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见死不救?”李瑾焦急万分,可转念一想,马上就有了对策,说“行,你只保护我!”
夕阳西下,天边飘着大片的火烧云,天气好时隔着湖能隐约看到高楼大厦,让人觉得小镇尚与现世有一丝联系,可天气稍阴时,湖面就会升起白雾,小镇就彻底的与世隔绝了。
大伙儿都忙着把寝具铺到天台上,笑语晏晏,追逐打闹的颇为热闹,院子里来往的游客都好奇的往上瞧。
这就是李瑾的计策,让大家都睡在一起,变相的让美少年保护所有人。
傍晚还有点热,小六,陈宝七,宋云旗都泡在充气泳池里,韩延,李陵,江天星坐在藤椅里喝酒。
李瑾忙完漫画才上去,那时天已经擦黑了。
“李瑾,快进来泡澡。”小六招呼说。
“才不要咧,我刚洗过澡。” 她趴到木栏杆上眺望山景。
“摔下去咯!”韩延悄悄的来到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作势往前一推。
“贱人,我杀了你!”李瑾差点吓得灵魂出窍。
“来追我呀!”韩延嬉皮笑脸的说。
“无聊!”李瑾瞪了他一眼。
她以为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刚转过头没多久,韩延又跑过来推了她一把,她简直气炸了,追着他满屋顶跑。
“好了好了,快停下,小心脚下。”韩延靠在木栏杆上气喘吁吁的说。
李瑾抓着他的胳膊一顿猛捶。
“我们来玩无聊笑话挑战吧!”韩延说。
“你自己都说无聊啊,有什么好玩的。”李瑾说。
“我要玩!我最喜欢无聊的东西了!”小六哗啦一声从泳池里站起来,裹了个浴巾就过来了。
韩延把手机支好,开了直播,小六坐到左边,硬是把李瑾给喊了过来。
游戏规则是小六和李瑾口里含水,韩延说笑话,看谁坚持的时间长。
韩延对着镜头砸了砸嘴,李瑾以为他要开始了,没想到他说的是“你两的脸怎么这么大!”
噗!李瑾忍不住喷了,不满的说“脸大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小馒头花卷了?”
“okok,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有个老头,他喊太太帮他拿东西,喊一声没应,又喊一声又没应,他觉得太太可能聋了,气呼呼的走到她面前喊!结果他太太说’你他妈聋了吗?我都应了你三次了!’”
“噗!“李瑾又喷了,笑的前仰后合的说“所以聋的是他嘛!”
“你觉得呢?”韩延白了她一眼,有点无语。
“好,再来一个,一群美国人去俄罗斯旅游,在森林里被一头熊追,慌忙逃命时不小心闯进了俄罗斯人的营地……”
噗!李瑾笑的不能自已,韩延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哈哈哈哈哈,被熊追!”
“妈的,我还没讲完呢!”韩延抱着她的头晃道。
“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
“结果俄罗斯人就把闯入者都暴打了一顿,事后一个俄罗斯人说’瓦西里,这群美国佬真是娘娘腔!’另一个俄罗斯人说’没错,只有那个穿皮大衣还是条汉子。’”
噗!哈哈哈哈哈,小六笑到不能自已。
李瑾把水一吐,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哈,听不懂就算了,世上最无聊的事就是解释笑话,啊哈哈哈哈。”小六简直要把内脏笑出来了。
“俄罗斯人不知道其中还有头熊,把熊也打了一顿,笨死你算了。”韩延推了一下李瑾的头说。
屏幕上本来还都是“哇,男神度假好欢乐的样子!”“哥哥这是在哪呢?!”之类的评论。
到现在已经变成了:“这女的是装的吧?!该笑时不笑,不该笑时又乱笑,好尴尬。”
“他两绝对有猫腻,你们看到哥哥刚才推她时的表情了么?真的很宠溺,截图为证。”
“是的,我也觉得,解释笑话是很蠢的事,但哥哥好像乐此不彼。”
“哥哥好像总是忍不住跟她互动,跟左边的就没有,很明显哎!”
眼见网络暴力又要开始了,韩延脸色一沉,说“还不准人做自己了?想看就看,不想看就走,在乱说拉黑!”
“你是爱豆,最好别得罪粉丝。”李陵悄声说。
韩延嗤了一声,把直播关了。
“爱豆都要尽量跟异性保持距离,你倒好,一下子跟两个女生直播玩游戏,还表现的这么亲密,她们当然接受不了。”李陵说。
她们还有理了?韩延心想委屈的是我吧!把最珍贵的人介绍给你们,竟然是这种态度!
入夜之后,李卉端来一盆切好的西瓜,大家都趴在栏杆上边吃边聊。
萤火虫漫天飞舞,蛙叫虫名从四面八方传来,酒铺门前的大街挂满了红灯笼,幽幽的朝远方延伸,既凄美又诡异。
“你们有没有闻到月季花香?”李瑾问。
“你傻了吗?现在几月了?哪来的月季花?”宋云旗说。
“而且小镇好像芍药居多,没怎么见过月季花耶。”小六说。
“所以说你们从来都没有闻到过?”李瑾问。
“没有~”大家陆续都否认了。
原来,这花香只有她能闻到。
第27章 死亦不能同穴?
月白风清,繁星满天,夜已经很深了,李瑾把吊死鬼的绳子放在凳子上,当做诱饵。
美少年说要保护她,可到现在还没见着鬼影,大家躺在地铺上,心里多少都有点紧张。
“好无聊,讲个故事吧!”小六忽然说。
“我来吧!”宋云旗略一思忖,说“明代有个酒鬼,胆子特别大,有天他跟一伙儿朋友出去郊游,见破庙里停了一口棺材,里面隐隐露着红裙。”
“朋友们就怂恿他说’你平日最爱戏弄人,你敢戏弄棺中人吗?’”
“酒鬼壮着胆子说这有什么不敢的呢?于是对着棺材招招手说乖乖来吃酒,在场的人都称赞他胆子大。”
“傍晚回家时,酒鬼总觉背后窸窣有声,转身一看竟是那个红衣女鬼跟了过来,声音啾啾的说乖乖来吃酒咯…..”
啊!李瑾惊悚万分的尖叫了一声。
“妈呀,有那么恐怖吗?”宋云旗踢了她一下,说“差点把我吓死!”
“绳……绳……绳子呀!”李瑾指着凳子结结巴巴的说。
大家都朝凳子望去,上面已空无一物,顿觉毛骨悚然。
“门…..门神呢?!”李瑾四下张望,只见那只肥狗正趴在脚边睡得跟头猪样。
“快起来啊!”李瑾一巴掌将它打醒。
门神闷哼一声,吓得原地转了两圈,定了神后将鼻子皱了皱,循着味道冲了出去,大伙儿紧随其后。
就在这时美少年渐变色般的显现了,他悬浮在空中,双手抱在胸前,说“这鬼法力高强,完全有能力杀了你们,可是它没有。”
“为什么?”
“他好像在暗示你们。”
“暗示什么呢?”
“不知道。”美少年摇了摇头,说“去看看吧。”
一群人跟着门神沿着挂满红灯笼的长街往东走,灯笼消失后还要继续往东,青石板路走到尽头了还要继续往东,最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小镇的尽头乱葬岗。
这是古时的乱葬岗,掩埋的全是无名无姓之人。
某年时疫,这里能起数百个坟包,某年天灾,又多几百个,再遇战乱,至少成百上千,经年累月,坟头数以万计。
夏草很深,矮一点的基本只能露个头,坟头密密麻麻,想避开几乎不可能,大伙儿心惊胆寒的往前走,深怕会有什么东西从地里钻出来。
最后,门神停在了一颗巨大的杏树前,主干约莫要□□个人合抱,枝叶遮天蔽日,蓬蓬如小山,已不知年岁几何。
忽然,一群乌鸦扑棱棱的从树上飞起,遮蔽了月亮的光华,似乎正为什么可怕的东西所驱赶,差点把大家吓裂了。
等四周终于安静下来时,榕树里终于响起了一个晴朗的男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音调清澈爽朗,跟那个肮脏恶臭的形象实在相去甚远,李瑾很怀疑是不是找错鬼了。
“生不同衾,死亦不能同穴?呜呼哀哉!”
说完之后就再无声响,空旷的乱葬岗中只剩蛙叫虫鸣。
“他已经走了!”美少年说。
“是的,我也感受不到凶险之气了。”李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