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拜这位路大少所赐。
而始作俑者却光溜着身子在客厅正中央睡得四仰八叉,觉得冷了还会哆哆嗦嗦往自己怀里钻。
虽然暖气开得挺足,但是刚刚喝了酒又出了一身汗,难免不会受凉,楚笑只得任劳任怨把人抱起来往卧室里走。
期间路小磊还抽风了一般一口咬在楚笑肩膀上,咬完还颇为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太硬了,不好……”
合着没能让人大少爷满意还是他的错了。
楚笑看了看这人一脸委屈的神情,无奈极了:“小东西属狗的,牙口这么尖。”
而某人则继续一睡解千愁,在梦里跟周公缠缠绵绵。
等到楚笑把人安安稳稳放到床上的时候,路小磊早就睡死了,他虽然睡觉不老实,但是好在睡癖还行,没什么磨牙打鼾的爱好。
一张嘴轻轻张着,脸睡得红扑扑,像个苹果一样,还挂着刚刚爽出来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又可笑又可爱。
楚笑坐在一旁看了一阵,手指轻轻揩去路小磊脸上一点若隐若现的泪痕,然后来到了那张粉色的唇边。
这张嘴平日里总是喋喋不休伶牙俐齿,有时候说的话实在让人生气,可醉了之后倒是格外老实,问什么答什么,可爱得紧。
遇上这么一个人,也不知道算是倒霉还是幸运。
楚笑就这么看着,半晌,鬼使神差一般,低头轻轻在那上面一贴,蜻蜓点水一般的,没有半点情欲,只是一个单纯的亲吻。
“这是还给你的,至于利息,以后慢慢收吧。”
当事人无意识地挥了挥手,只当是哪里的苍蝇不知趣,飞到自己身上来了。
第72章 生悲了
“——所以说, 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还碰什么酒?一点带酒的东西都不能沾你不知道吗?”电话里的李泽文都快疯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是想彻底进医院吗我的楚公子?你要再这么乱来下去迟早英年早逝, 我可不希望我的履历上加一条——曾于世上最年轻却早逝的议员团队工作!”
楚笑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漫不经心地开口:“只是嘴唇不小心沾了一点点酒精, 量不大,而且已经吃过过敏药了。”
“一点点也很吓人的好不好, 你昨晚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还好周详有先见之明地在你家里放了过敏药,也还好你沾的酒精不多,要不然这大半夜的,送急诊都不一定来得及!”李泽文真是觉得自己一天天地为了楚笑担惊受怕,跟个老妈子一样的。
楚笑轻轻一哂:“哪就有你说的那么恐怖了?”
他脸色稍稍有点苍白,眼下一点淡淡的青紫, 明显是没有睡好导致的, 只是笑起来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天大的事, 都不过一场雨后天晴。
一边的路小磊一边悄悄注意着这边的动向, 一边自知理亏,默默地拿着一只大垃圾袋将满地的酒瓶和垃圾捡起来。
他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堪称人间惨剧。
在头疼欲裂中醒过来时,一睁眼看着自己光溜溜睡在被子里, 首先某根神经瞬间绷紧, 脑海里闪过无数酒后乱性的场景,再看自己身上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后面也是一点异常没有, 完完整整规规矩矩,刚刚舒一口气,心道楚笑总算还是一个正人君子。
谁知一看身边的楚笑,神色疲惫面色不佳,仿佛是经受了极大的摧残和□□。
他默了。
这场面,好像是他没有人道,醉后对俊秀美人伸出了罪恶的魔爪。
“那个……虽然现在问可能有点迟了,但是我昨晚上,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路小磊一脸的胆颤心惊。
楚笑慢慢露出一个笑:“路少,我真切的希望,你能够把戒酒这件事,提上你的人生日程。”
路小磊哆哆嗦嗦开口:“我……我昨晚喝醉之后,干什么了?”
楚笑愕然:“你不记得了?”
路小磊含着热泪点头。
楚笑微微笑笑,漫不经心地开口:“倒也没什么,就是路少拉着楚某的手,死活要让我帮你。”
路小磊垂死挣扎:“帮……什么?”
楚笑一双眼含笑看着他,一张薄唇轻轻开合,吐出让路小磊不忍直视的几个字:
“帮你,lu啊。”
晴天霹雳。
路小磊低头看了一眼楚笑那只修竹一样形状优美的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只手握住自己那时候的场景。
香艳,刺激。
呸,就说了小电影不能多看,你看现在光是两句话就这么有画面感,后遗症了吧?
“然、然后呢?”路小磊说话都结巴了。
“自然是做该做的事啊。”楚笑一脸的理所当然。
脑海里的场景变成了各种肉搏小电影,翻来覆去的全是白花花的背影,只是这次的主角变成了他和楚笑,番名大概是:白斩鸡与俊秀公子的酒后.avi。
楚笑看着路小磊:“路兄怎么流鼻血了?”
路小磊赶紧手忙脚乱地冲进了厕所。
楚笑隐隐约约在外听到某人在厕所里痛心疾首的一句悲号:“老子是直男啊啊啊——”
从厕所里出来的路小磊一脸严肃地坐回床上:“那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兄弟,昨晚要是真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我负责就是。”
楚笑听了,微微挑眉:“要是路少真的对我做了什么事,你想如何负责?”
路小磊抓了抓头发,一头浅茶色的头发被他抓得像个鸡窝,看起来像个为了作业苦恼的少年:“那又有什么办法,要真对你做了什么,那就是我的责任,你想怎样都行。”
楚笑轻笑:“怎样都行?”
路小磊点头,视死如归。
楚笑仔仔细细审视着路小磊脸上的悲壮,那小表情可怜的,实在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最终只是轻轻叹口气:“楚某刚刚骗你的,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路小磊心里一松的同时,又觉得有些……遗憾?
“真的吗?”
楚笑挑眉:“怎么路兄很希望咱俩之间发生点什么?”
路小磊赶紧摇头:“怎么可能?真要发生这种事我不如先自我了解算了。”
醉后乱性,还对一个男人霸王硬上弓,想想真是可以直接去死了。
楚笑闻言一愣,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你真是这么想的?”
路小磊当他对自己昨晚的行径十分厌恶,赶紧撇清干系:“真的,我要是清醒的话,是死也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说完,就要举手发誓,一副赤胆忠心刚直不弯的形象。
楚笑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地开口:“那楚某觉得,路少还是戒酒会比较现实一点。”
说完也不管路小磊回什么,直接起身推门,指着外面一堆狼藉慢悠悠开口:“路少要真是觉得于心有愧的话,这些,就交给路少打扫了。”
路小磊目瞪口呆地看着客厅仿佛龙卷风过境一般的惨烈:“这……都是我干的?”
满地的空酒瓶与用过的纸巾,还有乱七八糟的衣服,塑料口袋,还有吃完了的烤串龙虾壳。
何止是惨烈,你要说昨晚这里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路小磊都信。
楚笑嘴角勾起:“不然路少以为还有谁?”
路小磊都快哭了,楚笑这间客厅面积抵人两个大,打扫起来恐怕真的要累死个人。
可是自己是罪魁祸首,要真是赖账一推四五六,实在又不是他路小磊的作风。
楚笑看着路小磊一脸的不情不愿,继续道:“路少昨晚放飞自我返璞归真,这种精彩的事后场面,我想路少自己也不愿被人看了去吧?”
路小磊欲哭无泪,自己这边着实理亏,只好苦哈哈地挽起袖子,投身到轰轰烈烈的打扫浪潮之中去。
不过楚笑很快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李泽文的电话一过八点准时报道,一上来就质问楚笑关于昨晚轻微过敏的事。
路小磊远远听了一耳朵,这么说来昨晚楚笑还酒精过敏了?
默默收拾着残局的路小磊越听越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居然还逼着楚笑喝酒,禽兽,畜生!
还好没有闹出人命。
那边厢听着楚笑开始还懒洋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李泽文闲话,但后来就不大对劲了,因为路小磊看到楚笑的脸色直接在听到某个消息之后凝重了起来。
路小磊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能让楚笑这万年不变的假笑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