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她预想的那样,对她迷恋,唯她马首是瞻。
说无往而不利有些夸张,但栽在宋祠手里这样的事,还从来没有过。
这更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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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百她给宋祠打电话。
宋祠倒是接了,语气清淡的问:“什么事?”
“我……”唐诗百好多话,却一时说不出口。
她撒娇:“宋叔叔……”
“嗯?”
“你怎么这么狠心?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都要憋屈死了,你带我出去玩儿好不好?”
“小唐,我和你爸爸的亲戚关系着实太远了点儿,所以这声叔叔我着实是不敢当。
你是个大人了,没人拴着你的双腿,且你也不是怕事的性子,想做什么不必征求我的意见。
小唐,我不是你,我有责任要担,真的很忙,”
字字句句都在“理儿”上,唐诗百气结。
她耍赖道:“那我去找付楚玩?”
她这话既是挑衅又是威胁。
宋祠只轻笑又无声的笑笑,道:“挂了吧。”
这就是不管的意思了。
唐诗百大叫一声:“哎,宋祠,是你把我拐到S市来的,你凭什么不负责到底?”
宋祠那边没再说话,一片静默。
唐诗百很为自己的无理取闹而得意,又自以为打着了他的七寸,越发得寸进尺的道:“你要再不回来,我就打电话报警,说你拐卖妇女。”
唐诗百自认拿捏住了宋祠的软肋。
他不是好面子吗?
不是不容许名声有一点儿瑕疵吗?
肯定不愿意惹得一身腥。
她可是光脚不怕穿鞋的,逼急了,她可不吝狗急跳墙。
不怕他不顾忌。
谁成想,宋祠那边的声音遥远而模糊:“宋总,这是要签字的文件。”
“嗯,好。”宋祠和秘书说话时的声音也一样温润、温和,天生就带着三分温柔,却又透着五六分淡漠疏离,阻止了旁人对他的叵测居心,不容许人和他亲近。
笔尖在纸面摩擦的声音,落在唐诗百的耳膜,竟然痒痒的。
第28章 激将
《她的好好先生》/晚来风徐
第29章
唐诗百也顾不得宋祠对她的慢待,掏了掏耳朵。
那痒痒的感觉瞬间即逝。
宋祠再一次温婉的道:“小唐,就这样,OK?你要没事,那就想好了再打,不急,慢慢想,要是想好了,想做就做吧。”
他毫不留恋的挂断了电话。
唐诗百把手机甩得老远,恨恨的将枕头揉搓得变了形,恨不得它就是宋祠。
死宋祠,臭宋祠,他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
这么不听话?这么讨厌?
唐诗百真想去找付楚。
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一个未成年少女到处晃荡,再蠢她也知道这是真实版的作死。
她既好吃又好穿,还贪慕虚荣,虽然厌世,却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去死。
还是找付楚吧,他那里虽说鱼龙混杂,可有他在,她的人身安全还是能得到保障的,就是再打起来,砸坏他的东西,横竖有宋祠兜底。
谁让他不管她?
都换好衣服了,唐诗百又气馁的躺了回去,痛苦的大叫了两声。
宋祠这王八蛋,他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很好。
本来他就是一枚烂苹果,却因为他工于心机,以退为进,欲迎还拒,两面三刀……反倒成了亘在唐诗百心上的那根刺。
拔吧,心痒难耐,不甘心。
不拔,又疼又酥,气死个人。
唐诗百眼睛一转,又给宋祠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娇娇软软的道:“宋叔叔,人家想好了……”
对面愣了半天,才有个女声迟疑的道:“请问您是……”
唐诗百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简直是白费功夫,她心里哼一声,也没多少羞愧。
反正她脸皮厚,什么样没脸的事没经着过?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懒懒的道:“宋祠呢,让他接电话,他要敢不接,你就说他家房子着火了。”
不多会儿,手机换到宋祠手里,他的语气里仍旧不见丝毫火气:“小唐?”
唐诗百的语调拧着麻花:“宋叔叔,人家想好了。”
“唔……”
“宋叔叔,你回来再说嘛,隔着电话,人家都看不到你的表情,也没个回应,真的很难启齿的。”
宋祠大概是看了下表。
尽管看不到,可唐诗百就是觉得她能准确描绘出他的一言一行。
这让她既得意又自豪,这种能够预测到对方举动的能力,就相当于掌控了对方的心思,近而相当于能够左右他的命运,让唐诗百很是自傲。
果然,宋祠道:“现在十一点,一个小时候后我到家。”
唐诗百兴奋起来,打了个响指,却仍旧“乖巧”的道:“宋叔叔,你能不能回来的时候替我打包点饭菜,人家饿死了啦。”
对面的人没接收到她的无边魅力,宋祠无声的挂断手机。
唐诗百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满眼凶光:“我草。”
他还真不应该姓宋,应该姓柳,真是油盐不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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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盼头,剩下的时间就好打发了,唐诗百洗了个澡,没有换洗衣服,她就穿着牛仔短裤,上头套了件宋祠的浅蓝衫衣。
衫衣又宽又长,像半截裙子似的罩着她的腿。
在穿衣镜里打量自己,唐诗百得意的眯起眼睛,对着镜子做了个魅惑的动作,随即又笑起来。
年轻真好,何况她又美又娇,宋祠再怎么样也是个人,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男人之所以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女人之所以正派,不过是受到的引诱不够。
唐诗百很有信心会完全破坏掉宋祠的道德长堤。
外头门铃一响,唐诗百就跑过去开门。
她一脸压抑的兴奋,全是甜美的柔情,就想给宋祠一个意外。
却不想开门处不是宋祠,是送外卖的小哥。
小伙子将外卖包装盒递过来,一眼看到衣衫不整的唐诗百,吓得一缩头,只说了半句“您的外卖……”
也不顾唐诗百接没接稳,转身撒腿就跑。
唐诗百恼羞成怒,随即又倚着门哼一声。
她是鬼吗?跑什么?
宋祠随后从电梯里出来,正看见“倚门”的唐诗百,他眉头微蹙,视线从她敞开的锁骨落到只罩了小半截的腿上,道:“倚门……”
呵呵。
唐诗百脑子里自动滑过两个字:“卖笑。”
啊呸,她哪儿笑了?
没看她一脸怒容?
她跳出来扑向宋祠,质问他:“谁卖笑了?我又不是娼,我卖给谁了?”
宋祠对她的投怀送抱已经习惯并且麻木,一把扯下来,看着她道:“我说了吗?”
呃,他还真没说,可是他把话题引出来,让她自动自发的联想到一起的。
我草,这个心机深沉的腹黑男。
唐诗百在宋祠的眼里没看到欲望的波动,连第一面时的动摇都没有了。
他就像一泓秋水,看似清澈,其实深寒。
她既想跳下去溅起水花,又觉得冷,有些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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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百老老实实的坐到沙发上,宋祠则坐在她对面。
他并没刻意拉开距离,但那种坐姿和一脸的凛然,无不是一堵墙,生生将唐诗百推拒到千里之外。
唐诗百像个老实、听话的学生,端正的坐着。
其实还是有小心机的,宋祠的衬衫再长,到底是衬衫,她这一坐,那衬衫就纵上去,能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若隐若现。
可宋祠目不斜视,眼神清亮而温和。
唐诗百道:“宋叔叔……”
“你叫我宋祠吧。”反正他也不指望她好好的叫他。
“宋……祠。我想好了,你是为我好,我就算不领情,也不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唐诗百敢发誓,这辈子她也没这么“真诚”过,这语气要多谦卑有多谦卑。
要是对面的人换成唐教,估计老早就老泪纵横了。
可惜宋祠并无激动,只嗯了一声。
唐诗百有些恼怒,这人,怎么没点儿风度?非得痛打落水……
啊呸,她才不是狗。
她道:“钱算是我借你的,我会还你的。”
“怎么还?时间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