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一只鸦/哎鸦,那只鸦呀!(11)

作者:余姝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一个说失踪,一个说出府,这话明显听着就有问题。看来这霍楚的夫人的踪,在这霍府也是一件需要保密的事情。

我没有再继续询问,若是过于逼问,怕适得其反。

这时余清已经验好尸体像我们走来,霍员外自认为我没有注意,在我正视前方时,悄悄的松了口气。

“余道长可瞧出什么来?”

余清思索了片刻,对着霍员外道:“非人所为。”

其实余清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是个人瞧一眼都明白这死状必然不是人为可施的。

他继续道:“想来霍员外也应当是清楚的,所以才会去我们道观请贫道下山,那么既然员外清楚的话,贫道希望员外不要有所隐瞒,这么说员外可知?”

霍员外方才便惊了脸色,现下脸色便有些苍白了。我还当他专心检查尸首呢,没承想我们方才的对话他也听了进去。

“霍员外,贫道觉希望霍员外能如实相告,霍公子的夫人究竟去了哪?”

余清见霍员外听完后还是有些犹豫,最后又补了一句:“说不定令公子的病也是由此。”

如此说完后,便等着霍员外开口。

而后他似乎思量了许久,支开了身边的蒋管家和为数不多的仆从。长长叹了口气后,才道:“不是我想瞒,而是此事实在是家丑,那李澜实在是可恶了些。”

我这才知晓霍楚的夫人名为李澜。

第13章

说到他儿子的夫人李澜时霍员外有些咬牙切齿,稍后注意到自己有些有损形象冲我们抱歉到,但出口的话仍能听出气愤:“要说这事是半年前的事了,那时的事我也并不是很清楚,那时我出府做生意,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那李澜竟然和人私通,还带着府中的一批财务和私通之人私奔,经此事吾儿才性情大变的。”

霍员外看来是相当气愤,因为体型肥胖使得他肚子和脸上的肉都抖三抖,连前缀都省去,直接称呼李澜。

说到这,他突然为之前霍楚失礼的事向余清致歉:“所以之前阿楚的失礼还望余道长勿怪,希望余道长能谅解。”

余清青色的衣摆微微抬起,白皙的手阻止霍员外的动作,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意。我也没说什么,当然我没说什么是因为霍员外刚才的话并不是对我说的,怕是心里还是有些介意上次我说霍楚的话。

霍员外见此,才松口气问道:“余道长这次可瞧出什么来着。”

我见余清思索了一番,而后对着霍员外道:“具体情况现下也不方便细说,只是贫道希望霍员外答应贫道一件事。”

这话说完,我与霍员外都好奇的望着余清,也不知他说的是何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等霍员外应下,余清接下去说:“我希望今晚霍员外吩咐府中其他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有任何声响都不要出来。霍府此事,今晚便可了了。”

正子时,是凡间阴气最浓时,也是最利于鬼魂游走于凡间的时辰。

在月将升至半空时,我已经打完第二十七只蚊子,余清见我如此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身上的那件青色长袍解了下来披在我单薄的外衣上。

此时我和他正躲一处被树遮掩的屋檐上,此处正好可以将整个池塘一览无余而又不会轻易被发现。

“说了不要来,为何还要来,你这性子还是这般执意。”他说这话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侧半边脸在树荫下,即使有月光透过树缝照在他侧脸上,我也瞧不清他的此刻的神色。

今晚他说危险本不想让我来,奈何我偏要来,一则我的好奇心实在强盛了些,二则,我实是有些忧心他背上的伤。

我可不想他因为背上的伤而出了什么事,那我可真是万死难责其咎了。

“今早上的尸首你瞧出什么来了?”为了不在这静谧的环境下声音太突兀,我贴近余清耳边略带困惑的询问,他今天白日会说那样的话,必是发现了点什么。

在我靠近他时,他转过脸来,那双好看的眼直视着我,眼中有着散不开的迷蒙,清越的声音响起:“你注意到今天白天尸身旁边都是水渍了吗?”

此刻微凉的风中,他的声音竟有些柔意,清越的声响中有有一丝喑哑。

这么说着还真是,今早上我见到地上那一滩水渍还困惑这露水怎这么重,但当时只以为是露水,这样一想那尸身旁的水确实多了些。

“所以你半夜才会来这池塘的,你觉得霍府发生的这些事和这池塘有关系?”

余清此刻专注的盯着那前方的池塘,沉思片刻,方道:“我这几日下来,觉得霍府的事处处都与这池塘有关,这池塘必不简单。”

我忽而想起那日和印月,近池塘时感受到的气息,这池塘确实不简单。这池塘有什么秘密,想来今晚是能知晓了。

当子时真正来临的时候,水面起了动作。

我裹着他的外衣紧紧的盯着水面,此刻池中的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等漫至台阶时,才堪堪停住。

这时水池中心一处冒出喷涌的水花,片刻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

一个女子从那水中心冒出了头,她缓慢的向池边走去,随着离池边越来越近,她整个人也露了出来。

全身湿漉漉的,她的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连脸上都是黑发盖住,从这可以看出女子并非是人。

她出水面的时候顿了顿,向着我和余清的位置望了望,我心一惊,莫不是被发现了吧。

随后感到一双手的揽住了我的耳鼻,我能够感觉到那双修长的手上的燥热。

那女子望了望未发觉什么,继续向前。

她每走一步,我就能瞧见那缀着珠子的绣鞋下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水渍,更为古怪的是她至此都没着过地。

此女子非妖族,瞧她样子,倒像是一个被淹死的人,她到底是谁,怎会出现在霍府?

我见那诡异的女子离开这院子后,方敢松口气,待察觉到余清手还捂着时,转眼示意他放开。

他却像是不着急的样子,慢悠悠的将手从我嘴唇上拿开,指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划过我的唇角,触感微麻。

我见他放手后,双眼目视前方,未曾在意他反复摩挲的手指。

我遮在树荫后,很好奇那诡异的女子会去哪,还有她到底是谁,这霍府发生的怪事是不是同她相关。

就单论身形来说,那女子的身段其好,即使全身湿漉漉也能瞧出她身上的衣服发饰的富贵。

我看过许多古怪异事的话本子,然而这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场面,那女子瞧着着实有些吓人。

披发湿身女子出了池塘的院子,虽她的行动缓慢,但竟让人有种在自家闲游的错觉,她的目的似乎很明确。

因为未见她在某一刻迟疑。

跟着她的一路上,余清带着我与她一直保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想来是怕惊扰到那女子。

那女子走的很慢,霍府各处很安静,平日里也很安静,但不知道是不是我此刻紧张的缘故,觉得此刻比之往日更加安静。

我见那女子一路走着,被湿漉的长发遮盖的面部,唯余露出的嘴中似在说着什么话语,我仔细倾听,恍然好像能听见断断续续、吱吱呀呀的吟唱。

她反复吟唱,我听了半响,才能辨出她吟的是:

渭水之畔,与君常相憩,床笫之间,与君发相缠,思君无可表,唯有魂一缕,燃起相思泪……思君若渴,唯有魂相陪……

最后穿过走过那条长廊,那女子转进了一间院子,那是霍楚的院子。

为了不被发现,我们等了片刻才慢慢的靠近那处院子,我跟这余清偷偷躲在霍楚屋檐下的镂空窗下,还好这窗户没完全关上,我们能从露出的缝隙中听到里面轻微的声响。

“楚郎,楚郎,澜儿来看你了。”

房间中也不知他们话说到哪刻了,只听此刻缠绵悱恻似含着情人最深切的情意,我们一声声的听着那女子叫着阿楚。

“澜儿,求求你放过我吧……”

澜儿?!莫不是是李澜,想到这我惊到,霍员外不是说她与人私通吗,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的声音叫了良久,之后我竟听见了霍楚气虚的声音,我们白日离开时大夫还说他昏迷着,此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我更惊奇的是霍楚说这话时带着浓浓的乞求,完全不复之前嘲喝我们时的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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