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浮生》作者:阿流笙
文案: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场战争都是我的一场梦。”
阮毓兰端起身边的治疗盘,往里间的地方过去,还没进去,她就闻到了一股烟草味,她挂起职业的甜美微笑进去,“先生,这里不允许吸烟哦。”
邓泽生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端着治疗盘的护士,他吐出烟圈,长吁了一口气,把烟掐灭了,“外面的包扎完了吗?”
“您放心,就差你没有好好包扎了。”她拿出绷布、双氧水和酒精,鼻尖还有残留的一丝烟草味,她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她开始一声一声的打起了小喷嚏,她的鼻子很敏感,可能有点烟草过敏。但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好好给他包扎,她只能道声歉,边打着喷嚏边往门外走,邓泽生看着她那鼻子红红、眼睛红红却仍止不住的打喷嚏的可怜样,轻笑了一声。
内容标签: 民国旧影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邓泽生,阮毓兰 ┃ 配角:张代碧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所幸,最后还是你陪我走完了余生
第1章
庚辰龙年九月十二(10、12),午后二时,日军再次对成都发起了轰炸,并且邀请了众多记者对这场信心满满的战役进行宣扬,投弹101枚,轰炸皇城暨西北城区,炸伤47人,炸死50人,损毁房屋551间。
阮毓兰作为一名护士,和大家一起在为受伤的空军做包扎。
“这里好像都差不多包扎完了,还有人吗?”她问,她的同事回头拿棉签的时候用方言告诉她,“里头还有一块,开头死活不包扎,要我们先包扎其他人,既然这边差不多了,那你就去嘛。”
阮毓兰端起身边的治疗盘,往里间的地方过去,还没进去,她就闻到了一股烟草味,她挂起职业的甜美微笑进去,“先生,这里不允许吸烟哦。”
邓泽生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端着治疗盘的护士,他吐出烟圈,长吁了一口气,把烟掐灭了,“外面的包扎完了吗?”
“您放心,就差你没有好好包扎了。”她拿出绷布、双氧水和酒精,鼻尖还有残留的一丝烟草味,她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她开始一声一声的打起了小喷嚏,她的鼻子很敏感,可能有点烟草过敏。但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好好给他包扎,她只能道声歉,边打着喷嚏边往门外走,邓泽生看着她那鼻子红红、眼睛红红却仍止不住的打喷嚏的可怜样,轻笑了一声。
阮毓兰刚刚说完了这边的情况,转过头就看到他笑的样子,俊朗的眉目不似刚刚一般紧绷着,很英俊,她的脸悄悄红了红,再次打了个喷嚏。
这或许就是,命运。
何代碧听到阮毓兰说明了情况,就赶紧过来,关切的问她,“怎么啦?”阮毓兰打个喷嚏,“一直,啊切——没办法好好给人包扎了,你来嘛。”
何代碧点点头让她休息一会,端着治疗盘进去了,她也进去拿自己的治疗盘。何代碧放下治疗盘,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三哥!”
阮毓兰拿着治疗盘出去的时候,看到邓泽生神情对着何代碧的时候很柔和的样子,心下道了声,哦,原来他就是代碧口中的世兄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短篇小说,短篇,短篇
第2章
这场空战持续了很久,阮毓兰已经记不清了,她每天都忙着包扎护理,没有空去数着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只盼着战争能快点过去。
等她能休息,能好好看看自己的家乡的时候,成都已是满目苍夷了。到处是炸弹的残骸,土块砖瓦碎片四处可见,还有一些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残骸,她眼中好像都变成了血红色,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呢。
阮妈妈本来和阮父开了一个小小的饭馆,从去年开始成都开始空战以后饭馆就关门了,现在阮妈妈靠着接一些裁缝的活和毓兰的工资全家过活。
回去的时候,看到父亲坐在门口满脸愁容地、出神地抽着烟袋,阮毓兰皱着眉,大声叫了声,“爹!”阮父看到是女儿回来了,连忙把烟杆往墙上敲了敲,熄灭了烟后使劲用手散了散,驱了味,才让毓兰过来,“幺儿,回来了哇?来,进来吃饭。”毓兰又开始念叨,“不是让你少抽点烟么?老是不听,对身体不好的。”
“好好好,这戒烟啊,得慢慢来嘛。”
阮妈妈在屋里把饭菜摆好,听得两父女又在说抽烟的事儿,“你就别管你爹了,他是戒不了的了。”
阮父一瞪眼,“谁说得?回头我就戒!”阮妈妈笑了笑,用围裙擦了擦手,问毓兰,“今天忙完了吗?”
毓兰看了眼阮父信誓旦旦的样子,“爹,你可要说到做到啊,每次都这样就是戒不掉。”然后往厨房去洗手,回阮妈妈,“对,暂时停了下来,所以伤员就慢慢少了。”
“那估计还要打吧?”阮父又想伸手摸刚刚才放下了的烟杆,毓兰轻轻点了点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在帕子上擦了擦。
然后阮妈妈叹了口气,屋里就陷入了一片沉默。
吃饭的时候,阮毓兰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妈,我明天放假一天,代碧喊我去她家玩,就不在家里面吃饭了。”
阮妈妈点点头,“行,明天就不煮你的了。”
又只剩碗筷碰撞的声音,三个人似乎各怀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有机会的话,我想就用这个展开写个长篇。
第3章
之前阮妈妈给毓兰做了身水绿色的旗袍,毓兰在后方忙一直没机会穿,这次阮妈妈边让她试一试,说不合适再改一改。略宽的袖子掩住了一些身形,收紧的地方又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阮毓兰不高,但身材比例绝对好,阮妈妈自己围着看了看,眼中透出些许欣慰和爱怜。
“毓兰——”何代碧在外面喊她了,阮毓兰匆匆和妈妈打完招呼出去了,“妈,挺合适的不用改了,代碧叫我了,先走啦。”阮妈妈点头目送她离开。
代碧坐在外面停着的一辆汽车上,上半身伸出窗户冲她摆手笑,毓兰坐上车,车开始行驶,代碧抓住她的手说,本来今天是要让你去我家里玩的,但是我家世交那边的老太太说是想我了派了车来接我过去,所以我们现在去那边。”
阮毓兰都瞪大了眼睛,“你去世交家?算了,我就不去了,非亲非故的我去是怎么回事啊?改天再一起玩吧。”然后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停一下车。”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看何代碧的眼色,没有停车。代碧忙抓紧她的手安慰她,“没事的,既然邀请我去了,我当然可以带朋友去了,而且我很久没去他家了没人陪我我有点寂寞。”
毓兰看着代碧请求的眼神,妥协了。
黑色的汽车停在了一处大宅院门口,牌匾上金灿灿的大字“府邓”,听代碧说这家人在清朝时是做官的,这牌匾还是当时的皇帝御赐的,后来国门大开以后转而经商了,直到现在这家人在士农工商都有涉及。
代碧拉着她下了车,门口有两个石狮子庄严的坐在那里,目空一切。
有小厮从一侧角门出来,引着他们从正门进去,七弯八拐的到了一处游廊,碰到了邓泽生,他穿着军装,神情肃穆,像是刚刚参加葬礼回来一样。
果然,听得代碧问,“三哥,六哥不是说你去参加葬礼了吗?”邓泽生还是很严肃的样子,“嗯,参加完了。”何代碧看他没有想继续说话的欲望,便不再开口了。
自一九三五年国民党颁布简化的丧葬礼制后,葬礼就从简许多了,他这个点回来也不足为道。
想着想着,阮毓兰瞄了他的侧脸一眼,他应当是不记得她了的。
他们一起往老太太的花厅去,出来一个老妇人,她笑呵呵道,“老太太□□叨呢,可巧就来了,来,何小姐,快进来。三少爷也进来。”然后,看到阮毓兰,迟疑了一下,何代碧接过话,“这是我的好朋友阮毓兰,上次三哥受伤她也帮忙了,我就邀请她和我一起来了。”
这个时候,邓泽生才将目光转向她,他想起她来了,是上次那个打喷嚏打到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的护士,他朝阮毓兰点了点头,老妇人再次扬起笑,“原来是阮小姐啊,快请进。”
阮毓兰腼腆的笑了笑,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