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才发现真爱是?(8)

咦,是嫌她烦了?

看一会儿没有后续,顾之桥继续往前走。斑点狗在前头巷子口东张张西望望,见她来了又自顾走开。这回每走几步看她一眼,顾之桥琢磨出味来。

难道,狗在等她?

难道,狗要领她去买油条?

太邪门了吧,随便说一句油条它能听懂?

一人一狗,一前一后,人好奇,狗蹒跚,走着走着,走到市场。

斑点狗一直把她领到卖油条的摊位前才算。

“姑娘,吃点啥,油条稀饭包子饵丝。”摊主是个女人,麻脸,带着耳环,语气十分爽利。

“两根油条,一碗稀饭,有鸡蛋吗?”

“有,要几个?”

顾之桥问斑点狗,“你吃蛋吗?”

狗没作声,摊主笑了。

“两个鸡蛋,谢谢。”

光有蛋还不够,斑点狗一直瞧着隔壁摊子上的鸭腿,黑红黑红的鸭腿。

“我说,你这暗示也太直接了吧。鸭腿不行,狗……狗斑点,鸭腿不适合你。”

坐上桌,剥了个蛋送到斑点狗跟前,顾之桥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小气,是那种鸭腿不是你吃的。你知道吗,对你来说最健康的食物是狗粮。”

狗不理。

“吃个蛋呗,吃蛋健康。那鸭腿一看就放了很多料,咸的辣的,佐料有害你的肾脏知道吗。乱吃一时爽,吃坏了懊悔终生。你看你,长得那么好看帅气又聪明,要是吃坏了主人该多伤心,是吧。”

狗还是不理。

“算了算了,要不给你吃点油条?脆脆的,可香啦。”

斑点狗甩开她,迈开大长腿,飞快向外冲。

说走说走,拔腿无情。

没跑几步,斑点狗在个挎着篮子的女人跟前停下。

女人穿着薄羽绒、牛仔裤,头上包着块蓝印花布头巾,不是刷脸买菜的程充和还会有谁。

程充和摸摸斑点狗的脑袋。“马克吐温,你怎么来了。又乱跑是不是?”

斑点狗想也没想,朝顾之桥看过去。

顺着马克吐温的视线,程充和见到了一手举着蛋,一手不知该招手还是该挠头的顾之桥。

不知是否宿醉未醒,顾之桥看起来傻傻愣愣,全无昨夜正气昂然指责她的样子。

“顾小姐,是你呀。真巧。”

顾小姐挥挥蛋,“呵呵,真巧。”

作者有话要说:

以这条叫“马克吐温”的斑点狗纪念曾经在大理遇到的“亚当”

第7章 马屁精小顾

“给你蛋。”

“不是,是你家狗的蛋。”

“不是不是,是给你家狗吃的蛋。”

能更蠢一点吗?怕不是不能了。

亏得有工作多年的厚脸皮打底,对上啼笑皆非的程充和,顾之桥能够稳住一张正经脸,不至于找个狗洞钻进去。

马克吐温很给面子,嗷哧嗷哧三两下把蛋吃掉。它门槛精,主人在的时候偶尔偷看鸭腿一眼。

主人当没看见,顾之桥为了挽回尊严,做个打小报告的告状精,把马克吐温心心念念看牢鸭腿的事告诉它主人。最后不忘自夸,幸亏她立场坚定,才没有被美色所惑,为了狗的健康,坚决不从。

明明是不肯给狗吃鸭腿,给她说得好像慷慨就义。

程充和失笑,“怎么不在客栈吃早饭?”

“想吃油条就出来找找。啊,我的油条!”想起遗忘的早饭,顾之桥如梦初醒,飞奔回去。这一刻她全副身心在油条上,丝毫未闻程充和那令人耳朵发红的笑声。

天大地大,油条最大。

如果狗肯赏脸,拒绝一次狗要吃鸭腿的请求,顾之桥不好意思再拒绝他一次。

马克吐温诶。

马克吐温带着主人一起过来,程充和凑过去看顾之桥吃什么,“唔,油条蘸酱油,好久没吃了。金老板,给我拿根油条。”

她和顾之桥蘸同一碟酱油。

“你吃东西和马克吐温有点像。”

顾之桥一怔,什么意思?

“马克吐温吃东西狼吞虎咽,能咬三下绝不咬四下,也不咀嚼,就那么吞下去。不管什么,它都吃得很香,让人食欲大开。”

“我觉得你在骂我。”

程充和诧异。

“不管什么,它都吃得很香。要知道,有句话叫狗改不了吃屎。”顾之桥苦恼,“可是你又说让人食欲大开。哎,请别这样,答应我好嘛。”

说笑话都那么一本正经,声情并茂,唱作俱佳,程充和大笑。兴许林涵音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难怪音音喜欢你。”

“不,她嫌我怪话连篇。涵音喜欢正正经经的人,楷模、偶像、前辈,能引领她,指导她。她觉得我幼稚。”

“而你不觉得自己幼稚。”

“当然不,我这叫童真,赤子之心。”

程充和微笑着看她,小孩子胡闹又自傲,会用这种语气。“她怎么没同你一起出来?”

“开会。你女儿是个工作狂人。”放下筷子,顾之桥故意问,“如果她跟我一起出来,会遇到你吗?”

“想遇到自然就会遇到,你不是也说,她没做好见我的准备嘛。”

“那你做好准备了吗?”

程充和沉默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这个准备,我做了几年。”

注意到她搁在马克吐温脑袋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顾之桥伸出手想安慰,又觉得不妥,中途调转方向去摸头发。

“所以为什么你离开涵音那么久,没有半点消息?”问题一出口,立刻后悔。昨晚才拒绝参与,一转眼又主动问起来。

好奇害死猫,同情也是。

程充和笑一笑,像是在说:你又想知道了吗。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问起顾之桥怎么会和马克吐温在一起。

狗带路找油条,简直神来之笔,小说里都不会这样写。

马克吐温有那么聪明?程充和也觉得意外,叫她意外的还在后头。

“你不住客栈里,另外有地方住?故意不住客栈,不让狗在客栈里晃?否则马克吐温会找你。”

女儿的恋人如此精怪,程充和忽然觉得头痛,“你跟音音提过我?”

“没有。”顾之桥摇头,“你们的事情归你们,我说什么都不太适合。不过她晓得我昨晚与人喝酒,她没有问是谁。”

阳光落在程充和的脸上,使她整个轮廓笼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只是她此刻神情颇为踟蹰,给这道光辉带来一丝阴影。

吃过早饭,二人一狗散步回客栈。程充和指点沿途的吃食给她,张家的烤肉好,李家的碳炉匹萨不错,王家的潮州菜颇为正宗,孙家有泰餐可供调剂口味。顾之桥兴致勃勃一一记下。

远处一大片雨云飘了过来。

程充和说:“忘了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我们走快些。”

风吹云,云在动,乌云一下子笼罩在她们头顶,雨点如豆,落在衣服上、脸上,啪啪带响。

顾之桥接过程充和手里的菜篮,拉着她的手,一路疾奔。

程充和愣神片刻,挣脱不得,只得随她一起跑了,见她跑着跑着气喘如牛,偏不忘去找马克吐温,差点笑岔了气。

跑进客栈,顾之桥几乎透不过气来,人家凭耐力跑步,她凭得是意念。

呶,缺乏锻炼的后果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跑这几步,腿疼手疼。

程充和的状态比她要好很多,摘下头巾,抖落一地雨水,摇摇仍被紧紧抓住的手。

怎么还不放开。

顾之桥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劳烦你掰一掰。”

“什么?”

“我我我,手抽筋了,松不开,放不了。”

程充和转过头,双目如海水一般深邃。

两人对视一会儿,没有说话。

感觉到手臂处传来不可承受之重,顾之桥终于忸怩地问:“你买什么菜了,怪重的。”

程充和笑出声来,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放在一边,替她按摩手掌后才松开手。

顾之桥摊开手掌,抽筋的感觉消失了,指尖掌心的温度也消失了,说不清的惆怅失落涌上心头。

这才发现内衣紧紧贴在背后,早已湿透,雨水顺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落在颈脖处,微凉微凉。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虚脱一般。

顾之桥纳闷:不过跑了几分钟的路,出那么一身汗,难道真虚弱至此。

程充和从杂物房里取出两块毛巾,一块丢给顾之桥,“先把头发擦干,然后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煮碗姜茶,驱驱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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