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多问原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可以陪宁烟姐解闷，我也很高兴。”
不过，想到宁烟刚才喜悦的表情，她不禁想到了自己。
那份喜悦，她都能感受到，宁烟作为母亲，有多期待自己的孩子出生。
如果……
姜小楠不敢去想，只能转头看着车窗外。
车窗外，都是匆匆归家的人。
她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敢去想了。
每次想起那一幕，胸口就好像被人用刀子挖了一个洞似的。
第1251章 小楠，别紧张2
那滩血水，流出她身体的感觉，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疼？
车子回到公寓，顾默阳看着姜小楠一直靠在椅背上，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是不是白天的工作，让她太累了？
顾默阳轻拧着眉头，要是太累，他都不想让她去上班。
他养姜小楠，卓卓有余。
“小楠，到家了。”
姜小楠睁开眼睛，她还是喜欢回到自己的公寓住，这里让她觉得更有安全感。
“走吧，小哥哥，今晚我想自己一个人。”
“不行，没有你在，我睡不着。”
顾默阳下车，拉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掌心有些冷，不禁紧张起来。
“小楠，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走吧。”
既然他不肯走，那就只能上楼。
现在，她就想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只是，希望她今晚可以睡得着。
她并没有看着宁烟怀孕不高兴，其实她也很高兴。
不过，她想到自己曾经也怀过孩子，有些伤感而已。
一进屋子，姜小楠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将浴室的门反锁，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姜小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打开了热水阀，看着那热水慢慢流进浴缸里，然后一动不动。
她的心情，她不知道谁可以理解。
或许，这辈子不会有人理解的。
她有些恨自己，如果当初知道自己怀孕了，她不去跟踪夏然，是不是孩子就不会死了？
说到底，都是她不好。
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好，所以，她或许是注定这辈子没资格做一名母亲的。
水流了大半缸，外面的顾默阳却是心急起来。
小楠心情不好，他看出来了。
可是，进卓家之前，她明明是很高兴的。
在卓家，她跟宁烟聊天也是聊得很愉快的。
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变得不好了？
孩子？
顾默阳突然心里一紧，那个孩子，都是他跟姜小楠心中不可触及的疼楚。
是他不好，直到现在，才发现姜小楠到底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如果，他们之间再有一个孩子，小楠心中的伤疼，是不是就可以弥补一些？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虽然很多时候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却没有逾越到那一步。
姜小楠很紧张，每次他想的时候，她都无比紧张。
看到她那个模样，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直禽兽一样。
所以，顾默阳一直耐心地忍耐。
他在等，他在等姜小楠愿意真正接受自己为止。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姜小楠也冷静下来。
她从浴室出来，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她刚才在浴室里到底有多难过。
“小哥哥，我好了，你快去洗澡吧。”
顾默阳走到她面前，“小楠，你还好吗？”
“我没事，快去洗澡吧。”
她能怎么说？她可以跟他说，她很想那个孩子吗？
说出来，不过就是多一个人难受而已。
她心里清楚，那个孩子，不会再回来了。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无法改变。
所以，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放在心底思念便好。
第1252章 小楠，别紧张3
她可能没有太出色的本事，但是忍耐力，或许要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她有时候想想，也挺佩服自己的。
她很早就来到了宁城，她很早就知道了顾默阳。
可是，她可以静静地看着他，一看就可以看很多年。
姜小楠躺到床上，强大的忍耐力之下，她还能睡着。
所以，顾默阳洗完澡出来，发现姜小楠已经睡着了。
姜小楠其实就是有点自我逃避，在那种潜意识催眠自己睡觉，的确是可以很快睡着。
她觉得，睡着了，就可以不用想。
或许，她还能在梦里，遇见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子。
顾默阳看着她睡觉的姿势，都快缩成一个虾米。
他知道，这个姿势睡觉的人，其实心底极缺安全感。
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他还是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是不是小楠心里，还是没有相信自己？
顾默阳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在思考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小楠觉得有安全感？
顾默阳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轻轻翻身上床，将姜小楠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怎么会把姜小楠，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就算是在他面前，她都无法放松下来。
刚才在浴室里这么久，她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偷偷难过。
难过完了，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又一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这样的姜小楠，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他知道，造成今天这一切的原凶，是他。
他握着她的手，手指依然那些纤细。
“小楠，对不起，小哥哥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真正开心起来？”
夜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他的话。
这一夜，姜小楠一觉睡到天亮。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她在草地上玩，非常可爱。
她就一直追、一直追，最后小女孩消失不见了。
她很急，只是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可爱又漂亮的小女孩。
她不见了！
正在姜小楠心急的时候，她一下子从睡梦醒来。
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已经亮了，梦也醒了。
可是从梦中醒了，小女孩也找不着，心里却觉得更加悲伤。
身边的男人，一条手臂还横在她的肚子上。
她甚至不敢动，怕惊醒他。
姜小楠稍稍侧了头，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晨光。
失去的，再也不会回来。
姜小楠，你坚强一些！
她紧咬着牙根，做好心理建设。
今天工作还有很多，她要好好工作。只有好好工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事实上，直到现在，哪怕顾默阳就睡在她身边，她都不敢肯定，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心里不踏实，有时候觉得太幸福了，感觉很不实在。
她不禁会想，这会不会是在做梦？
姜小楠拿开他的手臂，想要起来。
下一秒，一把就被顾默阳搂在怀里，“早啊……”
“早…小哥哥，我要起来了，你放开我吧。”
“不放！”
顾默阳不但没放，而且还抱得更加紧。
“小楠，小哥哥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踏实？我昨晚想了很久，我还是想不出来，你告诉我，好吗？”
姜小楠心头一怔，他怎么会察觉出来的？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已经很好。
第1253章 小楠，别紧张4
她已经表现得很小心，都不敢让顾默阳察觉到她的情绪，他怎么还知道了？
这个时候，姜小楠低下头，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有些不安，又生怕顾默阳会生气。
“小哥哥，对不起……”
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很努力想要去忘记。
可是，她想她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
顾默阳从床上起来，握着她的双肩。
姜小楠居然跟他道歉，事实上，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是，她总害怕他会生气，是不是怕他会离开她？
顾默阳用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小楠，是小哥哥不好，不是你的错，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你也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姜小楠点了点头，伸手搂着他的腰，“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看到宁烟姐有宝宝了，双胞胎，我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喜悦。小哥哥，其实我…我是想我们的孩子了。”
说完，姜小楠伪装得最好，一下子也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