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小白呢?在这里问我不是很好笑吗?”艾艺垂下眼睛,似乎自己真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可是小雅也泄了气。“他怎么会告诉我?我只不过是他的小妹妹。”语气无限感叹。
“难道你不是只想当他的妹妹?”艾艺虽然告诉自己白孝文的事与她无关,可还是忍不住想问个清楚。
小雅倒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点点头说:“小时候还想过要嫁给他呢,只可惜啊!”叹口气便不想再说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突然小雅反应过来:“我的问题你还没有正式回答呢。”着急的样子竟十分可爱。
艾艺被逗笑了。“你觉得像白孝文这么聪明的人会被我这样的女生摆布吗?”
“当然不会!”回答的相当干脆。
“所以你就不必担心我会害他。”
吃完饭,艾艺让小雅先走,她要留下来向晓阳辞职。
“真的很舍不得你啊。”晓阳也是个大孩子,所以虽然比大家大一些,也还是跟宿舍里的姐妹们打得火热。“不过,耽误学习就不好了。那我还是恩准了你的辞呈吧。”
晓阳一同意,艾艺反而更舍不得了。当初她第一次找工作,结果被中介骗走几十块,正一个人在大街上茫然无措的时候,是晓阳看出了她的困境,并主动把艾艺留在自己店里打工。从那时起,艾艺已经把晓阳看作了自己的亲人,更是习惯了每周来这里忙忙碌碌却很开心的生活。可是现在,她却挑在晓阳最需要人帮忙的时候离开,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妥。
“要不我还是留下吧。”艾艺想了想说。“你最近身体也不好,我不放心。”
“我身体哪里不好了?”晓阳装作生气的瞪她一眼。“我转两圈给你看。”说着,晓阳从椅子上站起来,立即在艾艺的面前转起圈来。
晓阳的头发很长,发质又好,而且还是纯天然没有染烫过的,连苏格都说最羡慕晓阳的头发。这会她一转起来,长发自然跟着飘扬起来。艾艺一边笑着说“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边又忍不住的开心。这样有活力的晓阳,似乎真的是很久没有看到了。
晓阳转了几圈,似乎是累了,就慢慢的停了下来。
“好晕啊。”晓阳说。
艾艺刚想打趣她说:转了这么多圈当然会晕。可是突然,晓阳望着她的眼神开始涣散,然后向前倒在了艾艺身上。那几秒钟,似乎是慢镜头的播放,艾艺除了出于本能的接住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晓阳。”艾艺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竭力想镇定可是大脑一片混乱。她试着小声叫晓阳,可是没有反应。渐渐的,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变成凄厉的惨叫:“晓阳,你醒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逛街,买了条裤子。样式很简单,基本上没有任何装饰,是我寻求了很久的样子。现在的衣服,不是蕾丝,就是亮片,找件简单点的还真不容易。
☆、第 22 章
是谁说:人生如戏。
晓阳得的竟然是白血病。这种偶像剧里常用的伎俩,竟然被老天用在了她的身上。艾艺从未经历死别,因为父母从未与亲人联系,所以她想象不出和至亲的人从此再也见不到面会是什么感觉。可是这次,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晓阳,雪白的床单映着她更加苍白消瘦的脸,艾艺感到从内心深处有一股无力却不甘的痛楚在迅速蔓延。
经过宿舍里七个女孩子的商议,最后还是决定违背晓阳的意思,把她的病情告诉星辰。毕竟星辰是晓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他有权力知道自己姐姐的情况。
自然是蓝月儿负责与星辰联系,艾艺在病房里等着晓阳醒来,而剩下的人都不肯离去,执意留在病房外面守候。
“晓阳真可怜。”王紫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一个王子般的人守在她身边吗?”
苏格已经没有心思去打趣王紫的花痴,一向精神抖擞的她此刻也沮丧了很多。“晓阳有星辰和我们就可以了。”
“可我们能为她做些什么呢?”贝雪怡的心情看起来很糟糕,说的话也很悲观。“我们是那么渺小,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
是啊,大家的心里都有那么一份无力感存在。“可是我们不能这么消极啊!”杨夕红肿着眼眶。“晓阳就像我们的姐姐一样,就算帮不了她,能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过的开心也好啊!”
“是啊。”花夜也说,“如果连我们都失去希望了,晓阳岂不是更绝望。再说白血病又不是不能治,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不就好了。”
这么一说,大家似乎都看到了希望。人在慌乱的时候总是会变笨,每次只有花夜,能永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把问题看清楚。
“没错。”苏格的脸上恢复了神采。“我们要往好的方面想。起码凭星辰的收入,我们不用为医疗费操心;至于骨髓,至少我们还有希望。”
大家越想越有信心,这时蓝月儿也打完电话回来了。
“怎么样?”大家都很担心星辰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承受不住。
蓝月儿在苏格的身边坐下,然后才慢慢的说来:“星辰说他早就知道的。其实当初就是因为晓阳得知自己得病,男朋友又向她提出分手,所以一度曾经想要自杀。幸亏那时星辰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才没有出事。可是晓阳一直很消极,又不配合治疗。不过她得的是慢性白血病,虽然难以治疗,但积极预防和控制感染会延长寿命。后来晓阳的病情得到控制,可她执意要离开星海,来到兰泽,说这里的大海可以让她的心胸变的开广,对病情会有帮助。星辰没办法只好答应,好在这边有两人父亲的战友,可以代为照顾。只是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本来以为已经康复了,谁知病情又复发了。”
蓝月儿的述说,让大家都吃了一惊。想不到现在这么豁达的晓阳竟然想要自杀,可是已经开朗起来的她却不得不再次面对死亡,这实在是一件过于残忍的事情。
“那星辰有什么决定吗?”
“他想把晓阳接回去。因为星海那边的医疗条件要比这边强的多。”
虽然舍不得晓阳离开,可是眼下这却是一个大家都认可的方法。只要晓阳的病能够治好,以后可以相聚的机会还会有很多的。
“晓阳,你醒了?”突然,病房里传出艾艺惊喜的声音,大家纷纷露出欣喜的表情。
艾艺被推举为代表,告诉晓阳星辰要把她带回星海的决定。
“我不回去!”晓阳的态度竟然十分的坚决。
艾艺自然不理解。“为什么?晓阳,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回到星海才能把病治好啊。”
晓阳的手紧紧的抓着被单,牙齿咬住下唇。“反正我不会回去的。”
“那你告诉我一个理由!”艾艺有些生气了,她气极了晓阳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就算有再多的天灾人祸,可是只要有机会就该抓住不是吗?
晓阳抬起头看向窗外,似乎并不知道艾艺对她的担忧。她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可是她的表情是那么的茫然,好像那扇窗子是一面屏幕,通过它晓阳可以看到许许多多让她铭记于心的事情。
想必是有说不出的苦衷吧。艾艺叹息,否则像晓阳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怎么会如此固执的拒绝别人的好意。可是,会是什么让她宁愿放弃生的权利呢?艾艺实在是想不通。
“我不能走。”就在艾艺放弃追问的时候,晓阳幽幽的开口了,她的声音却是遥远的有些不够真实。“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能呆在离他近一些的地方,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走的。”
“他是谁?”艾艺总算听出了端倪。是蓝月儿说的那个与晓阳分手的男人吗?如果是他,那晓阳这样做未免也太不值了。
晓阳似乎看出了艾艺内心的疑问,毫无血色的脸上竟然挤出一丝笑容。“当然不是安翔。星辰也许告诉你们了,可是他不知道,其实是我提出的分手。安翔他,对我一直很好。甚至在知道我生病以后,还愿意发誓说会永远照顾我。”晓阳的笑容越发苦涩。“是我不好,当我知道自己也许很快就会死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很害怕。我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我不甘心就这么走掉。于是我想,就让我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吧。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其实我最爱的不是安翔,而是一个藏在我心底很久的影子。我都已经快要忘记他了,可是我又突然把他记了起来,而且把每一件发生过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所以我决定,我要回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