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只听真心话+番外(23)

作者:踩到猫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陆岸不知道怎么想的,故意把手机拿开了些,调大音量,说:“对啊,我就是在跟女孩子吃饭呢。”

杨梓霏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我要怂恿二踢脚去你床上撒尿!我还要跟你妈妈告状,让她好好管管你。”

“我妈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样子,好了不跟你说了,你要是待腻了就早点回青岛。”

说完就挂了电话。

薛芒安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陆岸哼唱:“是否每一位你身边的女子,最后都成为你的妹妹。她的心碎,我的心碎……怎么,你吃醋了?”

薛芒安说:“你不是说你从来不带女生回家的么?怎么,这个好妹妹就可以带回家?”

被她这么一说陆岸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解释说:“不是我带的,她自己跑过去的。”

“哦?”薛芒安半信半疑。

陆岸笑:“干嘛?跟抓奸一样,你怎么这么在意我的事,嗯?”

“你吃完饭就回去吧,把人晾在那里不好。”

陆岸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不是,妹妹,我昨天一晚上没怎么睡,你就忍心这么赶我走?你也不怕我半路打瞌睡再给撞了。”

薛芒安依旧嘴硬:“谁让你一晚不睡的,我能出什么事情,这么大的人了。”

陆岸骂:“小没良心。”

他原先就在犹豫今天要不要走了,不过薛芒安赶了他他反而铁了心不走了,说什么也要在这里住一晚。

薛芒安点的都是些扬州的特色菜,狮子头文思豆腐羹和扬州炒饭这些,看来还是认真在招待陆岸的。

吃完饭后陆岸就开车去了瘦西湖,拉着薛芒安非要跟她泛舟,薛芒安从小在瘦西湖跟前长大,对这里的景色早就看厌了。她百无聊赖地托腮看着远处的水面,在阳光的折射下金光粼粼,望着那一亭一景出神。

陆岸看着她:“你之前说过你最喜欢的就是扬州。”

“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是说过了吗?”

陆岸说:“我没其它的意思,就是今天听了钱阿姨的那些话,我觉得你不应该喜欢扬州才对。”

“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不论我在扬州有多不开心的过往,我都是扬州人。”

“你毕业会回扬州吗?为了你外公外婆还有你爸爸。”

薛芒安轻轻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回扬州从来不是为了任何人,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你要是真的为了你自己,你就应该待在杭州,或者是湖州。哪里都比你待在扬州好。”

薛芒安把视线拉回来,落在他身上:“我所谓的为了我自己,是我觉得这样做我会心安。我不想看着我外公外婆生病了都没人知道,也不想我爸爸烂在家里。因为一想到这些我就会难受,我留在扬州照看他们,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你可以给他们找个保姆。”

“找过,我爸爸的脾气,谁都不能长期相处,保姆辞职了。我外公外婆吧,毕竟年纪大了,为人有些酸,也不是很好伺候。我不在时,只有钟点工阿姨会过来收拾收拾做做饭。他们要是看不惯哪个阿姨了,我还能随时给他们换。”

薛芒安说得很轻,但是陆岸知道这后面藏着无数的辛酸和无奈。她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陆岸之前就知道,不过这次算是又真切感受到了一把。她总爱把话说得凉薄,然后把内心里真实的想法隐藏。这大概跟她小时候的处境也有关联,她从小就学会了隐藏自己,保护自己,就像钱阿姨说的,她现在连哭都不会哭了。

夏日的午后是慵懒的,毕竟太阳还毒,所以湖上的船只稀少。偶尔有风丝刮过来,都带着燥热和蝉鸣。

陆岸跟薛芒安聊家常,聊他这一个月的实习,聊着聊着提起了肖尧:“我哥哥带回家的一个朋友,跟你挺像的,你们应该处得来。不过他不爱说话,你也是非得要人撩拨着才肯说话的性格,你们两个要是遇上了,估计别人还以为是两个哑巴。”

薛芒安说:“挺好的,清净。”

陆岸把脸凑过去:“你是在说我聒噪吗?”

“你不聒噪吗?比蝉鸣都烦人。”

陆岸笑了:“我发现你的话都只能反过来听。对了,上次跟你说的去草原玩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去。”

“哦——”陆岸拉长尾音,“反过来听就是要去咯?”

薛芒安说:“你非拉着我做什么?你的好妹妹那么多,叫在你家里的那位跟你一起去不就好了?”

陆岸故意说:“你要是想我带着她我就带着她,正好给你做个伴。”

“我走不开,外婆要人照顾。”

“是吗?明明你自己说的她是老毛病,过两天就能出院了,而且不是有护工吗?要不我开车回去问问她老人家?”

薛芒安说:“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跟着去干什么?”

“谁说你不认识,顾承你不认识吗?季昭明你不认识吗?我喊他们一起去不就行了,开我哥的林肯领航员去,能坐七个人呢。”

“再说吧。”薛芒安还是这句话。

不过陆岸早就摸透她了,她说这句话就是妥协了,到时候只要霸王硬上弓,上门把人一扛往车里一塞就行了。陆岸突然发现其实他很薛芒安真的还挺配的,一个嘴硬,一个不要脸。多登对啊。

陆岸伸手撩水玩:“你爸爸前两天为什么去闹?”

薛芒安淡淡说:“他从来不需要理由,估计是听人说我外公外婆经常去小超市免费拿些大米菜油什么的,生气了吧。”

“他对你好吗?你小的时候。”

“挺好的,他虽然动手打过我妈妈我奶奶,但是没动手打过我,他一般不会骂我,不过他的脾气就那样,真急了也骂。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放学走丢了,他找了我一个晚上,不吃不睡,跟你昨天一样。所以我不能放弃他。”

陆岸说:“你是不是宁愿他对你不好,这样你就能狠心离开这里了。”

“是啊,”薛芒安意味不明地看他,“我多希望他对我不好。”

她的话里有话,这个他既是说她爸爸,又何尝不是说陆岸呢。

第16章 悸动

陆岸问:“那你有没有试过跟他谈谈?”

“你能想到的一切方法,我这二十几年里必然也能想到,没有用的。他在三十岁多岁时,我爷爷去世了。他就觉得天塌下来了,家里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他身上了。他承受不住,就先把自己逼疯了。

薛芒安轻声说:“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没有上过班,只知道在家里争吵来发泄。这么多年他的世界观早就扭曲了,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人可以去否定他,没有人可以去忤逆他。他觉得我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我也是他唯一的骄傲和最后的尊严了。所以每当我试图去跟他说道理,或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就受不了。他不会觉得自己错了,他只会觉得我变了。”

她像是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语气里都是漠然:“当初我要是帮我妈妈说了一句话,他就会暴跳如雷。他说我不懂事,被我妈妈的金钱收买了。他说我让他寒心,说我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却不知好歹,他二十年不工作,就是为了含辛茹苦栽培我,我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天晚上,赵志成说完就要走,薛芒安不知道大晚上的他能去哪里,怕他出事,就抱着他的胳膊哭着求他。他还是甩开了薛芒安,那一刻薛芒安就知道,她赢不了他的,因为一想到他会出事她就受不了,就像当年他们离婚时她怕他把自己逼死一样。

陆岸静静地听着,这是薛芒安第一次主动说自己的事情。不过她的眼睛始终看着远处的湖水,陆岸不知道她是在说给他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顾承说薛芒安是一个神秘的人,她从来不会说自己的事情,但是现在却跟陆岸说起了。

不知为何,陆岸忽然觉得心间悸动。

“那天晚上他在公园睡了一宿,就缩在长椅上,这样躺了一个晚上。后来每次他没有办法面对我时他都会躲起来,因为他不会动手打我,他也不能原谅我。”

陆岸叹息:“其实他还是爱你的。”

“是啊,我也这样跟自己说。但其实归根结底,他爱的只有他自己。”薛芒安摇了摇头,“他不会在乎我的感受,不会在乎我是不是难过。他只要我永远乖巧和出色,因为我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作品。他逢人就吹嘘他的教育经,讲他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不能接受我忤逆他,是因为他不甘心自己唯一的作品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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