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孙芊芊应该也会喜欢薛芒安,她大气理性,家境也不错,虽然是继父,但是跟陆军河一样,都是个大老板,也算是门当户对。
陆岸一敲自己的脑袋,怎么想到这个上去了。按薛芒安的性格,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一个渣男的。她从小长在一个动荡不安的家庭,所以才会渴望安稳平常地度过余生吧。
陆岸突然有些能够理解她了。
吃完饭后薛芒安去了趟医院,原本打算今天晚上还在医院里睡的,但是外婆知道陆岸还在她家时,说什么都不让她陪夜了。让她回来好好招待客人,这多年了才有一个朋友上门,别让人家觉得被怠慢了。
于是薛芒安只能回家,陆岸正在她的床上打游戏呢,估计是输了,扯着个嗓子骂人。一局打完了才看见薛芒安:“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看你把东西都带走了,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睡呢。”
“你以为我想回来?”薛芒安冷哼,“实在不行我出去开个房间睡一晚。”
说着要去翻身份证,但是手腕被陆岸一把握住了:“别,哪有鸠占鹊巢,客人把主人赶去睡宾馆的道理……我看你的床也挺大的,比那天的帐篷大多了。你看,反正我们连帐篷都一起睡过了,今天也将就一晚呗……但要是你不愿意,我可以睡沙发,我看你们家的沙发也挺软的。”
薛芒安眯着眼睛看他,良久才说:“你怎么突然变得像个良民起来了?”
陆岸摸摸鼻子:“我一直是个良民。”
第17章 芒芒宝贝
薛芒安说:“你在莫干山时的流氓劲儿呢?怎么,才一个多月就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要是换做当时的陆岸,哪里会迂回废话这么多,早就把门一锁,然后把薛芒安扛着扔床上去了。还得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装作要占她便宜的样子。
陆岸翻白眼:“我这好不容易绅士绅士,你怎么还不乐意呢。非得逼我动粗不成?”
然后他在床上拍了两下:“今天晚上就跟哥哥睡,把哥哥伺候好了,明天给你小费。”
薛芒安笑骂:“滚。”
陆岸颠簸了两天了,都还没洗过澡,也没有衣服换。薛芒安就找了件赵志成的衣服给他:“新的,你将就一下。”
陆岸接过来,进了浴室,洗完澡后拿浴巾擦着身子。突然在窗台上看见了一抹黄色,眼熟的很,这不是嗯嗯嘛。
果然还是没舍得丢啊。
陆岸在嗯嗯的头上弹了一下:“儿子,想爸爸没?”
嗯嗯被他弹得差点没站稳,小眼睛溜圆。
陆岸哈哈笑:“你每天在这里,是不是偷看过你妈妈洗澡?身材好不好,嗯?”
小黄鸭一脸正色,根本没理它的龌龊老爹。
陆岸又笑着在它脑袋上揉了揉。嗯嗯还在,那是不是说明在薛芒安的心里,他也还在。
陆岸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好了起来。甚至眼睛一骨碌,又冒出了坏心思。
他吊着嗓子喊:“芒芒!”
没过多久门就被砸了一下,薛芒安低声警告他:“你再叫一次试试。”
“有没有内裤换?”
“没有,你忍忍,再穿一天吧。”
“我刚刚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不能穿了。”
“那我找找看我爸的,拿个新的给你。”
“哎,等等,”陆岸喊住她,“叔叔多高多重?他的尺码跟我肯定不一样。”
薛芒安还真不知道这个,不过赵志成个子不高,陆岸怎么看都得在184左右的样子。
“那你光着吧。”
陆岸扒着门跟她说:“挂空挡?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的。要不你把你的借我穿……”
薛芒安狠狠踹了一脚门。
“开玩笑开玩笑的,”陆岸连忙认输,“那麻烦你替我跑一趟超市呗,你们家小超市里有吗?”
“没。”薛芒安也没办法,她总不能真的让陆岸光着在家里跑吧,只得去楼下大超市跑一趟。
陆岸还特意跟她强调:“我是XXXXXXL号!”
“有那多X的码子吗?”
“我不管,反正你挑最大号的买。”陆岸喊,“我大!!”
然后薛芒安果真给他买了最大号的,估计是给二百斤的胖子穿的。就在陆岸蹲那儿跟嗯嗯聊到它最近学习情况时,薛芒安敲门:“伸手出来拿。”
陆岸把内裤接进来:“人家有没有拿很暧昧的眼光来看你?”
薛芒安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说是给一个超级大肥猪叔叔买的,人家售货员特意给你挑的这一款。”
陆岸比划了两下,简直有他腰的两个大。但是硬着头皮也得说:“嗯,正好,不勒。”
他穿完衣服出来,薛芒安又拿了条空调被出来放在床上跟他说:“我睡里面,你睡外侧,一人一半,谁都不许过界。”
陆岸耸肩:“我睡觉可老实了,倒是你,上次睡觉就喜欢往我身上抱。”
薛芒安看他:“我舍友经常问我,是怎么做到睡觉躺平一动不动的。到底是谁喜欢往别人身上抱?”
“也许这个技能只有当你跟我在一起睡的时候才能开启吧。”陆岸胡扯。
薛芒安懒得搭理他,洗完澡后特意把之前睡觉的睡裙换成了睡衣。把头发盘成一个丸子,坐在床上沉思。
陆岸戳戳她:“想什么呢?”
“发呆。”
“别发呆了,跟我打游戏吧。你玩王者么,或者吃鸡也行。”
“不打。”
陆岸说:“那我们干什么?追剧?”
“不追。”
“看综艺?”
“不看。”
陆岸:“……你是不是想不不了。”
薛芒安说:“你还留着?”
“那当然啊,好几次被二踢脚叼跑了,我都从它狗嘴里救出来了。现在在我房间的浴室里呢,你不是说把嗯嗯丢了么,不是也收的好好的?”
薛芒安嘴硬:“那不是嗯嗯,就一只普通橡皮鸭子。”
“别想蒙我,我们父子连心,我刚刚跟它聊了半天呢。那我们照片你是不是也留着?”
“丢了。”
陆岸跳起来就要去找,被薛芒安拉住了:“能不能有点客人的样子,上来就要翻主人东西。”
“心虚了是不是?”
薛芒安把他的胳膊甩开:“刚刚说你像个良民是我眼瞎了。”
陆岸躺回去,笑:“你呀,真难伺候,对你客气一点也不行,不客气也不行。难怪你母胎单身二十一年哦。”
薛芒安突然问起来:“那你呢,交过几个女朋友。”
陆岸伸出手来掰:“一个、两个、三个……九个、十个,手指不够了,借你的用一用?”
薛芒安拿眼刀甩他。
陆岸失笑:“骗你的,没那么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界定正经的女朋友,反正我就是再正经,也没有一个能相处超过半年的。现在回过头去想想,也没有谁是特别值得我留恋的,大家在一起不就图个开心么。”
“为什么?”薛芒安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谁是值得留恋的?是你其实压根就没有真正喜欢她们,还是你的性格就是这样,永远也不能钟情于一个人?”
陆岸把双臂枕在脑袋后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能二者皆有吧。”
“那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吗?”
“不好说,要是突然有一天遇上个特别喜欢的,也就心甘情愿地成家立业了呢?虽然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然后呢,”薛芒安凉凉说,“结了婚后你能永远喜欢她吗?”
陆岸没把话说死,他只是说:“我没遇上过这样的人,也没结过婚,所以不知道我到时候会怎么样。不过我向来做事磊落,要是真的不喜欢她了,出轨了,我老婆肯定不会被蒙在鼓里。我会尊重她的选择,接受或是离婚,我都可以。”
“要是你们有孩子了呢?”
陆岸突然不说话了,她知道薛芒安是想到自己了。不管她爸爸是什么样,她妈妈都是婚内出轨,拆了自己的家庭,也破坏了别人的家庭。
现在任芝华活得光鲜亮丽,衣食无忧,只要不回扬州,她就永远是富绰的薛太太,是颇有才华的室内设计师。只有薛芒安还活在曾经的阴影下,虽然她不说,但是这不代表她没受过伤害。
陆岸沉沉叹息:“我没想过那么远。”
薛芒安却只是说:“如果你没把这些想明白,就不要结婚,你可以玩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