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从容进了一间花店,对正在整理鲜花的圆脸女孩说道:“小姐,给我一束白菊花!”
这是一家很大的花店,店里布置的温馨清雅。店内的高脚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颜色或淡雅、或艳丽,香气扑鼻。
“谢谢!”从容从女孩手里接过菊花,又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她。
这时,女孩认出了从容,她兴奋的叫了起来:“你是从容?你真的是从容!我好喜欢你哦,能和你拍张照片吗?”
从容说了声好,便将手里的花放在了一边,和女孩头挨着头,比划着剪刀手,拍了几张合照。
“小姐,帮我包一束白菊花,再放几支百合。”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瘦男子走进店里,看到从容和女孩正比划着剪刀手在拍照,眉头蹙了一下。
从容稍稍愣了一下,这不是昨晚超市遇到的那个男人吗?
“拜拜,祝你新年快乐,大吉大利发大财!”从容接过女孩找的零钱,和女孩挥手再见。
一出门,从容差点发火。怎么回事?自己的车明明停的好好的,现在外面横着一辆黑色豪车,将自己的车完全挡住了,自己怎么将车开出去?
谁的车啊?太霸道了,哪有这么停车的,开豪车就了不起吗?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吗?
从容想了想,车应该是刚才进入花店的那个瘦高男人的。她正要进入花店,就见买花的瘦高男子向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走了过来。
“先生,您的车挡着我的车了,您学开车的时候,教练没教您交通法规吗?”从容带着不满说。
面对从容的指责,男人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车门,径自上了车,就当从容不存在一样。从容看着开走的豪车,气得直咬牙,“什么人啊,真够没素质的!”
开了快一个小时的车,终于到达了灵宝公墓。灵宝公墓坐落在一个半山坡上,依山傍水,据说风水很好。普通墓穴的价格已经炒到了十万以上,豪华墓地甚至达到三十万以上。
墓地四周苍松翠柏、四季常青。墓地分成了两个区域,西半部是一般的墓地,葬的大多是本市条件小康的亡者。东半部是豪华墓地,葬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
已经大年二十九,墓园更加的冷清。墓园停车的区域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劳斯幻影。从容将自己的卡宴和幻影并排停在一起,中间隔了一个车位。
从容捧着菊花,穿梭在西区的墓地。看着一排排整齐的墓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如果不是妈妈拼死救了她,长眠在这里的,恐怕也有她了。
“爸、妈,我回来了,我想你们!”从容跪在父母的墓前,泣不成声。
回来已经半年多了,头一次到父母的墓地来,不是她不想来,而是她不敢来。她始终不敢面对父母,是自己的任性,才导致父母的离世。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嫁给萧家栋,父母也不会不到五十岁就去世。当初父母不同意她和萧家栋交往,是她软磨硬泡,还将户口本从家里偷出来,先斩后奏。
“爸、妈,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嫂子怀孕了,我们陈家就要有下一代了。爸、妈,您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我现在成了明星,赚钱也很快,等我大红大紫了,就可以给您报仇了,等我报了仇,我就带着宝宝和贝贝离开。”
从容跪的累了,干脆就坐在了墓碑前,一会哭,一会说。只有在这个地方,她才是陈若愚,才可以卸下面具,痛快地大哭一场。整个墓地,回荡着她的哭声。
“萧志强、王思涵,我不会放过你们,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还!”擦干了眼泪,从容给父母磕了三个头,离开了墓地。
在墓园的门口,从容又遇到了高瘦男子,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各自的车门前。从容无意中看了高瘦男子一眼,发现高瘦男子也正朝她这边看来。
见高瘦男子正打量自己,从容别过头去,花店门口的相遇,让她很不痛快,她有点反感这个没有礼貌的男人。
“可真能哭!”高瘦男子扯了扯嘴角,看从容态度不善,男子也不理会从容,发动了车子率先驶出了墓园。
从容的车跟在了后面,离开墓园有些距离后,道路宽阔起来,从容一个加速,卡宴便超过了劳斯莱斯幻影。
让你狂,看谁跑的快。从容打开车窗,得意地向后挥了挥手,“拜拜了您!”卡宴绝尘而去,将劳斯莱斯幻影甩到了后面。
第29章 无赖
贴春联、挂灯笼、准备年夜饭, 一个都不能少。从容从傍晚四点多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忙了两个小时,从容烧了一桌子菜。
还有最后一个鲜笋土鸡汤, 就大功告成。年年有余、大吉大利, 这些美好的寓意都有了, 荤素搭配, 还有白菜猪肉饺子,又营养, 热量还不是很高。
从容满意地看着桌子上的菜,好久不炒菜了,手艺居然没有退步。
将作料各就各位,又擦了擦灶台,她不喜欢灶台上太乱。从容正忙活着, 只听“叮咚”一声,门铃响了起来。
从容的脸上露出笑容, 哥哥和心怡这么快就来了!
她连忙擦了擦手,将火关小,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急忙打开了房门。结果, 却让她大吃一惊。
居然是萧家栋站在门外, 他穿了一件藏蓝色的羊绒大衣,手捧着一大簇火红的玫瑰,深情地看着她。
切,这又是演的哪一出?还真当自己是情种了。难怪连王宇涵都说他, 怀里搂着一个, 心里还想着一个。
从容顿时沉下脸,伸手就要关门, 却被萧家栋突然伸出来支在门框上的手臂挡住了,他似笑非笑地盯着从容,“怎么,一见我就拉下脸,看来,你要等的人不是我。”
说完,萧家栋便强行进了屋,并随手关上了门,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挂在门口玄关旁的衣帽钩上,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你怎么就跟个无赖一样,出去!”从容无语凝噎,萧家栋的脸皮已经厚出新高度了。
“你要是不想上头条,你就赶我走好了,我反正是不怕,大不了我就开个记者发布会,说你是我老婆。”
从容气极,“谁是你老婆?你还要不要脸啊!”
萧家栋浅笑不语,就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瓶红酒,放在了桌子上,“正宗82年的拉菲,我只想和你一起品尝。”
“萧总,您不用陪家人过年吗?您不是号称好爸爸吗,大过年撇下自己的孩子,您确定您是一个好爸爸?”
面对从容的冷嘲热讽,萧家栋就跟没听见似的,他指着桌上的菜问:“这都是你做的?”
萧家栋吃惊地看着桌子上卖相很好的菜肴,简直难以置信。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小女人以前除了会下面条,连炒个鸡蛋也不会,现在居然能做出这么多菜。
“废话,不是我做的,难道还是你做的?”
“太厉害了!油焖大虾、清蒸桂鱼、珍珠丸子、糖醋小排、青椒山药、香菇菜心、鲜笋鸡汤。”萧家栋发出阵阵赞叹声。
“你干嘛呢?报菜名啊?我这里可不是酒楼,不需要店小二。”
“我不是跑堂的,我是来吃饭的,这些菜色和香都有了,就是不知道味怎么样?我嘴刁,我要是说不错,那就是真不错。”萧家栋拿起了筷子,逐个品尝一番。
这时,从容放在茶几上的那部专用手机响了起来,从容有些慌乱地看了看萧家栋,犹豫了一会,还是拿起手机去了厨房。
电话里,哥哥告诉她,他和心怡临时有事不能来了。从容有些失落,但又有些庆幸,万一他们来了遇到萧家栋,就尴尬了。
从容挂了电话,见萧家栋坐在沙发上正朝着她看,不由拉下脸来,“萧总,你的脸皮还能再厚点吗?这是我家,你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本来就不是外人,我是你孩子的爸爸,我脸皮要是不厚,能娶到你吗?”萧家栋涎着脸说。
“你说什么?我不是陈若愚!”从容有些底气不足,气势也明显弱了下去,这萧家栋是认定了自己就是陈若愚。
也难怪,毕竟相处了几年,连孩子都有了,要是认不出自己,那就真的是自欺欺人了。只要他不在外人面前揭穿自己的身份,自己就一直这样装糊涂。
“不错,桂鱼保留了食材原有的鲜,咸淡也合适,糖醋排骨酸甜适度、珍珠丸子糯、软、香,你跟谁学的?水平快赶上大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