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穿书)(91)

作者:赵十一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然而,萧景廷慢条斯理的替她捋好了头发,便也收回手,接着便进入正题,轻声提醒道:“你先换身衣衫吧。实在在外头,朕瞧见你那裙子......”

到底是事涉女儿家的私密之事,萧景廷说到一半,语声跟着顿了顿,像是斟酌着言辞,最后才含糊的把话说完了:“似是染了些颜色。”

萧景廷说得隐晦,神态间也竭力维持着沉静淡然。

然而,阮清绮却是立时便会意了:完了,她,她该不是来亲戚了!

因为阮清绮的身体一向极好,月事这种事也从来不怎么愁人,只要不用寒凉之物,几乎便觉疼痛。所以,她平日里对此并不十分在意,也不会特意记着日子,偶尔月事来了真就是无知无觉.......好吧,其实也不算无知无觉,月事来前她的心情总是容易烦躁。

不过,哪怕阮清绮都没想到自己这次的月事竟是来的这么巧,偏巧还露了痕迹,叫萧景廷给撞见了——难怪萧景廷就这么把她抱回来,否则她岂不是要傻傻的顶着裙上痕迹招摇过市,叫人看了笑话?

阮清绮到底还是要脸的,越想越觉丢脸,甚至都有些恼羞成怒了。这点儿恼怒自心头升起,她简直更见不得萧景廷了,当下也顾不得失礼与否,这便要伸手去推对方,口上勉强敷衍两句:“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要沐浴,然后再换身衣衫。”

萧景廷见她说话时只一径儿的低着头,一副不想看人、不想理人的恼羞模样,一时间也是忍俊不禁,竟是笑了出来。

这一笑简直就像是捅了马蜂窝,阮清绮立时便不肯依了,也不用手了,直接便抬腿踢了一下,嘴里哼哼着道:“你出去。”

仓促之间,她的动作也有些激烈,脚上的绣鞋险些都要在这踢蹬之间被她给踢出去。

见状,萧景廷又想要笑,只怕再笑下去她真要气晕了,方才勉力忍住了,咳嗽一声,才道:“行了,朕先出去。”顿了顿,他还是有点强迫症发作,伸手抓着阮清绮那晃悠悠几乎要掉下来的绣鞋,往里套了套,替她穿好了。

阮清绮被他抓着脚,仿佛也好似是被人抓着要害一般,一时间也忘了发火或是羞恼,没了声响。

萧景廷替她套好了绣鞋,看了看她,又想了想,到底是没话了。他怕自己再留下去她就真要尴尬死了,这便抬步出去了。

待得萧景廷出去后,阮清绮松了口气,忙又伸手去抓自己的绣鞋——虽然萧景廷适才已经替她穿好了,可不知怎的仍旧有些怪怪的,仿佛不大适应一般。待得她确定脚上绣鞋无事,心下稍松了口气,这才想起唤人,忙唤了端砚绿荷等人进来,轻声说了月事之事。

端砚反应过来,面上极是羞愧,忙行礼请罪,口上道:“都是奴婢没注意,竟是没有提前发现。”她是随着阮清绮从阮家入宫的,贴身伺候,这样的事情原就该是她仔细留心的。没成想却在御前出了这样的岔子,也亏得陛下没有过多计较,反倒圆了皇后的面子,否则.......

端砚简直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在,阮清绮并未想要因此迁怒旁人——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感觉,怎么能因此怪罪自己的下人呢?所以,阮清绮随意的摆了摆手,便道:“这事也不怪你,起来吧,下次留意些便是了。”顿了顿,又道,“热水想必也已经备好了,还是便先去沐浴吧。”

说话间,阮清绮便也跟着起身。

绿荷忙拿了件外衣给阮清绮披上,正好挡了裙上那点儿的血迹。如此,一行人便服侍着阮清绮去了净室,沐浴更衣。

阮清绮心下多少有些惦记,换下衣裳后,还是忍不住让人拿了自己被染红的裙子过来,仔细看了眼——其实,染得并不多,只是因着她穿的是鹅黄长裙,颜色太嫩,染了一点红色便尤其的醒目。

不过,庭中灯光昏暗,这样一点血红,也不知道萧景廷是怎么一眼看出的。

想起萧景廷今日行止,阮清绮忍不住又抿了抿唇,心下泛起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似是甜的,又仿佛微微有些酸涩,实在是难辨滋味......

她在现代时虽然不曾恋爱,但电影电视小说漫画等等都是看过的,自然也知道男女之情。更何况,女人或许会在许多事上糊涂懵懂,但在这样的事情上总是尤其敏感的,阮清绮自然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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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借酒消愁

只是, 有句话说得好,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他喜欢我”。

阮清绮虽然隐隐有些感觉, 心下也有些触动,但她并不想自作多情,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按下不提:就算萧景廷真就有意, 可以他目前这态度也算不得多认真, 她其实也不必太在意——真要有什么,不如等萧景廷主动开口再作计较也好。

这般一想,阮清绮也不纠结了, 待得沐浴过后, 她便揉了揉自己被热水烘出红晕的脸蛋,换上新衣以及端砚特意准备的月事带, 这便起身回了寝殿。

她回去时,萧景廷已是回了殿中,正看着手上的折子,头也没抬,神色如常,一如往日。

阮清绮看在眼里,悄悄的松了口气:依着萧景廷这态度,指不定适才真就是她想多了。

当然, 话虽如此,这男女之间只要有了些注意,许多事便显得微妙起来。

以往, 他们两人都拿对方当做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相处时自然也都随意为之,哪怕夜里同床共枕,两人也都是纯盖被子睡觉,并未逾矩,更不曾因此多想。只是,阮清绮心里有了一回影子,虽觉着自己多想了,但难免仔细了些,夜里还特意令人替自己准备了一条新被子——这样,两人就不必睡一条被子了。

萧景廷只当她是月事来了怕弄脏被褥,倒是被她这欲盖弥彰的动作逗得一乐,没忍住,嘴里揶揄了两句:“你不都已经换了新衣,也没什么的.......”

阮清绮没理他,抱着被子往里挪了挪,只用后脑勺对着他。

萧景廷:“......”

萧景廷只当她是月事来了,小脾气起来了,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真是女人心海底针,面上倒是并不多说,看完了手头那几本要紧的折子后,他方才起身去净室沐浴。待得他换好寝衣,上了床榻时,抱着被子背对着他的阮清绮似是已经睡着了。

萧景廷探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乌发凌乱的散落枕边,盖在她的脸上,她那露出的小半张脸雪白清透,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是盈盈生光。他看了一瞬,有些手痒,伸手替她将黏在颊边的碎发都捋开了。

阮清绮正睡着,仿佛觉察到了他的动作,皱了皱鼻子,鸦黑的眼睫跟着颤了颤。

萧景廷又用指尖碰了碰她的眼睫。

乌黑浓长的眼睫细细软软的,好像是小扇子一般的轻颤着。

萧景廷就像是寻着了新奇玩具的小孩,总有些爱不释手,怎么也玩不够似的。

亏得阮清绮已是睡沉了,萧景廷的动作又轻,这般的折腾竟也睡得香甜,甚至还用脸颊蹭了蹭软枕,雪白的颊边微微晕出一团粉红来,好似海棠春醉,酣眠不醒。

********

燕王既是在宫中说了要对阮樱樱负责,要给人一个交代,自然也不会反悔。他出宫后便去了成国公府,也不知他和易尔蓉究竟是怎么说的,反正接下来一段时日,易尔蓉这位易六姑娘便没再出门了,有人问起来,易国公夫人也只是道:“孩子身体娇,着了凉,正在家养着,不好见人。”

虽然有人敏锐的将这事联系到了沐佛节那日的宫宴,但燕王与阮家都不曾说什么,易国公府更是一派和谐,这事便也就这样含糊的过去了。

过了几日,燕王便亲上了阮家的门,正式提起自己与阮樱樱的婚事。

阮修竹早有准备,虽然心下仍有不喜,但还是没再冷脸,忍着脾气应下了这桩婚事,只是借着先前“为母祈福,三年不嫁”的说法,硬是将婚期定在了三年后,具体日子自然还要钦天监去算吉日。

燕王也能猜着阮修竹的态度,面上不惊不怒,只淡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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