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岸一边拿房卡一边问:“你叫薛芒安啊,什么芒,哪个安?”
“流氓的氓,安息的安,”薛芒安逐客道,“你现在可以去房间了,要是行李不方便搬运,可以让服务生帮你。”
流氓安息。
陆岸噙笑:“怎么感觉你在骂人呢?”
顾承横起一手肘怼在他胸上:“别不正经。”
“怎么,这姑娘跟你有点故事?”季昭明看热闹。
顾承正色道:“别瞎说。”
季昭明说:“果真如你所愿碰上漂亮妹妹了,还是个老相识的妹妹,开心吗?”
顾承踹他:“死基佬,闭嘴。”
“你跟顾承是同学的话,那你是杭州人?”
薛芒安说:“不是,我是扬州人。”
陆岸连忙套近乎:“那我们算半个老乡,我是昆山人,大家都是江苏人民。”
“昆山?苏州人?”
陆岸沉默了片刻:“是,但是我一般习惯直接说昆山。”
他接着又问:“你是扬州人,那怎么在杭州上初中?”
“父母现在住在杭州。”
陆岸还想跟人接着聊,但是薛芒安明显冷漠的不想理他。不过陆岸是谁啊,江浙沪驰名养鱼高玩乱哥,没点撩人的手段和脸皮也不要混了。
“那个听茶舍远不远?你带我们去吧,我们可能找不到路。”
“我让服务生带你们去。”薛芒安说着就要打内线电话,但是被陆岸及时按住了。
“你来吧,正好也跟顾承叙叙旧不是吗?”
顾承这张嘴平日里有时比陆岸还不着调,今天倒是老实了。
季昭明看着这两个死直男发笑。
开门做生意的人,讲究顾客至上,薛芒安也不好再推辞,就说:“跟我来吧。”
她带着三个人穿过前厅,进了花园。
陆岸凑上去跟她说话:“我叫陆岸。”
“乱?”
“陆,岸!”陆岸一字一顿,“大陆的陆,海岸的岸。你刚刚查身份证时没看见?”
薛芒安自然是看见了,不过她也坏啊,这个浑身散发着渣男气质的人明显是想搞她,她又不傻。
穿过一条画廊后来到一间独立的别院,外头围着精巧的篱笆,薛芒安推开篱笆上的小门:“这里就是了。”
说罢就要走。
这次是顾承不让她走了:“那个,要不要进来坐坐?”
薛芒安瞥了他一眼:“我还有事,就不坐了。”
然后就走掉了。
陆岸一把按住顾承的脖子:“老实交代,你跟她什么关系?”
顾承拉扯他:“初中同学啊,不是说了么!”
“骗鬼呢!我还看不透你?”陆岸唾骂,“你个死渣男难得一副纯情的模样。”
顾承把他的手甩开:“我以前喜欢过她,那时候小,情窦初开。”
季昭明八卦起来:“搞上没有?”
顾承踢他:“那时候我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呢!屁都没有,手都没碰过,搞你个鸡掰!”
陆岸乐了:“我看上她了,你要是不上,我可就上了。”
“上你个双黄蛋啊上,她高冷着呢。以前就是出了名的难搞,现在估计更棘手,没看见人家刚才对你爱搭不理的样子吗?”
“这样的才有挑战性。”陆岸兴奋地搓手,“长得漂亮人还傲,你说搞到手我是不是还能吹嘘一把?”
“你他妈真不是人!”顾承骂他。
陆岸笑着反问:“难道你是?”
然后三个人笑着打成一团,进了听茶舍。
听茶舍是一间两层小楼,一面墙全部是落地窗,外头是嵌在树丛中的一个游泳池。里头还挂了只鸟给他们玩,溜光水滑的,皮毛倒是漂亮得很。
把行李收拾了,三个人坐在沙发里休息,陆岸依旧穷追不舍,要顾承讲讲薛芒安的事情。
顾承有一嘴没一嘴地讲,讲得稀碎,其实也不能怪他。他虽然当时喜欢薛芒安,但是小屁孩嘛,谁没个懵里懵懂的时期啊。那时候的喜欢其实叫做青春期荷尔蒙过盛更为合适,顾承也就喜欢了一阵,后来长大了也就忘了,女朋友都换了好几茬了。对她也最多就是留个念想,没事当个消遣。
“她是出了名的高冷,孤僻得很,我没见她有几个朋友。我估计你是搞不到手的。”
“那她不会还是单身吧?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交过男朋友?”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陆岸说:“她的名字到底是哪两个字?”
“光芒的芒,平安的安。”顾承说,“我记得她好像一直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你们不是初中同学么,没个微信什么的?”
“没有,那会儿微信还没有那么普遍呢。而且她不太跟人打交道,连我们的初中群都没加。”
陆岸笑:“等我马上要个微信来。”
他看上薛芒安了,想搞她,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渣男思想。
作者有话要说: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第2章 你不像个好东西
陆岸三个人相互扯了会儿皮,饿了。于是外出觅食,走到前厅,薛芒安已经不在前台了,换成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
“薛芒安呢?”陆岸问。
前台说:“她可能吃晚饭去了吧,刚刚我有事她临时顶替我一会儿的,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讲。”
“她不是在这里工作的?”
“她是民宿主人的女儿,放暑假回来帮忙的。”
季昭明说:“原来是她家开的。”
“餐厅在哪里?”陆岸问。
“顶楼,有自助餐。”
三个人上了顶楼,果然有个餐厅,里头坐着一些客人,悠闲地吃饭。
“您好,请这边登记。”餐厅的前台小姐笑得甜美。
陆岸一边签名一边说:“多少钱一客?”
“先生,我们是全自助式晚餐,非房客200元一客,房客的话150元一客,最后退房时一起结账就可以。”
“倒是不便宜,”陆岸其实也不在乎这个,他有时瞎吃一顿就能花个好几千,大手大脚惯了的。但是他却诓骗道,“本来不想在这里吃,不过为了你们这里的小主人,这钱花的也值。”
前台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讲的“小主人”是什么意思,笑:“你说芒安吧,我是她表姐。你们是她朋友?”
一听是薛芒安的表姐,陆岸顿时来了兴致,笑呵呵的:“姐姐好,我是她朋友,一直在追求她,只可惜她不愿意,这不就追到这里来了。”
季昭明在他身后憋笑。
“这样啊,”表姐说,“芒安就是人有些高冷,其实人很可爱的。”
“是吧?我也觉得,我看她第一眼就觉得她可爱。”陆岸长吁短叹,“但是她不待见我,哎。”
顾承看不下去了:“差不多得了啊,还吃不吃饭啊。”
陆岸拿出手机:“姐姐,我们加个微信吧?”
表姐答应得也爽快,很快跟他扫码加好了,说:“我叫姜雨安。”
陆岸啪嗒打字:“我的名字发给你了,姐姐,原来你们是安字辈的。”
姜雨安说:“是,不过是母系的,芒安的妈妈是我的小姨妈。”
好不容易进了餐厅,顾承骂:“你一嘴一个姐姐叫得倒是挺甜哈。”
“那是,我长得最讨姐姐辈的喜欢。”陆岸嘚瑟。
“还讨基佬喜欢。”季昭明在他脸上摸。
“去你妈的!”陆岸一把拍掉他的手,“别逼我阉你。”
顾承四下环视了一圈,也没看见薛芒安:“她好像不在餐厅吧?”
“喏。”陆岸拿下巴朝外面挑了挑,原来外面还有个露天的天台,薛芒安就在那里呢。
“狗眼睛倒挺敏锐。”
“你说我今天能不能要到她微信?”
顾承说:“我去要还差不多,给你?无缘无故凭什么给你?”
陆岸自信满满:“凭我帅啊。”
“帅你个溜溜球,你当薛芒安跟你骗的小姑娘一个样?她当时在我们班上有个外号叫薛尼姑,六根清净不近男色的主。”
“那是你们班当时都是些歪瓜裂枣,我看过你初中的照片,灰头土脸的小土鳖。”
顾承要跟他干架:“你才小土鳖!你全家土鳖!”
季昭明也不拦着,反而煽风点火:“我记起来了,就是他穿着屎黄色裤子的那张吧?”
“你才屎黄色!你全家屎黄色!”顾承给他好一顿蹬。
陆岸端着盘子,随意夹了些食物,就往露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