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脑门。
感情是过来找他的相好来了!
殷池雪笑笑,随手甩给那老鸨子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接着轻车熟路地进了青楼。
真特么是个浪荡贵公子,哪来的钱?哪来的钱!
余鹤更是对殷池雪这种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以及训斥。
“小栗子,我们……也要进去么?”倒是若廷,长这么大也只见过宫里那些规规矩矩的小宫女,头一遭见这么热情的女人,甚至双手都紧张地不知该放到哪里。
“当然,为什么不进,凭什么只你皇叔在里面逍遥快活我们却要在外面受冻?”说着,余鹤一把拉过若廷,坦然的大步往里走。
刚一进门,就被大堂里的景象惊呆了。
这怎么比周杰伦演唱会还夸张,满满全是人,摩肩接踵的,连一只蚂蚁都挤不进去。
殷池雪刚才怎么挤进去的?
“妈妈桑,今天是有什么活动么?为何这边来了这么多人。”
余鹤好奇问了句。
旁边那妈妈桑拿手绢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客官是外地人吧。”
余鹤像个刚进城的土特产一样痴痴点了点头。
“那您可有所不知,我这逐芳楼之所以能成为青楼高塔,就是因为我们这儿的绝顶头牌。”
余鹤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头牌?有多头?”
妈妈桑抬手娇嗔地捶了他一下:“有多头您看这些客人不就知道了。”
余鹤拍了拍灰,哂笑道:“客人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獐头鼠目的。”
“说什么呢你。”前面一个大哥忽然回过头,瞪了余鹤一眼。
余鹤笑笑赔个不是,接着又拉过那妈妈桑问道:“那不知我们是否有幸能见一面您家头牌呢?”
“真不巧,咱家书儿今儿个被殷公子给包下了,而且,我家书儿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余鹤一听,瞬间明白了。
这个青楼的头牌书儿就是殷池雪的小情人,而且这么看来,还是个绝色美人,一般人想见他一面都很难,最重要的是,这个书儿,还是个男的。
余鹤倒是有点好奇,一个男的得长成什么模样才能引得这么多男人趋之若鹜,豪掷千金只为一睹芳容的?
本来他觉得殷池雪的颜已经算是不可多见的顶级了,比殷池雪还好看,那还是人么?
可恶,这等绝色哪能只有殷池雪一人独享。
余鹤冲若廷招招手,若廷马上像他的小弟一样凑过来。
“您——想不想见见这个叫书儿的头牌。”余鹤又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若廷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点头:“想……”
他一直觉得母妃已经够漂亮了都引不来这种大场面,那这个所谓的头牌得是多美的人啊。
“可是现下这等局面我们就是想见也见不到吧。”望着那黑压压的人堆,若廷有些泄气。
“跟我来就是了。”余鹤一把拽住若廷的袖子就把他往外拖。
那个一直苦苦暗恋殷池雪的小太监此时正坐在马车上难过的哭,想着自己的初恋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去私会他的相好,难受,甚至想自杀。
余鹤没心情理他,拽着若廷做贼一般绕到了楼后,抬头望着那几扇雕花木窗,开始斟酌起来——
一般像书儿这种顶级头牌一定会被安排进最好的房间,但是这几扇木窗看起来都差不多啊……
但又仔细一想,想殷池雪这种骚断腿的一定是房间里叫的最大声的吧。
余鹤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佩服。
虽然心里是有点不舒服,但真的只有一点点,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来,殿下,展现技术的时刻到了。”余鹤拍拍若廷,一指二楼,“跟我爬上去。”
“啊?我,我不行……”若廷一看这六七米高的小楼就怂了。
这要是一不小心摔下来,那不得摔成个二级残废?
“那你想不想看看头牌到底长什么样嘛。”
“想……”
两人在楼下做了做热身运动,然后像两只不灵活的树懒熊一样慢悠悠贼费劲地往上爬。
余鹤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看看这个把殷池雪魂儿都勾走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天仙。
若廷刚爬上去,就听见窗户里传来声声淫/靡,他浑身一抖,下一秒便紧紧贴了过去,透过雕花木窗上的缝隙望进去——
“怎么样,看到了么?”余鹤在一旁焦灼问道。
若廷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小脸立马飞上两抹潮红,他微张着嘴巴,犹如一个复读机般:
“他、他、他、他……”
“他什么啊,您倒是说啊,急死我了,长得怎么样,好看么?”余鹤急了,那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没完。
“我、我、我……”
“你什么你啊,快说啊!”余鹤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
这个时候,余鹤右手边的窗户却忽然打开了——
他一惊,心道不好,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却意外的对上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他看着正站在窗口满脸鄙夷望着自己的殷池雪,又看看还继续趴在左手边窗前满脸通红看得正起劲儿的太子……
“嗖——”一声,余鹤顺着栏杆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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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我的肚子,我的屁股,我的脑袋……”余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剩一张嘴生生喊疼。
“这么喜欢偷窥,怎么没摔死你?”殷池雪不解地反问道。
余鹤瞪了他一眼,别过脑袋。
到底是为什么偷窥的啊,这个人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
虽然他从二楼摔下去扯裂了伤口还凭添不少新伤,但不亏,他终于见到了这位豪掷千金都难见一面的顶级头牌——书儿小哥哥。
说实话,和想象中那种美到不像地球人的程度还是有点出入的。
好看是好看,但也没有那么绝顶好看,只是胜在气质好,和一般的庸脂俗粉不同,一看就是读过很多书的,肚子里有墨水的那种。
他笑起来特别纯净,如沐春风,是很温柔的那种类型。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最奇怪的是,余鹤在这房间里见到了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换句话说是个本不该暴露于阳光之下的人——
殷池雪的暗卫——曾戏时。
“伤口包扎好了,近几日注意不要碰水。”处理好伤口后,书儿收了绷带和药水打算起身离开。
殷池雪轻咳一声,似乎是在示意什么。
余鹤有些看不懂他,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茬儿。
“去看看书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愣在这里做什么。”殷池雪都快咳成肺痨了,但那个愣头青戏时依然无动于衷,殷池雪可算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道。
“帮我把剪刀洗了吧。”书儿笑笑,眉眼弯弯。
愣头青戏时一听,点头似捣蒜,尔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拿起剪刀,又同手同脚地拿去清洗——
看得出他非常紧张。
余鹤地铁看手机老人.jpg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没看懂。
还是说殷池雪有这种癖好,办事儿时喜欢找两个人在旁边观摩。
“一会儿你先带着太子找间客栈住下,我联系的那户人家地处位置偏僻,今晚是到不了了。”殷池雪道。
余鹤点点头:“那你呢。”
“我今晚在这边住下,还有点事要处理。”
余鹤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竟然如此不要脸地说出口了。
“王爷,想不到您在这种事上如此勇猛,一下午不够,晚上还要再战,奴才实在佩服。”说这话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殷池雪不屑地笑笑:“怎么,想试试?”
余鹤斜了他一眼:“我配么?”
“不配。”殷池雪几乎是想也不想地诚实回答道。
虽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但真听到这句“不配”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会有点难过。
真的只有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你先过去,别让太子在外面等急了。”殷池雪甚至已经不留情面的开始下逐客令了。
余鹤带着这一身伤慢慢从榻上爬起来,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笑道:“那我就不打扰王爷办好事了,奴才先行告退。”
殷池雪没再回答他,而是拿起桌上的书翻开——
余鹤轻叹一声,一瘸一拐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