羽能吃用膳。乔柏铭却昏迷不醒,柴凌泰为他疗伤,经脉内丹无一不调,弓湘云只道尚需服药,香毒未解。

柴凌泰判断,百毒不侵总比常人身体痊愈速度要快些,同样给两人运功疗伤,段飞羽身体虽有余毒,起码能坐起来。

往日献殷勤甚是勤奋的杨知府,好几日没上门。

今日三人用完早膳,小厮满头大汗跑来道:“不好了,不好了,湘云姑娘,您要的几味药材,药铺说卖完了。”

弓湘云道:“卖完了?不可能啊,遍地黄,赤芍,白牛膝,头翁茎,这四味药材又不是什么珍贵药材,寻常百姓家都会备着,一家店买不到,去别家看看。”

另一名小厮稍比前一位矮,跟着进门说:“姑娘,奴才和他,一个到东边,一个往西边,把全镇的药材店都问了一遍,都说被司马府的人买走了。”

柴凌泰问道:“司马府?可是新来的那户商贾?”

他在乔柏铭昏睡在床的日子,独自一人出外买菜打听到,森罗有两户司马府,老司马府,镇上称为司马府,新来的那户,简称司府,来区分送肉菜去哪家。

那日|他潜入花旦房间,她口中所讲在司府得了老皇帝赏赐玉扳指,正是新司马府。

矮个小厮说:“正是,也不知司府做什么生意,搬来这小地方,夜夜笙歌,没人从大门进出,也无人拜访。”

高个小厮说:“送肉的郝叔说府里金碧辉煌,司马公子人倒是个铁公鸡,吃喝玩乐舍得花钱,肉菜却砍价买。”

柴凌泰猜想,会不会是药铺看小厮是我府中人,不愿意卖?除了府中有对断袖,也没有什么得罪镇民,伤风败俗,不至于不卖吧,即使有货不愿意卖,也肯定和这司府有关联。

还有老皇帝的玉扳指为什么在司府,他总要寻机去一探究竟。

段飞羽重伤未愈,连站立都困难,想走正门找杨知府拜访司府是不行了。

未免夜长梦多。

柴凌泰带上弓湘云,两人穿上夜行服,翻墙入司府。

他带上弓湘云,无他,弓湘云画的药材,是水墨画。柴凌泰看惯彩色加1080p分辨率的液晶屏幕,你让我怎么认得出遍地黄,赤芍,白牛膝,头翁茎,哪个是哪个。白牛膝就是个圆圈加上几个点,你确定你画的不是芝麻饼吗?

弓湘云跳下墙先说:“督主,咱们出发前可说好了,我料理你的腿,你还我掌医卫公平,不允许克扣俸禄,要打要斗,我帮不上忙。”

要段飞羽后宫妹纸帮忙,割伤了咋办?万一打着毁容,咋赔给你一个老婆。

柴凌泰压根没指望她帮忙,遂点点头表示同意。

忽听见脚步声,两人躲到树影下,和黑暗融为一处。

走廊来两人,一个提着灯笼,一个抱着半人高的盒子。

“老爷子精力旺|盛呀,一天到晚在房间弄这个弄那个,还真不害臊。”

“嘻嘻,我看那小爷长得不像老爷子,尖耳猴腮耳|垂薄,老爷子的好一分都没给儿子。”

“或许老爷自己都看不清小爷是不是他的种,昨天我还听他喊乐容作玉环,都跟姑娘睡多少次了,还认不清,啧啧”

听完两个奴仆打主子后脑勺,望着他们走向的方向,庭院上空飘起黑烟。

柴凌泰两人跟在家仆身后,家仆把半人高的盒子,交给另外一个背刀家仆,佩刀家仆撕开纸盒,把里面的东西全抖落在火堆里。

抖落完所有纸盒,火焰越烧越大。

柴凌泰借着大火光线,瞧见火堆底有些烧黑的残渣,和未烧到的叶子。

弓湘云道:“呵,他们烧的是白牛膝,头翁茎。”

又来两名抱盒子的家仆。

弓湘云道:“这是遍地花和赤芍。”

四合院庭中,四个角落的灯笼没有点,黑漆漆的一片,更没有半点人声,看来是没有人居住,只一名背刀家仆在露天庭院中烧药,地上的药火堆就是这黑鸦鸦一片中唯一的大光。

又来一名抱盒子的家仆。

背刀家仆撕开盒子。这次又是白牛膝,头翁茎。

弓湘云道:“白牛膝,头翁茎必须要有,遍地花和赤芍可找其他药材替代。”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黑影略过,柴凌泰一记漂亮的手刀,削得背刀家仆脑袋落下。

怎么会这样?

柴凌泰只想打晕他,他使的力道他最清楚,不可能打死人。

嘭翁——

染血的钢线迅速收回远方,上方弹出一张铁丝网,碰到柴凌泰的发髻,他把药材盒子往外一扔,整个人被铁丝网罩住。

四个光头佬露着半边臂膀从天而降,压住铁丝网四角,同时灌入灵力。

柴凌泰双掌抓着铁丝网空洞,正欲扯开,他使用灵力抗衡,铁丝网与他掌心通电般刺啦蹦出火光,疼得立刻松开手,低头一看,手掌烙出格子印。

原来烧药材的家仆脖子都会系着一根钢线,钢线连接机关铁丝网,柴凌泰手刀打在家仆脖子,钢线锋利,家仆猛地往前晕倒,自己割断了脖子,同时触发机关。

四名光头的灵力能压制住他,说明这是个陷阱。

专门为了等他而来。

柴凌泰没有使用灵力,只是举着铁丝网站立,双掌触碰铁丝网也没反应,似乎只要不动武,四个光头没想取他|性|命。

弓湘云站在远处抱着几包药,正踌躇着。

柴凌泰喊道:“拿完!快走!”

弓湘云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柴凌泰道:“你找我男朋友来救我!”

弓湘云疑惑,男朋友?应该指乔柏铭吧。

柴凌泰情急之下说出二十一世纪母语,改口道:“找柴凌泰!”其实是找假装督主的段飞羽。

转角处,迎来光亮,脚步声呼呼而至。弓湘云未细想,用布包好药材,纵跃飞奔逃出司府外。

尖耳猴腮的司马公子领着七人队伍出现,对四个角的光头道:“打包,带到地牢,让我慢慢折磨死他。”

四个光头收工起身,将铁丝网用力甩出,裹紧柴凌泰。

柴凌泰只露出一个头,觉得自己像个吐铁丝的蚕蛹。

壮实光头劝道:“公子,王爷在来的路上,等他老人家定夺才好。”

司马公子说一句戳他一下道:“我是他亲外甥,你们来这儿就是保护我,不听我话怎么保护我,这贱人杀了我师父一行人,我先挖他两个眼睛才能泄愤。”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码完~~~继续码下一章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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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鸵鸟碰瓷

弓湘云背着药包回到府里,吹亮火折子,先去厨房点燃灶头,扯开三个纸包把里面的三份药都倒一起,瓦煲里药材和水都差不多分量,熬出来的药汁浓郁粘|稠。

闻着是药,搅起来像芝麻糊。

时间不多,弓湘云也没办法慢慢来。

她一身夜行衣还没换,蒙面的黑布挂在脖子上,叫醒段飞羽时,段飞羽还以为进贼,揉了揉眼睛才确认眼前人是友人非敌人。

弓湘云道:“督主被抓了,现在你和乔柏铭下不来床,但我现在必须立刻让你们起来,所以对不起了!”

段飞羽朦朦胧胧中,嗯嗯嗯地应道并不知道她说被抓是什么意思,立刻起来是怎么了。

弓湘云一根璃蜈刺扎入他背部蝴蝶骨。

啊————————

粉身裂骨的痛楚。

段飞羽彻底醒了,抓|住弓湘云拿着手指粗琉璃刺针的手,嘴唇颤抖不止。

*****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里,依稀可以听见洞口滴水声。

光头拿开黑布。柴凌泰重见光明,眨了数十下眼才适应,他刚刚被抬着走,数着听着,身下人走过凹凸不平的路面,走了一刻钟才放下他。

大约两公里的路。

他知道他尚在司府内。司府坐落在闹市中央,若他们明晃晃地抬着这么大的铁丝蚕蛹,没理由大街上人看见不多议论几句,但他一点人声都听不见,所以他判断这座地牢在司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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