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我身体的注意,否则,死。”
江楼月的妖灵不甘地挣扎,依旧试图反抗,同时还想继续说动她,“你为了见到他,做了多少努力,不能白费。郁郁,我一向都很看好你,你不该是这样退缩的性子。”
“怎么做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弥郁倒也没真的伤了江楼月,只是下了道禁制,让她老实下来,“有功夫替我操这份心,倒不如好好修炼,我可以教授你修罗一族的灵诀。”
江楼月被禁锢住动弹不得,急到不行,“等慢慢修炼我早就跟我阿叔一起凉了,郁郁,你——”
她还待劝说,又被弥郁直接下了禁言术。
“你真当自己是仙女吗?”阿回给米郁猛夹菜,“每日都吃那么少,现在还发呆,一口都不吃,怎么,你是准备饿死自己?”
弥郁直接放下碗筷,“今后我还是不叨扰你了。”
阿回嘴里刚塞了满满的食物,惊讶地抬眼看她,匆匆咽下去后声音高了两分,“你不住在我这里,难不成还要回到楚兄那去?凭白惹人轻贱?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喜欢?”
弥郁抬起手,刷地一下阿回捧着碗被吸得飞过来掐住了脖子,“我做什么,如何轮得到你管?楚星好不好,又如何轮得到你来置喙!”
阿回被掐到整张脸都涨到通红,他却是笑着的,硬着脖子挤出声音来,“楚星配不上你。”
弥郁并没想过真拿阿回怎么样,虽然他嘴欠,但总归给她提供了帮助,猛地往后一推,她松了手,“我不是想硬凑过去,你屋子后面有片空地,我准备自行搭一间屋子,也没想去争夺楚星,只要此生能保他性命无忧,看他过得好就行了。”
阿回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陡然低低笑起来,不无嘲讽,甚至有着几分失态,“保他此生性命无忧?你要一辈子跟着他守着他?你是不是不管喜欢谁,都喜欢用这一套啊,说是要保他性命无忧,谁知道你是不是转头又喜欢上别人?楚星已经给我递了消息,两个月后他就要娶清瑜,你还要守着他?我不信。”
“你等着看便是了。”弥郁也不跟他废话,径直出了屋,去了不远处那片竹林,竟是真的准备搭间屋子。
江楼月不能说话,但总觉着方才阿回的表现很奇怪,他那失态的神色,还有说话里语气的怨念,就像是对弥郁有着很深的不满一般。
不应该啊,那阿回虽然嘴巴损了点,但对弥郁还是照顾得挺细致的。
江楼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想起有关朝行歌和弥郁之间的记忆。
她突然冒出来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急于想说,却偏偏又被禁言,什么都说不出来。
弥郁动作很快,表演了什么叫平地起高楼,妖力涌动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一间竹楼就被盖起来了。
建好竹楼时,正好阿回收拾了碗筷走出来,这一看之下惊得他嘴巴都能塞下个拳头,指向不远处那片一扫而空的竹林,“你把那些竹子全都用来盖屋子了?”
弥郁冷淡回应:“嗯。”
“那竹林是张二伯家的,人家只是个孤寡老人,平日里靠做些竹篾过活,你现在直接给人家夷为平地了?没了这竹林,你想饿死他?”
弥郁没想到还有这茬,一时也有点尴尬,“我身上有些奇珍,可以给他。”
“银子?”
弥郁蹙眉,“是奇珍。”
“金子?”
弥郁压着火气,“是奇珍。”
“珠宝首饰,古玩字画?”
弥郁眉心的朱砂痣跳了跳,“是奇珍。”
阿回摊了摊手,“金银珠宝都不是有什么用?奇珍能当饭吃还是能买衣穿?”
“可以修炼。”弥郁解释。
阿回嗤笑,“顶个屁用。”
弥郁大为光火,上次她手里那些奇珍拿出冰山一角来,就让第一修仙门派九天宗的那帮长老峰主们疯抢,他居然说顶个屁用?
见弥郁双眼冒火,阿回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就当我是做好人了,本身也准备帮帮张二伯的,银子我替你出了,日后你住在这里,也多帮衬下老人家,别只顾着你那楚情郎。”
阿回说完,扭身就走。
弥郁愣是被憋到一句话都没能再说出来,忍了又忍,才没没追上去把他暴打一顿。
能有这本事气到她总想打人的,也还真是少见了,就是欠。
这时她才想着去关注下江楼月,发现后者低迷地翻在那里,便给她解了禁制,“方才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再敢造次,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能说话后,江楼月忍不住激动地喊出声,“郁郁,我怀疑那个阿回才是朝行歌的转世!”
弥郁蹙眉,信都不信,“荒谬。”
“你别不信啊。”江楼月急了,“你想想看啊,那么些年,除了朝行歌这个嘴巴欠的能把你气到怄火外,还能有谁?”
“可他已经投胎转世了,转世之人没有记忆,不只是模样会变,性子也会变,更何况昼尘的占卜之术绝不会错,那日出现在破庙的人,是楚星,不是阿回。”
江楼月知道弥郁说得在理,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郁郁,还记得我说过被我法宝选定的异族恋人,转世之后胸口上会有一处特殊的胎记吗?印证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你看看楚星和阿回的胸口就知道了。”
“再胡言,我让你三日都不许说话。”弥郁冷声警告。
真是疯了,难不成要她扒了两人的衣服去看?
不信昼尘,去信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小妖怪?
江楼月急到上火,但也毫无办法,还想劝说,又怕再被禁言,只能把自己憋成河豚。
晚间的时候,阿回过来了,来时还自带了酒菜。
“竹林的事已经帮你解决了,你看你这屋子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还没吃东西吧?我给你带了点,往后用饭你也大可直接上我屋,晚些我再把空房间里的床榻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弥郁虽然坚持楚星才是朝行歌的转世,但江楼月的话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影子,侧过眼打量起来。
阿回也在瞧她,还抖了抖眉,“怎么,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很有魅力,情不自禁就想多看两眼?”
弥郁收回目光,“无事的话,不要过来打扰我。”
“我给你送了饭菜过来,你这就赶我走?以后大家都是邻居,还是要互帮互助,多走动走动为好。”
弥郁毫不留情把他往外攘,只不过在关门前,她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的生辰八字,是在什么时候?”
“已卯年甲申月戊子日。”阿回答的飞快,拿眼睛斜她,“你知道问生辰八字代表着什么吗?你好看是好看,但除了好看毫无可取之处,别三心二意,一会喜欢这个,一会又喜欢那个。”
弥郁直接踹他一脚,想把他踹出去,阿回却扒住门,正要抬手暴揍他一顿,蓄势待发的江楼月瞄准时机全力以赴抢夺到了双手的掌控。
阿回看着纤纤玉手捶过来,缩着头想躲,却是刺啦一声——
胸口的衣服被撕破了。
……
在冷冷凉风中,整片胸膛都显出来了,劲韧浑厚。
弥郁的手还定定伸着,目光已经被吸引过去。
“疯女人!光天化日你扯烂我衣裳做什么?”阿回抬手去挡,刚要背过身,却被一把按在了门板上。
弥郁伸手抓住阿回的两只胳膊不让他动,目光望着他的胸口,那里有枚极为特别的胎记,拇指大小,看起来像个小果子。
“你说的胎记,是这个?”她问江楼月。
江楼月激动了,这全力一拼果然不虚,还真就被她给猜对了,“就是这个!他才是朝行歌的转世!”
“我还是清白之身,你不要胡来啊!”阿回嘴上说着,倒也没有挣脱的意思,反而将头靠过来,“你接近楚星,表现得好像喜欢他一样,难道都是假的,其实是为了来接近我?”
见他噙着笑,侧头亲过来,弥郁毫不客气一巴掌扇去。
阿回被打到头哐一下撞到门板上,痛到直吸气,“说中也就说中了,你怎么还恼羞成怒呢你?”
阿郁提着人就一把丢了出去。
“郁郁,你做什么啊?”江楼月费解。
“我要再去一趟九天宗。”
当晚弥郁就出发了,不过走前又去问了楚星的生辰八字。
夜以继日的赶路,大半月后,她再次熟门熟路地站在了昼尘的小竹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