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一只鸦/哎鸦,那只鸦呀!(17)

作者:余姝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第四日,终于闯进来一人,天知道我有多激动。那人青衣玉冠,面目清润,推开门扉的动作颇为急促,引得衣袖下的手轻颤,门扉被他撞得剧烈摇晃,他丝毫未停留疾步走至床塌上的我身旁。

然后低头见我毫发无伤,松了口气,俯身探出宽广的青色衣袖,白皙修长的手撩开我额际的一缕散乱发,漆黑的双眼注视着我,眼底有着浓烈的情愫,对着我露出一个颇为无奈又宠溺的笑来,“让你在山下等我,为何这般不听话。”

他白皙指腹触到我额际的肌肤引得阵阵颤栗,墨瞳深深,千丝万缕,就像蚂蚁咬在心头的酥麻触感,辨不清道不明。

这人长相俊美,且我还颇为熟悉,因为他便是明业他们说的小师叔——余清。

作者有话要说:乌云:这小师叔出场怎么和之前那般不一样?

余姝七:还有更不一样的哦~~(邪魅一笑)

ps:

还好还好,差点以为今天这一章今天赶不上发了,哈哈。

第20章

瘦削修长的手指勾上一指药膏,便想往我的脚腕探来,我缩了缩脚腕想用裙摆遮住此刻脚腕上的伤痕。其实我脚腕上的伤早就好罢,只是外表瞧着有些乌紫吓人,这倒是作为妖身的另一好处了,伤口好得总比凡人快些。

余清进来后就是对着我一顿左右探察,见我并无损伤才放了心,只是见我脚腕上的伤痕时仍是缩了眼瞳。

之后的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

“不是妖嘛,就这般狼狈的被捉回来了。”

突然安静的房间内传来他清越的声响,吓了我一跳,语气透露出嘲讽。

说起这妖这事我还一肚子疑问加憋屈,现今他自己倒是提出来了,“既然知道我是妖,之前为什么不戳穿我。”

想到那时与他在山洞,他还一副装正经的模样就来气,活了几千年了,倒连他装的也没瞧出来。

这话他倒是没回,只是拿着药膏便还想往我脚腕上摸。

人间常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言论,我俩这般却是要越界了,见余清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瞧,我忙尴尬想转移他视线,不过没等我缩回,他便清清冷冷的向下撇了我一眼,“妖界还有这些虚礼。”

我摸摸鼻子,没敢缩脚,抹上脚腕的药膏顿感冰凉。其实这也没甚要紧的,只是没想到这话连人间的道士也不大在意了。

我注意到他今日未拿剑,道袍还是我见过的样式,宽袖长袍,衣角平整,无任何褶皱的痕迹,想来是换了一套,穿在他身上倒是颇显风姿卓越。

我支着脑袋歪头瞧着面前人的动作,他垂眉此刻瞧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望见光洁的额际下俊美的眉目,眼底的情绪被眼皮遮盖住。

“咳,”房间此刻太安静了,总让人觉得颇为不自在,“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不来,难道你等着被人收了。”

又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才半月不见,怎的说话就这般毒舌了。以往总觉他寡言,现如今有了对比,方之以往乃是小巫见大巫。

对于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此刻竟被凡间一道士训了,不可说不郁闷,奈何此刻我还得小心奉

承,能不能出青山观可就看他的了。

我告诉自己,我是一只大度的妖。

我心里呕出一口血来,脸上扯出一个笑来,“我这不是就等你来嘛。”

他涂抹药膏的手顿住,指腹停在我脚腕的某一处过长摩挲,便有些酥麻的感觉,我方感觉有些奇怪,他便又继续动作,我想了想,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没问题啊,“你与明业他们说清楚了?我现下可是可以出去了?”

他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漆黑的瞳仁注视着我,“怎么,想出去。”

他这问的不是废话吗,不想出去问他干什么,“想。”

见我回道,清润的脸上片刻就染上了几分笑意,“求我啊。”

我怕是想打死他。阴晴不定果真说的不错,方才一进来还一副阴郁的模样,此刻又像是春回大地,我觉得明业他们与他生疏还是有些道理的,就这么一个人,谁余他相处都累。

“好了,不逗你了。”小心的晕开药膏,一股清香飘散开来,我闻见又是那股杉叶的香味,他手指在我脚腕轻轻的来回反复打圈,继续道:“明业和寺海我都与他们说了,掌门那边我也说了,他们也都知晓了。”

他说完我便有些兴奋,这么说来我怕是可以出去了,“但是——”

以我几百年来的经验,一般“但是”后面承接的绝对不是让人爱听的话,“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出青山观。”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不用他提醒,在没有弄清苍青颜这件事后,我本就不想走,好不容易有个正当机会在青山观,我怎会舍得这般快走。

我点点头,便见他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说起进青山观的原因,难免就想起了那个怪物,“对了,你怎么与他们说的,他们就那般信了?”

略有些困惑,余清最多只能证明我与他相识,可是那怪物是我自个碰上的,余清怎么证明我确实没有杀那小姑娘呢。

余清此刻已经为我涂抹好药膏,正用一块锦色的帕子擦拭指腹,白皙修长的手指与之锦帕也不见过多的逊色,见我如此问,便道:“我与他们说,是我让你去追那怪物的。”

我瞪大双眼,完全想不到是这原因,现今的道士已经这般好心了?!

瞅了瞅眼前的人,自我第一眼见他便觉得怪异,而今终于知晓了这怪异在哪。那便是他不像明业和寺海那般,对妖嫉恶如仇,我觉得他缺少了一种道士该有的对正义的追崇,似乎在他眼里只有自己想做与不想做的事。

便如之前霍府那件事,他虽抓了那李澜,可是却没有任何耐心仔细了解这件事情的本质,只是据那李澜自己说的,便像是为了任务似的将那妖抓了来。又如如今这件事,我应该感激他为我说话,可他这番行为与我印象中的道士实在有些出入。

想起李澜我便问道:“那李澜,如今可怎样了?”

余清将擦拭过后的锦帕叠放好,“还能怎么样,超度了。”

“超度了,那是去投胎了?”

他慢条斯理的答道:“她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还能投胎。”

听到这答案我约莫便清楚李澜的后续了,只是还是有些唏嘘,“你之前在霍府是怎么知道她那晚会来的。”

余清此刻想来心情真的不错,虽我不知他为何心情不错,但对我问的问题毫无保留的都答了,“她大约是不想‘活’了,在霍府便是她告知我那晚她会去的。”我惊疑道:“她让你去的?!”

“是啊,你不是知晓我每晚都不在房中的吗,我便是去了那池塘,偶有一日便见着了她,她说她是想出来寻‘食’,后来我想收了她,她却说愿意自己与我走,只是想最后再见霍楚一面。既然她自己愿意与我走,不用劳我亲自动手,当然皆大欢喜了,你知道我背上还伤着呢。”说着余清已经叠好锦帕,此刻含笑的注视着我,“其实我觉得那晚大概是她故意出来见我的,也是,那般活着确实不如去了算了。怎么,你同情她?”

我确实同情她,在天穹山养伤时,便爱看这些人间的情爱话本,李澜的事就像话本子里的故事一般,然而却更为鲜活,因为她真真切切的在我眼前上演了一幕。

但我也知道她杀了很多人,为了她的爱恨付出了很多无辜人的生命,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我没有向余清为她求情的原因。

虽然我是妖,对人的性命看得比较淡,但是将心比心,若是杀的是同族的妖,我大抵对李澜的同情会削弱些,“她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余清站起,整了整自己的青衣袖口,姿态颇是风流写意,“你说霍楚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还能活着。”

他问我,这我怎会知晓,那李澜明明如此恨他,连黄泉路都不想见他……等等,黄泉路,我抬头,不确定道:“那李澜杀这么多人是为了让霍楚活着?!”

此时余清已经整好衣袍,听我这般说道,露出一个清润的笑,“孺子可教也。”

我怎么觉得这句好像自己吃了老大的亏?!

余清瞅了瞅外边的天色,此时门外的日头高高的悬挂着,正当午时。他转身朝我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掌心细嫩,眉眼露出一个清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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