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避无可避撞上冰山,Jack、Rose双唇分离,谢书约一把拉住程仲宾,他转过脸见她紧张盯着荧幕,反握住女孩柔软的手。后来两个小时,两人一直十指相扣。
Rose为了Jack,两次放弃救生船,而到了最后,Jack毫不犹豫,将生的机会让给Rose。电影播完,放映厅里抽泣声一片,谢书约也是其中之一。
程仲宾揽着她,他们跟随人流走出电影院,外面天已黑透了,路灯将夜晚照明。出了电影院依然拥挤,大大小小的自行车摩托车,以及趁机拉客赚钱的出租车,全都堵到一起。不像多年后堵车,得了路怒症的人们疯狂按喇叭,将时间成本看得很重。此时没几个人着急,索性与身边人大谈特谈电影剧情。
黑色汽车里,谢书约眼泪未干,程仲宾倾身过去替她拭泪,她脸蛋被他捧在掌心里,水亮亮的眸子与他对视,突然说:“仲宾哥,我好庆幸。”
她眼睛下过雨,睫毛湿湿,我见犹怜的样子。程仲宾瞧得心动,问:“庆幸什么?”
“我是和自己爱的人订婚。”谢书约说。
电影里,当Jack逼问Rose爱不爱她未婚夫时,谢书约也在心里问自己爱不爱程仲宾,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很简单,她的答案干脆利落:爱。
程仲宾当即怔住,这还是阿约第一次直言她爱他,他心里震动,笑声也从心脏震出来,他回应她:“阿约,我更庆幸。”
谢书约糊糊涂涂重复:“更庆幸?”
“我爱的人,刚好也爱我。”
那晚后来发生的事,皆因直诉于口的“爱”,点燃|导|火|索。
一个缠绵的吻,酝酿了一路。回到家,灯都来不及开,程仲宾抬起谢书约下巴,准确无误噙了她唇瓣,他刚开始还克制,渐渐的不再温柔。
谢书约抱着他脖子,初春时节,她穿了三件,最里面一件高领针织,中间白衬衫解了三粒扣,外面叠一件软绒绒的毛衣开衫。她这样穿很暖和,当下却变得热。又热,又觉没力气,手臂几次险些从他肩头滑落。
当她再一次抱不住他,程仲宾将她拦腰横抱往里面走。被放倒柔软床上,谢书约脑子里的想法是:一九一二年的Rose都大胆与心爱的人共沉沦,她一个一九九八年的年轻女孩,对自己深爱的仲宾哥,又有什么不可以?扭扭捏捏,从来不是她风格。
程仲宾俯身下去,双手不再绅士,不受控制去向她起伏地。
他唇舌带火,火势蔓延,烧得她形容不出的难受,想要他停下,叫他:“仲宾哥……”
程仲宾停下来,她又觉得缺少什么,还是叫他:“仲宾哥……”
床头台灯黄橙橙亮起来,谢书约眼波化作一汪春水,他顷刻间掉落进去,愿意就此溺毙其中。
程仲宾的手钻进她衣角,莹润细腻的曲线泛开水波纹一样的涟漪,他不是好人,致力于打破平静,掌心里涟漪加深,水波纹也沸腾。
坏人作恶,恶得不彻底,于是没有慰藉到自己,反而将自己置于两难境地。身体里欲|望滋生,如奔涌激浪,又怕自己孟浪唐突,摧毁阿约对他的爱意。转眼间他又成浪里一艘船,违背动力原则,不让船桨劈波斩浪。
谢书约察觉到他试图撤离,她从柔软的床上抬起身体,主动吊了程仲宾脖子吻上去,程仲宾反应更甚,简直倒吸一口气,他拉开与她的距离。
她还是凑上来吻他,一把嗓子仿佛《泰坦尼克号》里“you jump,i jump”场景里的温柔晚霞浸润过,不计后果说她的感受:“我热。”
程仲宾脑子里快速衡量诱惑与风险,他明确知道今夜不可能突破防线,可还是愿意受这份煎熬并快乐的折磨,唇抵在她唇边,喑哑诱惑:“要不要脱衣服?”
他分明是询问,她却像得到许可,放开他,坐起来蹬掉鞋子,褪下毛衣开衫丢开,接下来是衬衣。
程仲宾下了床,他比她脱得快,谢书约停下动作,望着他赤着的结实身体怔住了,心跳呈反比狂跳,前不久她才见到他背脊,原来正面更加健美,肌肉匀称恰到好处,不会有夸张感觉。
时间仿佛静止,手腕表盘里的指针却在按部就班行走,程仲宾深深看她,同时扣开表带,慢慢放到床头柜上。
外面夜很深沉,后来的智能时代,就算凌晨两三点,也有窗户亮灯,现在不同,对面大楼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程仲宾走到窗户边,台灯映到那里,光芒已经很微弱,他严丝合缝拉上窗帘,为外界制造熄灯假象。
他回到床上,将她压下去,推高了她的贴身针织,沿着腰间中心旋涡向上热吻。
谢书约被卷到颈项的针织衣勒得透不过气,自己要脱又总使不上力,手指胡乱抓他背,程仲宾看向她,她扯了扯领口,他意会,将她解放出来。
灯光流淌在她细白莹润的肌肤上,程仲宾眼里火焰燃烧,他问她:“还热吗?”
其实谢书约脑子已经炸掉了,她无法思考,遵从身体本能反应回答:“热。”
他额上已有汗意,循循善诱单纯女孩,忍耐着问:“阿约,你难受吗?”
谢书约讲不出话。
他讲:“我好难受。你帮我,好不好?”
谢书约无法拒绝,不过和她想象中不一样,原来他只要她用手帮他。而他擅作主张,不仅用手,还过分埋首下去。
谢书约这方面的认知,全是从电影和书里看来的,可是她看过的所有,也没有这样令她觉得羞耻。她呼吸急起来,抗拒道:“别这样……”
程仲宾停止动作,他重新与她脸对脸,她却不睁眼,两排密长的睫毛颤颤,脸红透了。
他果然吓到她,立即向她道歉:“对不起,阿约,你讨厌这样?”
“那里怎么可以……”她说这话时心跳都要停止,“你不如直接一点。”
程仲宾沉重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她面上,今夜原本未做准备,贸然出航,若是不幸像泰坦尼克号一样触礁,又是悲惨事件。
说出口的话,就似覆水难收,她没等到反应,睁眼看他,撞入男人漆黑眼眸,又紧张闭起来,连忙低声说:“我刚刚乱说的……你就当我不要脸好了。”
程仲宾啼笑皆非,问她:“那你觉得我下|流吗?”
她果断摇摇头。
“这是件很正常的事,阿约,不用觉得罪恶。而且这件事情,我们结婚后还会经常做。”程仲宾厚着脸皮道,他解释,“今天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你才大一,结婚还早,我不想让你未婚先孕。”
谢书约听了这话,勇敢睁开眼睛看他。她知道未婚先孕的后果,大学读不成,辛辛苦苦复读一年功夫白费,对不起大伯在天之灵。
她放松下来,问他:“你是说那个药吗?”
程仲宾抚摸她脸,也学她委婉道:“那个套,吃药对身体不好。”他自己没经历过,他认识的人有花天酒地的,让年轻女孩吃多事|后药,搞坏身体,丧失生育能力。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低低“哦”一声。
这样说两句,如潮涌来的情|欲又如潮退去,恰好此时程仲宾电话铃响,他拉过被条盖住她,捡起地上短裤穿上,才不慌不忙找到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显然,可以这么晚来电打扰,不是重要的事,就是重要的人。
谢家来电。
王维芳在那边问:“仲宾,你们电影看完没有?”
“王阿姨还没睡?”
谢书约心中一咯噔,立即慌张望向程仲宾,他知她的害怕和顾虑,主动扛起责任:“我看时间太晚,怕阿约回家打扰你们睡觉,就带她到我这里了。”
王维芳停顿了一下,倒是笑:“我看《水浒传》,还没有睡。她睡了吗?”
程仲宾听出王维芳言外之意,他自然不能讲实话,对她说:“我现在去她房间看看。”
他接的太流畅,王维芳不疑有他,听见他们没有一间房,放下心来,说:“不用了,难怪她不接我电话,肯定是睡着了。我就顺口问问,你也赶紧睡吧,明天早晨到家里来吃早餐。”
挂了电话,谢书约松一口气,一进门她的包就落到玄关,自然听不到电话铃声。她指挥程仲宾,说:“你去帮我拿一下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结婚难等,于是……
附资料:《中国人口科学》 1997年02期
90年代城市未婚青年X观念、X行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