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就应了那句话:我把你当姐姐,你却想要撩拨我!
晏安仰头长叹,这到底该怎么办呀。
不过不过仔细想想,其实爱慕阿瑜,也不是一件很令人接受不了的事情,对吗?
晏安一向稳重的心跳变得不再听话,那跳得活波极了,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那小兔子就像阿瑜似的,可爱又单纯。
不不不,怎么又想到阿瑜了呢?
真是太无力了!
“长姐,你的耳垂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被蚊子给叮了呀?”
晏安立马捂住了耳朵,结结巴巴地含糊其辞:“是,是啊,市集上的蚊子可真多啊。”
楚瑜不敢再和她多说话,抢先一步就走进了这家说是小饭馆但也算不上小饭馆的地方。
红珠与子玉为她们布置好一切,两个人不知为何地突然默不作声,晏安仍旧是在害羞,但楚瑜却是望着这条街道触景生情。可即便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尴尬似乎从来不会在她们身上出现。
晏安记着系统之前的话,知道怎么查看那奇奇怪怪的“好感度”,所以她点开了任务面板,发现一件足够令她惊诧的事情,谁也想不到,阿瑜对自己的好感度竟然在三十,这是绝对让晏安吃惊的答案。
系统看到了这一切,笑了笑就关闭了对宿主的感知,继续跑去玩起了游戏。好在自己之前把任务面板的字改为了梁朝的字体,要不然啊,宿主才看不懂这一切呢。
晏安眨眨眼睛,莫名其妙地问了句:“阿瑜,你觉得我怎么样呢?”
楚瑜愣了,“什么?”
晏安皱皱眉头,换了另外一种问话方式,“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晏安还记得,之前好友说的那句话:脸和钱,是人与人接触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虽然话很糙,但是理不糙,毕竟谁也不愿意面对一个丑八怪或者是穷光蛋吧?
楚瑜笑了笑:“长姐长得很美啊。”
晏安满意点头,摸着下巴感叹道:“其实吧,我不仅长的好看,我还”晏安说到这处就压低了声音,“我还很有钱哦。”
言外之意就是,我养的起你哦~
楚瑜再次懵了,忍不住笑出了声:“长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就是就是”晏安桌下面的手指搅动,脸上的羞红变得愈发的深。
就连站在一边服侍晏安的子玉都有些出奇,心中纳闷不已,主子这是怎么了?
楚瑜睁着单纯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唇边的笑容一直未落,美丽的不可方物。
“阿瑜,你想过以后想要和什么人生活吗?”
楚瑜摇摇头,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挠挠脑袋,又问道:“不知道啊。”
晏安垂下了肩膀,觉得有些挫败,看来阿瑜是情窦未开,根本不晓得自己在讲些什么。晏安心尖有微微的痛感,又像是一种空落落,晏安拢起眉心,暗叹一声。
“长姐,你到底怎么了?”
晏安笑了笑,眼底仍然是缱绻柔意,抿嘴笑道:“没什么,子玉红珠,你们两个也找个位置坐下来吧。阿瑜,吃完阳春面我们也得回去了。”
楚瑜点点头,没有反对,能够和长姐一起赶市集吃阳春面已经足够让她心满意足了。
“好呀,听长姐的。”
“姐姐姐!你知道府里住进的那两个人是谁吗?爹好像很神秘啊,我问他也不说。”楚涟趴在桌子上,抛着苹果玩,眼睛还一边分神的和晏安说话。
晏安正在看自己的铺子收成,她瞪了眼楚涟,无奈道:“你没事跑去问爹这个作甚?你管他俩是谁,咱府上又不是没住过客人,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冒冒失失的?”
楚涟瘪着嘴吧嘟囔:“以前不是没有住进来这么年轻的客人嘛,现在突然住进来,谁知道是不是爹给你们找的夫婿?”
晏安揉了揉眼睛,合上了手里的账本,“楚涟,脑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看来我得去和祖母商讨商讨,看什么时候给你订下一门亲事吧。”
楚涟大惊失色,连忙讨好道:“别别别,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这么早成家也是对姑娘的不公平:我现在压根就安稳不下来,别说成亲了,你们要是敢给我定亲,我第二天就收拾收拾行李去找我外祖母!”
晏安伸出指尖戳他的眉心,“那你打算何时成家?”
楚涟笑道:“等我有了功名在身,再谈也不急。”
“男儿有志,不错,但也不能一直拿这个当借口,我能替你挡的了一时,可当不了一世啊。你要是真不想被祖母给你随便定亲,那就快些找个心上人吧。”晏安调侃着开玩笑,但说的也是实话。
“是是是。”楚涟翻着白眼敷衍着。
晏安气得拿账本直接砸他,“去去去,别在我眼前晃着,看着烦!”
“小妹呢?”
“在跟着先生练字呢。”晏安没好气的回答。
楚涟顺手牵羊了几个苹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小妹好辛苦啊,琴棋书画轮番学。”
晏安心里也是疼惜,但无能无力。她明白阿瑜的选择是对的,只是付出的辛苦除了她自己,谁又能真正明白呢?
“阿瑜自己要求的,你近来没事别去打扰你妹妹,省的让她静不下心来。”
“晓得了晓得了。”说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
晏安摇头失笑,对着子玉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变得稳重。”
子玉淡
笑不语,只是默默地为她斟茶。
这时,靖安侯前院的丫鬟突然传见,晏安让子玉接她进来,只听那丫鬟行礼说道:“大姑娘,侯爷派奴婢前来请你去一趟书房。”
晏安唇边的笑意消散,抿嘴点头道:“我现在便过去书房。”
子玉笑着往她手里塞了些碎银子,送她离去。
晏安整理了一番仪容,就准备去往书房。她能够猜得到,这次的谈话是何。
晏安在走路的时候,就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一切措辞。当她敲响书房的门时,她随后轻轻推开。
书房萦绕在鼻尖一股淡淡的墨香,她动了动鼻尖,忽而笑说:“爹刚刚一定是在用徽墨吧。”
靖安侯放下毛笔,眼神温和自然,他笑说道:“安姐儿永远都是这般聪慧,真是像极了你的父亲。”
晏安表情如往常一样,就连唇边的笑容幅度都相同,她说道:“这话您曾经也说过。”
“安姐儿,我向来不喜欢兜圈子,所以我要对你说一件事。”靖安侯脸上多了些肃冷,双眸幽深神秘。
“爹,您说。”
“这次府上突然住了两位客人,安姐儿是知道的。但你清楚他们的身份吗?”靖安侯声音平淡。
晏安婷婷站立,颦笑韵味优雅,宛若那君子兰。
她摇了摇头,“安姐儿不知。”
“一位是当今天子的第八子,一位是长公主的嫡子。这次来江南实则就是为了你而来,现下朝中武将异心不断,着实让天子很是烦躁,所以他想起了你,也想起了你的父亲。长安的消息我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没有猜错圣心,他这次意为给你赐婚。安姐儿,我早已把你当成是我的亲生女儿,只要你有半分不愿,我绝对不会同意此事。”靖安侯不想用晏安的婚事来和天子做交易,朝中为何武将会起事端?还不是因为天子重文轻武吗,对待文武两官差别甚大,这不是因为一个晏安就能解决的事情,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天子,所以靖安侯绝对不会去拿晏安博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晏安一对美目泛起了泪花,她抹去了眼角的泪珠,“爹,如果女儿让你拒绝此事,您难道不会被天子迁怒吗?”
靖安侯沉默,他看着晏安的眼睛,说不出任何哄骗的话。
晏安了然一笑:“天子当然会迁怒于您,甚至还会疑心,所以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了整个靖安侯府。”
“安姐儿”
晏安含泪浅笑,她不管平时再如何稳重,但归根究底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对于婚事她还是抱有一定的幻想,她不愿自己的婚事作为一场交易,更何况,自己的梦里,曾经的自己就是同意了天子的赐婚,最后受尽屈辱,所以,这次凭什么还要让自己妥协?明明错的是天子啊!为什么要让自己来承担这一切责任?
晏安正色道:“天子自从登基以来已有四十年载,这些年来边疆次次有鞑子冒犯,如果当年不是我双亲以血驱退了鞑子,边城说不定早已被侵占。长安成内权贵之多,官官相护利益为重,百姓的生活越来越贫苦,可这一切天子他知道吗?不,他只会图一时的寻欢作乐,根本不会顾全大局,当下的梁朝没有落败,那全是因为有几百年的底蕴,一时还不会坍塌,但谁又能保证十年后,还会像如今这样只能靠自欺欺人来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