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他一边欢呼着一边朝上头跳。
落下来的时候连带着薛芒安一起摔在了网子上。
“你太沉了,”薛芒安爬起来,“销魂肥男。”
陆岸开始死命在蹦床上跳,薛芒安根本站不稳,刚想爬起来就摔回去了,震得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叫我什么?”陆岸问。
“肥男。”
陆岸跟薛芒安重新在一起后的确又胖了,甚至胖得比薛芒安还快。
他总有种担忧,估计不要等到中年,他就该跟陆军河一个样,幸福肥到挺着个啤酒肚了。
惆怅哦。
不过胖就胖吧。
他有家有室的,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胖一点也好,省得外头有不识好歹的狐妖媚子惦记着他。
最好把薛芒安也搞得胖乎乎的。
再生两个胖乎乎的小子和丫头。
啧。
真好。
陆岸纵身一跃,把薛芒安弹了起来,她一声惊呼,然后又是“咯咯”笑个不停。
跳累了陆岸就挨着她坐下来,奶声奶气问:“你几岁啦?”
薛芒安想了想,也奶声奶气回:“四岁啦,比你大一岁,你要叫我姐姐哦。”
“好呀,我们以后每天都一起玩好不好?”陆岸扯着她的衣角。
“你每天带糖给我吃我就跟你玩。”
陆岸搂着她的胳膊拿头去蹭:“那你以后长大了嫁给我做新娘好不好?”
薛芒安沉吟片刻,眨眨眼睛:“如果你每天乖乖吃饭,按时睡觉,不惹爸爸妈妈生气,好好长大了,我就答应你。”
陆岸伸出小拇指:“好,拉钩钩。”
薛芒安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陆岸轻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然后伸出大拇指:“盖章。”
薛芒安也拿大拇指跟他碰了一下:“盖章。”
两个人刚拉完钩,就听见“嘎哒”一声,好像是蹦床承受不住他们了。
“是不是因为你太胖了?”薛芒安问。
陆岸把衣服一撩,指着腹肌辩驳:“你做律师的,说话可要讲证据。”
蹦床又响了一下。
吓得两个人赶紧往下爬,真要是玩坏了那可就丢人了。虽然嘴上说着大不了进趟局子喝茶,但是真的要是被逮进去了,录口供的时候估计能把警察乐疯掉。
他们刚从蹦床上下来,就听远处一声暴呵:“干什么的!怎么进来的!”
幼儿园值班的保安发现他们了。
“我操!”
陆岸抓起薛芒安的手就往门口跑。
托着她的腰先把她往上头推:“快跑。”
保安迈开步子来追。
薛芒安动作很利索,比进来的时候爬得还快,见她到顶了,陆岸也抓着栏杆往上爬。
“别跑!站住!”保安拿手指他们。
陆岸“嗖嗖”两下就爬到了门头,转过头去喊:“叔叔你误会啦,我其实才三岁呀,就是个子长得高了一点。”
“滚你妈的蛋!”给人家保安气得脏话都飙出来了。
陆岸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到了自己的钱包,把卡和身份证拿下来后就把现金连带着皮夹子丢下去了:“那个蹦床可能被我们搞坏了一点点,钱我赔了,叔叔你可不要私吞哦。”
说着就跳了下去,拉着薛芒安狂奔而去。
两个人头都不敢回,就这么跑出去两条街,然后靠在树上大喘气。
薛芒安捂着肚子笑起来:“傻逼。”
她既是骂陆岸也是骂自己,两个幼稚的捣蛋鬼。
“好玩吗?”陆岸喊。
“好玩!”
“开心吗?”
“开心!”
“下次还玩吗?”
“……”
那还是别了吧。
不然我们该成扬州幼儿园头号通缉犯了。
吃过晚饭,散了会儿步,陆岸说:“送你回家?”
“我今天陪着你吧。”
陆岸为了在赵志成面前树立一个好男人的形象,特意在外头开了间酒店出来住,没有睡在薛芒安的房间里。
不过既然薛芒安主动说了要陪着他,那他也就欣然接受。
到了酒店后他想起来:“不是说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么?”
薛芒安说:“是啊。”
“怎么了?”陆岸好奇。
薛芒安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送你的。”
“礼物?”陆岸高兴却又有些疑惑,“你的生日给我送什么礼物?”
“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谢谢宝贝。”
陆岸说着就拆开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就僵住了,瞳孔扩散,又惊又喜:“你…”
真他妈日了。
里头竟然是一盒杜蕾斯。
“喜欢吗?”薛芒安偷着笑。
“你真的准备好了?”
薛芒安说:“不是拉过钩了吗?你可不能抵赖哦。”
这么久了,陆岸都没跟薛芒安真的走到最后一步。就像他自己说的,只要薛芒安不同意,他是绝对不会碰她的。哪怕他这辈子已经是认定她了。
这是他收到过的最最最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宝宝,”他喉头滚动,“老子爱你。”
第68章 平安喜乐
薛芙安今年也高考完了,她的成绩一直都不算好,又加上薛芒安出事情,分散了一些她的注意力,所以最后考得也并不好。不过经历了这次薛芒安的事情后,任芝华对她的态度倒是产生了些变化。
最终薛芙安还是如愿以偿填报了汉语言专业。
任芝华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欣然接受,但是她已经会选择保持沉默了,不赞成也不反对,就由着薛芙安去了。
失去过一次女儿冲刷掉不少她的好胜心,她甚至也开始反思,自己曾经逼着两个女儿学了那么多东西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些看起来很厉害的才艺,画画也好,弹琴也好,写字也好,到了真正的关键时刻,没有一个能救她们的命。
要不是当初她强迫薛芒安和陆岸分手,又拼命撮合她跟肖尧,也许薛芒安就不会出事。直到现在她在夜里都还会做噩梦,惊出一身冷汗。当时他们冲进卫生间时看到的薛芒安倒在地砖上的样子,每每都会在她眼前浮现。
薛芒安总是觉得任芝华并不是真的爱自己,实际上她错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妈妈不爱孩子的道理呢。要是真的有,那她也根本不配被称呼为“妈妈”。
任芝华爱薛芒安也爱薛芙安,只不过她自己的前半生过得太落魄了。跟着赵志成没钱没势还要整天受气,她这个人心气很高,哪里能够受得住啊。所以她就自己白天里上班,在袜厂做女工,攒了些钱就拿去上设计课。就这样卧薪尝胆多年,遇见薛林后,想方设法勾引,总算是生下了薛芙安。
她怀薛芙安的时候离家躲了一年,不然赵志成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打死她的。那一年薛芒安也还小,每天有时连饭都吃不上就这么饿着。她因为怀孕所以也没能出去打工,但是还是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寄回去给薛芒安了。
那是她的女儿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怎么可能不爱呢。
后来生下了薛芙安,就把她送到薛林那里养着。任芝华回家去和赵志成又争吵了几年,最终跟他离了婚,也逼得薛林离了婚,就这样如愿以偿做上了薛太太,从此过上高人一等的生活。
尽管她也是爱女儿的,但她却更是爱名利的,所以她觉得爱女儿最好的表现方式就是让她们过得光鲜亮丽。
是薛芒安的濒临死亡和陆岸的那番话让她慢慢醒悟了,她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孩子这一生,只要能够每天开开心心的出去,平平安安的回来,就是做父母最大的奢盼了。
任芝华现在甚至会早点回家给薛芙安做做饭,跟她谈一点有意思的事情,也不总是板着脸呵斥她了。她自己跟薛林之间的关系也比之前缓和多了。
薛芙安也越来越开朗,她现在特别喜欢黏着陆岸和薛芒安带她玩,一闲下来就打电话过去叫他们来杭州。
陆岸来的时候都会给她带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所以她现在觉得这个姐夫比之前那个好上几百倍。
不过当她跟陆岸提到这个的时候,却被他好一顿骂:“哪里来的之前那个姐夫?你的姐夫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第一个是我,唯一一个是我,以后一辈子都是我。”
薛芙安悄声跟薛芒安说:“我现在觉得前姐夫有一点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