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砚觉得周岁寻这样怪可爱,都是些什么奇怪的问题,需要不敢相信到这种程度吗?
但傅祈砚很耐心地回答道:“都可以,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傅家有最先进的飞船设备,最厉害的保镖队,保证你不管去哪里,都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毕竟他还得慢慢取得周岁寻的信任,谁让他就是放不下周岁寻的这一身能力呢。
而周岁寻得到了傅祈砚肯定的回答,心情就更好了。
他突然好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他好想去知更星以外的地方看看。
“对了,这么说起来,上回你给我的不老水晶,里面是什么花?怎么会有防辐射的作用?我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有找到这种花。”
“……”
快乐才不过几秒,傅祈砚又让周岁寻冷静了下来,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那花没有防辐射的作用,是我把自己的能量注入到了水晶里面。我原本以为,上面的味道或许能让你想起我……”
“原来是这样。”傅祈砚心里有小小的可惜,他真以为是什么罕见的花。
但这件事的确是他迟钝了,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股味道熟悉的,却一直想不到这里。
傅祈砚没有陪周岁寻在外面走太久,在室内森林绕了半圈后,就送周岁寻回房间休息了。
晚上的时候,周岁寻跟傅祈砚的家人一起吃了饭。
原本傅家纠结着要不要去请周岁寻。
这是刚过来的第二天,理应一起吃饭,可周岁寻身体不适,又不好打扰他休息。
但下午心情很好,周岁寻身体也好了许多,骨头酥麻感消退了不少,手脚也有力气了。周岁寻觉得自己应该握得住勺筷,所以主动跟他们家一起吃了饭——他心里也明白,以后要在这里生活,应该尽量融入这里。
晚餐设在了他们住的地方,餐桌上就只是傅祈砚的家人们。
婚礼的时候迷迷糊糊记不太清楚,一起吃饭了周岁寻才确定傅祈砚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竟然还能说话。
在皇宫内,皇子很少跟帝后一起用餐,哪怕是兄弟之间,吃饭时也不被允许说话,气氛总是沉默安静的。
周岁寻亲眼看到了才知道,原来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家人之间是可以说话的。
不仅可以说话,还可以互相帮忙夹菜。
周岁寻看的目瞪口呆,都不明白是皇宫的规矩太过,还是外面的生活方式太随便了。
可傅家人看着都很不错的样子。
傅史德心里算盘一堆不假,但当着周岁寻的面他表现得非常和蔼可亲。
而傅祈砚的母亲温柔贤惠,说话声音轻柔。
傅祈砚的弟弟倒是话挺多的,吃顿饭嘴里的话就没停下来过,但并不显得聒噪,就是一家人聊天谈说罢了。周岁寻不讨厌这样的氛围,相比寂静沉默无言,他觉得似乎还是这样更好,说不出的温情。
晚上他还是跟傅祈砚睡在一块儿,好歹新婚时期,他们总不能立刻分床。
周岁寻晚餐后吃了糖——在皇宫这是不可能的事,总有宫人盯着他,不允许他晚上吃这些,怕蛀牙。但刚才吃完饭他说想吃糖,傅祈砚的母亲立刻就拿了糖给他,还说,这是家里做的,特别好吃。
这里就两个宫人,又是在傅家的地盘,谁都没有出声制止他。
于是周岁寻吃了三颗,现在胃里都是甜甜的感觉。
平躺在床上,他对傅祈砚说:“你家人真好。”
傅祈砚还不知道他是被三颗糖收买了:“是吗?”
“嗯,在这里可以吃糖。”甜食让周岁寻心情变好,“我喜欢吃糖。”
“皇宫里不能吃吗?”
“皇宫里什么都有规定,什么都不能吃多了。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更不用说夹菜了。我跟哥哥们吃饭,每个人之间都必须保持规定的距离,要有坐相,要有吃相,很辛苦的。”
这么说,是怪辛苦的,傅祈砚都有些同情他了。
“那皇宫里,有什么能让你开心的东西吗?”
“那也是有的。”周岁寻道,“我有没额度限制的皇家消费卡,买什么都可以,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去买东西。”
周岁寻没有金钱数字观念,习惯了想要什么就买。
不知不觉就买下了二十辆超跑,十五架飞行器,为了二十岁能出去星球玩,甚至早早就预定好了一辆飞船。
第13章
傅祈砚对周岁寻爱花钱这点还是稍微有些了解的。
毕竟他买的那些超跑飞行器已经搬来了这里,专门划分了区域用来放置。
但据他了解,这些东西的使用次数并不多,起码一半还是新的。
周岁寻对这些东西的价钱没有具体概念,可傅祈砚清楚不过——因为傅家产业其中一条就是做飞船飞行器的,基本上只对贵族出售。
周岁寻要是把他闲置的那些飞行器都卖了,室内森林未来十年的保养费可就全在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周岁寻在其他方面的支出并不多,就这么一些傅家完全承担得起——当然,也就傅家能让周岁寻继续没有数字概念地挥霍下去了,他们不仅能够保证周岁寻的日常生活相比皇宫内不掉一毫,甚至能让他过得更加自由随意。
周岁寻身体舒服了许多,晚上又吃到了好几颗糖,暂时放松开心。
跟傅祈砚说了几句话后,困意就渐渐上来,所以没一会儿,周岁寻就睡着了。
他的睡相开始还很好,但后来就因为过度放松而变化了。
周岁寻喜欢蜷着睡,这样的姿势是最让他有安全感的。只是在皇宫连睡觉的姿势都受到限制,他必须连睡觉都端正姿态。
先前周岁寻偶尔会有睡着后不知不觉换了姿势的情况,但多数是能被自己感应到的,每当这种时刻他都会立刻醒过来。
而这一晚却睡得无比踏实,踏实到周岁寻都不知道自己换了睡姿,等到他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团团裹着被子缩到了床脚,床上只剩他一个人。
周岁寻团着被子坐了起来,心里在那瞬只有一个念头——被宫人看到又要唠叨了,成天就只规矩礼仪地来烦他。
可静了静再想,不对,他现在已经离开皇宫了,他是在傅家,没有那么多烦人的规矩了。宫人不会像以前一样在他房间守着过夜,因为他现在是跟傅祈砚睡在一起。
周岁寻的心情立刻放晴,他觉得自己好像自由了许多,他可以睡前吃糖了,也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了。
但同样的,习惯了睡醒就被人服侍的他,睁开眼睛发现房间内只剩自己后,心头略略开始不安。
毕竟这里对他而言依旧是陌生的环境。
周岁寻下意识去寻找傅祈砚——怎么醒来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傅祈砚去哪里了?
可这一觉睡得舒服过头,周岁寻都忘记前一天自己经历了什么。
又是刚醒来的时候,脚都没有力气,周岁寻双脚才踩在地上,就软绵绵地跪下去了,膝盖磕在黄金地砖上,疼的他直接就叫了出来。
膝盖上的疼几乎同时传递到了全身,下一秒浑身骨头都跟着痛了起来。
还好门口站了宫人,就等着周岁寻起来,听到里面那一声响,连忙进去了。一个抱着周岁寻回到了床上,另一个急忙去找医生过来。
周岁寻原本都快恢复了,结果这么摔一下,又疼得受不了。
医生刚到的时候,他膝盖那一块青非常吓人,虽然没破,可里面的血色都已经透了出来,周围一圈紫到发黑,肿起一大片。
好在周岁寻的自愈能力强大,等到医生打完止痛剂,膝盖没那么吓人了。医生将他膝盖也处理完了后,才问宫人怎么会这样。
宫人说估计是从床上摔了下来。
看似不过一件小事,可细究起来好像不简单。
周岁寻怎么会一个人在房间里,他的丈夫去哪里了?这才是新婚的第几天,还是在周岁寻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为什么傅祈砚没有在这里陪着他?
医生下意识就将这件事推了一半责任给傅祈砚,毕竟他该照顾好小皇子的,于是顺着说道:“傅先生怎么不在,他该看好小皇子的。”
宫人自然也是这么觉得,没出事的话这没什么,可周岁寻受伤了,那就得有什么了。
但周岁寻哪怕已经疼得冒冷汗,听到这些话后,还是撑着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