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那它去了哪里?”他巴巴着问。
金鳞想说天堂。但金鳞不敢说。
她问他:“瑞克喜欢哪里?”
“德国……“
“哦,对的,它可能会掉在海里,但是它在海里游了七天七夜,终于在筋疲力尽的时刻到了德国,离匈牙利很近呢,下次回来说不定还会给瑞克带上一叠明信片纪念品……嗯,你喜欢茜茜公主吗?”狗屁,金鳞在说什么,她是谁,她在哪里?
熊孩子终于不哭了,金鳞明白了陈子棠最后给她的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是看傻子的眼神。
高傲小公主才不跟哭包瑞克一起玩。瑞克,绰号哭包小王子。
金鳞本来没什么事,吃了阿西莫林之后被瑞克这么一闹,头重脚轻,赶紧飘去睡觉。
后面陈子棠也跟着上来,看着金鳞进了房间,她走过去,站在门前定定看了眼房门标志,然后再走过去看隔壁那扇门上面的草莓吊牌,最后倒回来默默站了一会儿,小兔子玩偶的手臂挥动了一下。
它垂下的头动了动,接着,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桀桀~~有好戏看喽,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瑞丽千万不要告诉海妖小姐,恶魔会悄悄靠近她,桀桀~~”
第十六章 金鳞又受伤
金鳞不知道是因为发烧了还是这该死的发情期而发困,反正身体就是软绵绵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大夏天的肝火本来就旺,还火上加火,嗷,都是烧烤惹的祸。
她刚走进房间,眼前一黑,靠着门沿就滑坐了下来。鼻子突然热热的,有液体流动的痕迹,金鳞摸了摸,一看,全是血。就在那一刹那,鼻血哗啦啦不要命滚了下来,把金鳞的前襟都弄脏了,她赶紧仰起头,撩起自己的衣服捂住鼻子。反正都已经脏了。
她的每一根头发丝都不想动,懒懒洋洋的,眼皮也睁不起来。但是很想很想放一缸满满的冷水,然后钻进去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鳞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推门,接着,她才睁眼就看见了陈知舟站在她的面前,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金鳞有气无力地抬了抬闲着的右手,跟他打招呼:“嗨,晚上好。但是陈叔叔,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走错了就走错了吧,你可以帮我放一缸水么,不要热的,我起来就放你出去。”
陈知舟看了看她满是血的上衣,没有说些别的,答了一声好之后转身进来浴室。
金鳞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看见屋内的装潢呆了一呆。这是一个像是雪洞的房间,没有任何的装饰,地上铺着深色蔷薇的绒毯,月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雪白的透明纱幔,洒在中间摆着的那张大床上,外面有松杉静静的树影。床头边有一个立起来的雕玫瑰白色书桌,上面摆放着大堆的文书。
金鳞视线里窜入一个陶瓷摆件,她没看眼镜看不清楚,依稀是个Q版的陈知舟和一个Q版女孩捧着一颗篮球在接吻,造型萌萌哒。她脚步不由自主就动了。
这时屋内磨砂玻璃们咔嚓一声从内打开来,金鳞望过去,陈知舟从浴室里退出来,对她说:“水满了,你先进去洗一洗,把脏衣服换了。”
“可是,我走错地方了。”金鳞讷讷说着,就见陈知舟一个人突然就笑了起来,是不作声的笑。他说:“没关系。”
金鳞本来就丢了魂,所以也在不在乎是不是被勾了魂。鬼使神差一般,金鳞就晃进来了浴室,脱了衣服,钻进浴缸就闭眼躺着,冰冷的水触及皮肤,从脚趾到每根头发丝,瞬间就解放了一般,全都绽放出最欢愉的叫声。
自从十八岁成年被开了苞,就开启了她作为人鱼□□的本性。
诶,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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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人轻轻敲门,打开门,是管家老普努,戴着手套的右手抚胸向陈知舟行了一个鞠躬礼。
“主人,恕我打扰您了。有一件事必须现在报告给您。”老普努梳着一丝不苟的油头,面上表情总是很淡,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惊扰他的情绪。
吸血鬼不仅嗅觉灵敏,其他四个感官也要比普通人类要敏锐得多,不消刻意去听,就可以知道少爷的房里还有人,是个人类的女孩。
“书房里说。”陈知舟顺手关上门,隔绝了屋里的声音。
普努掏出一封信,上面打着特殊的火漆红印,是梵卓血族的家族徽章。
普努将信呈上,同时说:“老爷派人送了一封信来,并让人捎来一句话问侯夫人。”
“告诉他她过得很好,如果真的还放不下她就亲自来接她回英国。”陈知舟接过那信,只是看了一眼,便随手一放,问普努:“蒋伯传消息过来有没有?”
“托您提供的线索,蒋先生已经派人探查到售卖假冒圣露幕后操纵者的踪迹,搜获十瓶瓶浓缩圣露原液还有大量致幻类药剂,品种不一,目前为止,被审问者已经将配置低价伪劣圣露的秘方供了出来,江博士正在研究。
其他内容仍在拷问当中。另外,你吩咐我们调查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身份查出来了,确实是法国布鲁赫血族的女叛徒,在逃通缉犯,偷走了路易十四王的心脏,为此,杀了一位长老。目前自愿被蒋先生拘禁,与其是拘禁,不如说是自首。牵扯到国外纠纷事务,蒋先生的意思是希望能通过您联系德拉诺亲王,毕竟这是他的直系后代。”
“劣质圣露事件还跟她有关?”
“是。这位曾经统辖过法国十三洲的毒品走私贩私,后十三洲多数贩毒窝点被销毁,于是她销声匿迹。假冒伪劣圣露是她曾经的手下联合南美洲的毒品大头向国内多数血鬼渗透的合成毒品之一,其优点是价格低廉,且易于配置。
她这次出现,是蒋先生能够一举捣毁上海一个秘密售卖场所的重要引路人,而且,在法返回中国后,她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丧失了攻击力。所以,蒋先生并没有多为难她,相反,还为她提供保护和资源,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除此之外,”陈知舟点头:“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是。”普努点头,继续说:“那位法国女血族有一个丈夫,是个人类,有严重的心脏病,与金鳞小姐相识。得知金鳞小姐与您的关系,她要求见一面金鳞小姐。蒋先生已经派人暗地里打探金鳞小姐的身份,由于我们的介入,暂时还探查不到什么,但时间一久,金鳞小姐的来历就瞒不住了。”
在普努讲话的这段时间内,陈知舟在案桌前执钢笔在淡棕色的拷贝纸上写下了这几个字:致尊敬的德拉诺亲王陛下。
待普努说完最后一句话,陈知舟已经叠好信纸并装上信封,粘上他的私人印记,交给普努,陈知舟起身,说:“你去法国一趟,将这封信交给德拉诺亲王。”
普努接过了,又补充着说:“那位女血鬼似乎有恃无恐,金鳞小姐恐怕被她拿捏住了把柄。”
老普努想起那位有着灿烂笑意的女孩,她像六月晴天里的流云,干净剔透,如果陨殁了的话是在可惜。
“普努很喜欢她?”
“乖巧的女孩谁都会喜欢,普努也不例外。”
陈知舟对“乖巧”二字不做评价,想起那时时刻刻都是充满着活力的俏丽脸庞,倒也中肯了点了点头。
“派人给蒋伯回话,我也有一件事需要蒋伯的帮助。前提是蒋伯同意了,安排时间让她们见一面,到时再通知我。”
普努应是要退下,陈知舟叫住了他,他站在原地不动。
“直接让她见我。”陈知舟声音略沉:“另外,以南京牛首山五公里范围内,搜索丹尼斯的活动痕迹,如果找到他,不要唤醒,直接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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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舟回到房间中时,房间静悄悄一片,没有一丝水声。像是踏入了冰窖之中,他走过去将地上的小方块捡起来,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
低头一看,就见从浴室到床脚是湿淋淋的一片深色水迹,小朋友陷在柔软的的丝绸锦被中,露出一点湿哒哒的发尾,一点动静也没有。
浴室里还残留着血色的衣服,还能看见白色布料上粉色的蕾丝圆罩。高床的对面衣柜被打开了来,那里面少了一件他的衣服。这个认知让陈知舟不由挑了挑眉头。
女孩儿在床上动了动,因为温度的上升,从被窝里伸出来了白皙的脚,然后是笔杆似的腿,膝盖轻轻的弯着,不老实地蜷着身子,向一只毛毛虫一般慢慢的蠕动着。接着,她伸出来一双手,搭在了床边,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就从床边滚了下来,闷闷地停在陈知舟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