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遗憾没能早一些遇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其实有的人不是生性凉薄,他们只是不懂得怎么热情罢了。
希望你热闹地活在世间,不再被人遗忘和孤立。
第39章 慢慢
陆岸把她的头发拢了拢:“虽然你可能一个人单打独斗惯了,但是吧,人际关系这种东西怎么说呢,除非你不在社会上生存,否则就难免要去接触。你也试着把自己打开一些,就主动跟人家拉拉关系呗,你这么优秀,别人肯定也乐意跟你相处。”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有的时候就是做不到啊。”薛芒安叹气,“我之前也尝试过几次,但是都失败了,这可能也得靠天分的吧。”
所以说到底,薛芒安也不全是高冷,其实就是社恐,不知道怎么去跟人接触罢了。
薛芒安说:“那个王珞珞,就是顾承以前喜欢的那个女孩,她曾经跟我坐过同桌。我愣是没主动跟人家说过话,其实我不讨厌她,但是就是开不了那个口。那个时候我比现在的状况还严重些,在家里沉默,在外头也不说话。我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哑巴了,还会不会说话了。”
陆岸去捏她的脸:“慢慢来吧,慢慢养胖,慢慢学游泳,慢慢学会跟人交际。我虽然没能早点认识你,但是我可以把那些错过的时光都给你慢慢补回来。”
“慢慢”是一个很浪漫的词,它不仅包含着时间的流逝,更蕴藏着一点一点改变的小欢喜。
陆岸跟薛芒安慢慢地散步,慢慢地聊天,慢慢地说起过去,那天他们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亲密了,那道裂开在他们之间的缝隙似乎也在慢慢被治愈。
晚上薛芒安跟着陆岸回了酒店,陆岸在她后脑勺上摸,问道:“还疼不疼了?”
薛芒安摇头,反问他:“你呢?”
陆岸一耸肩:“我从小就皮实,你爸下手可没我爸狠,我小时候犯错时我爸恨不得直接给我打残废了。”
薛芒安笑:“你是不是从小就很调皮?”
“还好吧,以前没觉得,但是养了二踢脚之后我就突然能明白我爸的感受了。”陆岸说,“我每天都想让那个逆子升天。”
薛芒安问:“你当初为什么想养一只哈士奇?”
“长得帅啊,就跟养了头狼一样。”陆岸想起了薛芒安之前说过的弄弄,就问她,“你以后就再也不养狗了吗?”
“弄弄丢的时候我还小,但是印象特别深刻,哭了整整一个星期。”薛芒安笑笑,“所以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是养不好狗的,哪怕是以后安定下来,也不见得会去养一只。”
“别担心,这不是有我呢么,我连人带狗一起养。”
“滚。”
洗完澡后陆岸正盘腿坐在床上打游戏,见薛芒安出来了,就在身侧拍了拍:“来。”
薛芒安坐过去:“你经常打游戏不觉得无聊么?”
陆岸稀奇:“打游戏还无聊?那你经常画画不无聊么?”
他从后头圈住薛芒安,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我教你打游戏好不好?”
“不打。”
“那我们看电影好不好?”
薛芒安本来习惯性想拒绝,但是犹豫了片刻,小声回:“好。”
陆岸经常跟薛芒安说的一句话就是“好不好”,像是在逗着她玩,又带着些许哄骗和蛊惑,但是更多的还是绵绵柔情。他说“好不好”时总是轻声细语的,吐息间皆是温柔。
“越来越乖了啊。”陆岸笑,“看恐怖片好不好?”
薛芒安摇头:“不要。”
“是不敢看吧?”陆岸嗤笑。
“我只相信法律和科学,有什么不敢看的,觉得没意思而已。”
陆岸才不信:“就看恐怖片,害怕的话就抱紧我。”
说着点开了《咒怨》,还特意把灯给关掉了。
才开始的时候倒是还算正常,陆岸还时不时地说话逗逗薛芒安,但是接着往后头看,到了恐怖的部分时。他就开始有些异样了:“这部不好看,我们换一部吧。”
“不是挺好看的么。”
陆岸说:“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吧,你拿着手机。”
说着要撤走胳膊,薛芒安给他拉住了:“不渴。”
她回过头望着陆岸:“你闭眼干什么?”
陆岸说:“眼睛疲劳。”
薛芒安拿手指给他撑开了:“你别是害怕了吧?”
“怕个屁啊,我是那种人么?”
薛芒安跟他并排坐好,随时监督着他防止他再闭上眼睛。
突然到了全片最惊悚的一个镜头,陆岸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还没等他缓过来,薛芒安就猛地“啊”一声,给他吓得“我操”着把手机扔出去了。
然后惊慌失措,在床上好一阵乱蹬,一掀被子钻进去了。
薛芒安在外头笑得都岔气了。
陆岸缓过来了,拿被子把薛芒安一裹,咬牙切齿的:“本事见长啊。”
“胆小鬼。”薛芒安点他鼻子。
陆岸作势要去咬她手指,薛芒安立即又缩回去了。
“不看了不看了,睡觉。”陆岸把人抱好了,“再敢吓我我就家暴你。”
薛芒安也不闹他了,伸手把他手机够回来放好,在他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夏季蚊子多,嗡嗡吵得人头疼。
后半夜时,陆岸皱了皱眉头醒了,只听见蚊子在耳畔萦绕,烦躁地挥了挥胳膊。
然后发现怀里一空,又摸了几下,没摸到薛芒安。
他有些疑惑,却听见沙发那里有窸窣声响,借着从窗帘里透进来的些许光丝,陆岸看见有个清瘦的身影在那里小心翼翼地走来走去。
“安安?”
薛芒安转身:“把你弄醒了?”
“打蚊子么,怎么不叫我呢?”陆岸说着要掀被子下床。
薛芒安说:“我看它们吵得你睡不好,没事,你继续睡吧,还有一只我打死就好了。”
“怎么不开灯?不开灯能打着么?”
她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屏幕泛着淡淡的白光:“有一点点光就行了,我能听见它在哪里。”
陆岸把灯打开,突然的光亮让眼睛有些不适应,眯了一会儿后才慢慢能睁开,他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说:“我来吧。”
他走了过去,才发现茶几上已经有好多蚊子的尸体了,大概能有十个。他心头一热,这个丫头是打了多久啊,怕把自己吵醒都没有弄出一丁点声响。
“别动。”薛芒安突然喊住他。
然后蹑手蹑脚地朝他走来。
陆岸闻言果真不动了,就直直地站在那里。
薛芒安走近了,陡然一抬手,“啪”一下就抽在了陆岸的脖子上,半点都没省着力气,给陆岸抽得倒吸一口凉气。
薛芒安把被打死的蚊子拿下来,满意道:“好了,全死了。”
陆岸:“……”
你这一巴掌,把蚊子和我心里的感动一并抽死了。
他说:“好了,睡觉吧。”
把人重新抱回怀里,陆岸柔声说:“以后遇见这种情况就把我喊醒知道吗?”
“喊你做什么,反正我睡眠也不好,倒不如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陆岸把下巴抵在她头顶,合上眼睛低声呓语:“我查过了,神经衰弱还是得从心理上干预治疗最有效果。多参加一点娱乐活动,多出去走走玩玩,让自己开心一点。以后睡觉前我给你泡杯牛奶喝吧,或者泡泡脚,这样比较助眠。”
“嗯。”薛芒安说,“其实我这一段时间比以前好了不少,可能是在外面旅游的缘故吧,人比较疲劳,但是心情挺好的。”
尤其是和陆岸睡在一起时,很快就能入眠了。
陆岸在她背后轻轻拍:“我吧,虽然挺喜欢你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但是还是更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你笑起来特别好看,每次你一笑我就舍不得挪开眼睛,所以我总爱去逗着你笑。我知道想改变你的性子很难,但是我们不急,慢慢来,我一定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没心没肺的……”
陆岸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变成了轻轻的鼾声。
薛芒安笑了笑,看着他熟睡的脸,拿指尖微微撩动他乌卷的睫毛:“好。”
隔天早上,薛芒安回家收拾了点东西,就跟着陆岸走了。发泄过一次,赵志成近期内应该情绪不会有大的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