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充和,我觉得你对年龄有些在意。”
程充和不否认,“有一点。我有时会想,我比你大那么多,你怎么会喜欢我。你的选择那么多,那么广,你也很讨人喜欢……”
她的迷惑是真的迷惑,有种苦思冥想仍不得其解的可爱,顾之桥忍不住亲她,“喜欢就是喜欢,不存在选择。要是说起来你的选择也多,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我觉得你拐弯抹角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不说。”回到年龄的问题,程充和说:“你到底年轻,我们差了二十岁,看看我们的皮肤,都是岁月留下的差距。”
顾之桥很认真地对比了两人的皮肤,下了个结论。“其实也没差多少,我体力不如你,身材也不如你。你看你多么紧致,有腰身有肌肉,我就只有小肚子了。”
程充和捏了一把,软软的,“挺可爱的。”
“有时候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捏一捏手感不错,有时候又觉得不够好看。哎,做男人就比较方便,挺着孕妇肚一点不自卑,还觉得是他的气派,七、八十岁的老家伙都觉得自己很行。女人对外貌的负担太重,无论对人对己都苛刻。诶……”顾之桥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八卦起来。“会觉得别扭么?”
“什么?跟你一起?”
“嗯,跟我这样这样会别扭吗?”
“不会,你又不是什么怪物。”还有句话程充和在心里没说,和顾之桥一起比想象中要自然舒服,比梦里更真实。她喜欢顾之桥的柔软。
“那有感觉吗?啊,我指的是那个感觉,唔,你懂的。”
“……有”
“有感觉你还要喊停,惨无人道你知道嘛。你阻断的是两个人的情//欲啊,要是之后被吓得没感觉了怎么办,一有就想到你说不行怎么办。”
怎么办?呵呵,程充和只想把她按在床上毒打一顿。她做了一件从没想过自己会做的事,也让顾之桥目瞪口呆:手指往她身//下一勾,勾起一层薄薄的朝露,“你不用担心,怎么你都不会没有感觉的。”做完这事,她自觉荒唐,在顾之桥又羞又惊的目光下将脑袋埋进被子,却是在被子里咯咯笑了起来。
顾之桥哪会放了她,两人在被窝里闹了一会儿,弄得面红耳赤才停止。
距离闹钟响还有二十分钟,程充和不舍得放开他,又不想她老是撩拨自己,便搂着她跟她说刚才那通电话。
“去年安德烈忌日后我回了山庄,早上的电话就是山庄的人来问今年怎么安排。这周末山庄有好几拨客人,拖家带口,那边管事的来问我要预留几间房。”
“你确定要去吗?”
“你有空我就去,你要是没空,我们可以改个时间。”
“我可以没问题,你去扫墓我也可以一起去。王总下午进公司,我跟她汇报情况就好。这次还是菠萝姐开车?”
“对,钱今一起,我跟那边说留三间房。”
“咦,上次好像是四间。”
“这次客人多,你跟我挤一挤,有问题吗?”这人就爱明知故问。
“求之不得。等一下,你刚才说的是过了今天怎么都可以,我没听错吧?”
“是是是,你这个人满脑子都想点什么,除了那点东西就不想别的了?”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想别的,你该担心了吧。我又不是梁山泊一百零八好汉,只要兄弟事业,像武松,就喜欢用砍人头实现性//欲……”
“好了好了。”程充和不想听她胡搅蛮缠,直接以亲吻堵住她的嘴,这一招倒是百试百灵。
安德烈的墓地位于上海市郊,因出发时间未定,又与顾之桥一起去,程充和没让菠萝姐开车,两人一狗,由顾之桥驾驶。上车系好安全带,将手机调至导航,顾之桥忽然想起来似的叫坐在副驾驶的程充和:“程女士。”
“嗯?”程充和挑眉。每次顾之桥叫程女士,她总有对方要出幺蛾子的感觉。
“程女士,上次我们去道左山庄,你抱了我,还打我屁股,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喜欢我了啊?”绕来绕去还是那个问题,程充和摇摇头表示拒绝回答,“开车。”
“等一等,我记得那次在车上,大家昏昏欲睡,前方突然出现一只野猫,菠萝姐眼明手快一个急刹车,马克吐温顿时化作滚地葫芦,有人则找准机会把脸凑到我嘴边,你说那人是不是故意的啊?”
“那人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倒是故意的。讨打。”程充和抬手做要打人的动作。
谁晓得那人不躲不避,嘴巴凑过来,波一下,亲在她的手心里。“开车,我们出发。”还不忘关照后座的马克吐温,“坐坐好,别到时候又摔下来。”
“顾之桥。”这时,程充和叫她。
“什么?”顾之桥以为她有别的吩咐。
程充和的吩咐是一个亲吻,“专心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顾之桥:忍,必须面对诱惑
程充和:忍不住忍不住
第79章 墓地疑云
别人上坟的心是怎么样顾之桥不得而知,反正她每次去上坟心情都颇为愉悦。逝者已矣,墓地那些生年卒年、年轻年老的遗像只会让人珍惜当下,过好现在的生活。
现在沪上扫墓已不流行蜡烛纸钱,稍微严格一点的地方也杜绝明火,改以鲜花祭拜,省去烟熏火燎,火灾隐患。顾之桥与程充和先驱车往花市一行,买一大捧白色玫瑰,带到墓前。
墓碑上贴着安德烈的照片,笑容灿烂,年轻英俊,他永远停留在三十三岁,明年顾之桥就会与他同龄。
与程充和的伤感不同,顾之桥在心里默默向安德利表示感激,感激他将走投无路的程充和带出绝境,感激他给予程充和一段美好的岁月。他们的缘分至此告终,从今往后,程充和将开启另一段旅程,今后的生活是她与程充和一起。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如果上天有灵,你会看见,也请你一如既往的保佑她。”
每次来墓地,程充和都会说些近况,现在的生活以及对他的思念,这一次还包括她女儿林涵音和顾之桥。
两人各自在墓前默念,程充和见顾之桥仍念念有词,好奇地问她:“你在说什么?”
“私人谈话,我不能告诉你。想知道你去问他好了。”顾之桥朝墓碑上的照片一指。
“神经。”把人拉到身边,程充和郑重地向墓碑介绍:这是她现在女朋友,叫顾之桥,认识的起因比较复杂。顾之桥比她年纪小很多,之前是女儿的前妻。“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好像陷入了年轻人的魔咒。”
顾之桥忍不住纠正她,“不是魔咒,是爱恋,是爱恋,真不会说话。”
“这个女朋友还老爱跟我唱对台戏。总之,安德烈,对不起,我也没想过自己还会爱上别人。”
别说,这个说法蛮潇洒的。
顾之桥希望她把这句也用到林涵音身上:音音,总之不好意思,我也没想过自己爱上顾之桥了。
多帅!
实在不行她借来用用:涵音,总之不好意思,我也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你妈。
这句话之后,有种义无反顾的勇气。
简单介绍完顾之桥,算是一个交代。程充和拿来湿巾将墓碑擦干净,顾之桥相帮她一起,擦到墓穴,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墓穴盖有移动过的痕迹。
一般下葬后,盖上墓穴盖不会轻易移动。顾之桥有阵子看盗墓小说好奇现代人会否在骨灰盒外放陪葬品,随家人扫墓时去挪过人家的盖子,一挪挪过好几个。有些地方会用水泥封口,有些则不,但封不封口,动没动过却是不一样的。她当初怕人发现,为还原研究老半天,所以对痕迹特别敏感。
难道安德烈也遇到个跟她一样手贱的路人?
跟程充和提了一嘴,程充和看不出究竟,顾之桥问她里面放了什么。说是衣物和安德烈的照片。
两人互望一眼,同时想到前阵子刚散的死亡疑云。程充和做主,一起把盖子掀开来看,里头的东西是程充和收拾的,一样一样按次序放好,次序没有变化。
程充和说:“可能只是巧合。”
顾之桥却摇头说不对。“盒子放在这里面,没有水泥封口,盖子和穴位的密合程度,不足以使里面保持真空,也就是说里面会有灰。”
“是吗?”程充和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