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夸张了吧,我怎么觉得他输的多呢!”李陵说。
“我不比你了解他吗?我怀疑他赢的钱比工作赚的还多。”
“真的?”李瑾吃惊的问。
“当然是假的啦!他工作赚的超多。”宋云旗爽朗的笑了起来。
大家还没有很熟,寒暄了一会儿后就跟着李卉去看房了,一直到吃完晚饭都没回来。
晚上李瑾趴在窗前画分镜,因为惦记着妇人晚上会来打麻将,精力总是无法集中,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起了点风,樱桃叶刮的飒飒作响。
她看见宋云旗,韩延,江天星,李陵以及各人的助理等一大伙人站在石子路边说话,她感觉这群公主少爷真像一群神仙,每一个都是那么华丽,站在一起又那么和谐。
“阿瑾!”韩延开心的挥了挥手,其他人也都朝她微笑。
她也微笑着挥手致意,可心里却不怎么好受,她在想自己那么激烈的拒绝韩延真的完全是因为梦里的书生吗?或许也有一些自卑心作祟的缘故吧!
第25章 我哪敢胡牌?
不知不觉夜深了,院子里的游客越来越少,李瑾沉浸在漫画里,灵感不断的往外涌现。
忽然,那阵如泣如诉的笛音又响起来了,越来越大,有种由远及近的感觉,她想起了五里拐说的鬼笛的故事。
她用心聆听,不知不觉把笔放下,内心的情绪不断的渲染叠加最后终于爆发,她夺门而出,跑到客栈的平台上,焦急的四处张望。
暗沉沉的夜空群星闪耀,浩瀚的月季花香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一个模糊的黑影从不远处缓缓飘来,隐约是吹笛姿势。
随着他的靠近笛声也越发清越动听,可惜他没做停留,径直往远处飘去,笛音也随之缥缈。
好奇怪!李瑾坐进藤椅陷入沉思,若是鬼魂的话为何看不清?难道他真的处在另一个时空?若是如此即便在吹上一千年也无法让情人知晓啊。
李瑾十分想帮他,却苦于不知道他是谁,五里拐说他是一介鬼雄,却孤独的留在了时空边缘,这得多无助啊!
难道是他?李瑾脑中好似烟花迸发,她梦中的那个书生不是一直在求救吗?!还说自己等了一千多年!!
可到底要怎么救呢?
忽然一个民国女鬼落到了木栏杆上,正是妇人的牌友之一雪樱,还没等她发话李瑾就豁然站起来了,心想卧槽啊!手指要被砍下来了,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西厢。
牌桌已经摆好了,李瑾趴到桌上一边点头哈腰的给各位太太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的洗牌。
几双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舞动着,各色钻石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妇人松开春葱般的手指,两粒骰子落到牌桌上,旋转立定,点数是八。
“抓牌~”她吐了口烟说。
“我吗?”李瑾惊讶的问。
“不然呢?!”
李瑾赶紧去抓牌,黄铜烟杆立刻敲到了手上,她吓得快炸了,以为要切手指了。
“这里!”妇人用烟杆点了点,说“我不是让你练熟点吗?”
李瑾一叠声的道歉,心想失策啊!只顾学胡牌竟然忘了学抓牌,跟她们打麻将谁他妈敢胡牌啊。
“那小子杀了春兰,你不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雪樱吸了口烟,出了个红中。
“竟然连你牌桌上的人都敢动,是初来乍到不知情还是不把我们元姬姐放在眼里?”另一个牌友菊仙吐了口烟说。
因为这几个烟鬼,屋里已经烟雾缭绕了,李瑾只觉自己快要被腌入味了。
“少来挑拨离间。”妇人瞥了她一眼,说“一个贱人而已,还不至于让我大动肝火。”
“用不着挑拨离间,小子嚣张,迟早会来找你,不杀个中级鬼怪,怎能显出他的本事?碰!”雪樱说,把东风拿了过来。
“那么在此之前,你们一定早就魂归西天了,有笑话也轮不着你们看。”妇人淡笑着说。
“小镇的形势已今非昔比,老太婆你们见着了吗?肯定早就躲起来了,老奸巨猾的,心思最是灵巧。”菊仙说。
李瑾心里一动,心想确实有一阵子没见过老太了,一分神胡乱的出了个八万。
“胡!”雪樱把面前的牌全部推倒。
“没见到我一直扣着万张?!这么明显也能出铳?”妇人吸了口烟生气的说。
李瑾又是一叠声的对不起,说“你放心,下次我在出一个给你。”
话刚说完只见其她两个牌友都怒视着她,李瑾恨不能跪下,到底怎样才不会错啊!
第二天李瑾一觉睡到晌午,她恹恹的躺在床上毫无起床的动力,昨天她出了一晚上的铳,输了一千多万阴司币,最后大家还都埋怨她。
“到哪去弄这些钱啊!”她挣扎着坐起身,只想痛哭一场,相比之下只会扫荡零食的老鬼实属一股清流。
吃完午饭,李瑾抱着速写本去了陈宝七家的百宝斋,那里有很多古董,都摆在深色的木格里。
她拖来一张梅花凳,坐到一只青花梅瓶前,把画板放在腿上开始临摹。
这瓶体型修长,乳白的底色上妖冶的绽放着翠蓝色的青花,更特别的是瓶身最粗的地方是一圈叙事的图案,好像是两个少年举案齐眉的故事,李瑾总觉这画很像曾修能恶作剧的春宫,倒不是内容,而是画法。
这尊青花本可以出现在最顶级的拍卖会上,可惜瓶身有一处殷红,好似一团将融未融的血液,因这个瑕疵,它只能呆在平凡的古董店里。
临摹的正专注时,门外忽然又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唢呐声,一群穿麻衣裹孝布的送丧队伍迤逦从门前走过,纸钱撒的漫天飞舞,令人看了心惊。
五里拐跑进门来,掸了掸衣袖,连呸了好几声,说“又是上吊死的,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才四十多岁。”
“姓何的还是姓李的?”店员问。
“姓盛的,每回死的都是这几个姓,要说不是世代寻仇我可不信。”五里拐说。
“我奶奶也是这么说的,每次都是一家死一个才能消停。”
……
李瑾回去时已经三点多了,宋云旗,韩延,江天星一帮人正坐在不远处喝酒聊天,李陵是宅男,不大参与他们的活动。
“你没事吧?怎么黑眼圈这么重!”见李瑾进了吧台韩延赶紧跟了过来。
李瑾疲倦的摇摇头,倒了一杯可乐吨吨吨的喝了半杯。
“少喝点,你知道么,一颗牙齿泡在可乐里几小时就被腐蚀掉了。”
“你把牙齿放进盐水里,几个小时也能腐蚀掉。”
“真的?”韩延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李瑾点点头嗯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两个打扮入时的美女走到了吧台前,抹胸裙,法式遮阳帽,墨镜戴出了拒人千里的感觉,两人是昨晚入住的。
“我们想去南湖看荷花,请问路怎么走?”
“出门左拐,遇到大槐树后右拐,一直走到头。”韩延说。
“然后就到了吗?”
“no,我的意思是到了那里在接着问人。”韩延喝了口酒说。
“你可以带我们去吗?”女孩娇嗔的问。
“当然……不可以啊,我正在喝酒呢。”
“没风度!”等两女生走后李瑾白了他一眼,说“你反正要慢跑,带人家去也就是顺便的事嘛!”
“那么简单的路线还要人带?”韩延喝了口酒,说“我是说过喜欢美女,但若蠢的跟她两似的,当我没说。”
小六切了一声,说“你真的很双标!还有谁比李瑾更路痴的吗?”
韩延也嗤了一声,心想李瑾是自家人,能一样吗?
李瑾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忽然就知道那一千万的赌账该怎么解决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为啥感觉你格外的帅呢?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米八五有了吗?”
“你没事吧?!”韩延疑惑的看着她说“不要以为每个男人陷入爱河都会晕头转向,我清醒着呢,有啥事就直说吧!”
“不知你手头宽不宽裕。”
“我什么时候不宽裕?”
“能不能借我一万块钱?”李瑾怯怯的问。
“你还是个学生哎,怎么忽然要这么多钱?”韩延严肃的看着她。
“李瑾,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不能误入歧途,你是不是借了网贷?!”他又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单纯就是没有生活费了,这里不是通讯不好么,也联系不上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