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送给阿月。”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呵,你还要意思来问我。当初我帮你给的‘地狱蔷薇’的买号钱,你现在还没还给我呢。”
“那号不是你在玩吗?”季飞嘀咕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我给你推荐几款表吧,钱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
杜月洺和雷夜寒送走雪莉和季飞后回到家。
“你真的决定了?”听说他要向雪莉求婚时,雷夜寒满脸意外,又忍不住惊喜。
杜月洺肯定地点头:“嗯,暂定在我生日那天。”
“还有一个月?”时间很紧。杜月洺一向稳重,为什么忽然决定向雪莉求婚?他从来没表现出这么急迫过。“你见过她父母了?”雷夜寒问。
“正准备去拜访。”杜月洺说完,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杜月洺吗?”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我是。”
“我是贝雪莉的母亲,张芬芳。”
听她自报家门,杜月洺有刹那的怔忡,但很快反应过来:“张阿姨,您好。”
“我现在在上海,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
......
张芬芳说她就在“万福圣象”附近,他们约了最近的那家茶楼见面。杜月洺敏锐地觉察到张芬芳不但有他的电话,还有他家地址。她......调查过他?
杜月洺走进茶楼时,张芬芳已经在里面等他了。她穿着深色职业套装,眼睛和雪莉相似,只是眼角有浅浅的鱼尾纹。他记得雪莉说过她是医生。
他跟她打招呼后落座,接着说:“没想到您来上海了。”
张芬芳看向他,双眼不带一丝情感:“你和莉莉的事,想瞒我们多久?”质问的语气十分冷硬。
没想到她一来就开门见山,杜月洺只好回应:“没有提前告诉您,是我们不对。”
“我不准你们再见面。”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出口的话全是命令的语气。
他看向她,那双温和的眼带着深深的疑虑:“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张芬芳从包里拿出一叠东西,推到他面前。
“我不想你们一错再错。”
......
雪莉回家,正想打印东西,被A4纸划破了手指。她找了块创可贴贴在伤口上,还好是小指,不影响她弹琴。
晚上练琴,弦又断了,真是祸不单行。她换好弦,一下丧失了练琴的兴趣。拿起电话打给杜月洺,发现他的手机关机了,这可是百年不遇的事。
从琴房走出来,正好看见张芬芳进屋。“妈,你回来啦!”雪莉眼睛一亮,跑过去喊她。见到张芬芳大包小包的行李拎了一大堆,家里的佣人急忙上前整理。
“莉莉,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她扔了行李,走向书房。
“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先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嘛。”老妈回家,应该算近期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了。这么长途跋涉,应该要好好休息一下。
“你先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她的语气有说不出的威严,坚持要和雪莉谈事情。
雪莉没办法,只好跟她到了书房。张芬芳扭头看她,眼里一片阴霾:“你和杜月洺,到底怎么回事?”
雪莉心头“咯噔”一下,妈妈居然知道他俩的事了?“他、他......是我男朋友。”
“你老实说,你们有没有......”张芬芳又气又难受。
“妈,你想到哪儿去了!”雪莉的耳朵一下红了。
“以后你不准再跟杜月洺接触!”张芬芳的怒气忽然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雪莉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惊讶地问她:“妈,你这是怎么了?”妈妈一直是个淡定从容的人,很少见她发这么大的火。
“你记住,从今以后,不——准——再——见——杜月洺。”字一个一个从她嘴里蹦出,说到最后,张芬芳几乎咬牙切齿了。
发生了什么?妈妈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这幅狰狞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雪莉纳闷地回了一句:“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呀?”杜氏难道得罪过她?或者说,两家人有过节?
“我告诉你——”张芬芳指着她,神情骇人:“你要敢再见他,以后就不要进这个家的门。”
雪莉“咚”的一下坐在沙发上,被她的威胁搞得手足无措。妈妈甚至都不愿听她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了?
......
她打杜月洺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忍不住拨了雷夜寒的手机号。刚一接通,雪莉就迫不及待地问:“喂——阿夜,阿月在家吗?”
“他去美国了。”电话中传来雷夜寒的声音。
“啊?什么时候的事呀,他没跟我说哦。”雪莉一头雾水,这么大的事,杜月洺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是临时公派,走得很急。”
“但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呀。”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多让人担心呀。“昨晚我就一直打他电话,都是关机状态,我还以为他出事了呢。”
“你现在还有心思管他?”雷夜寒的声音有一丝嘲讽,仿佛雪莉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
“阿夜,你什么意思?”最近这一连串古怪的事情把她搞得很懵逼,现在连雷夜寒都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你妈不是回家了吗?”他提醒她。
是回家了,但是——“你怎么知道?”
......
暑假到来,雪莉的时间多起来。练琴、看英语、学车、锻炼,完成这几样事后似乎还有空闲时间。
她约了陆千禧去步行街,让她帮忙选一款男士手表送给杜月洺。
“什么,三十万?”千禧听到她的预算时大叫一声,拍了拍胸口:“唉哟,你想吓死我啊!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贵的表。”
“你帮我挑一款好看的吧。价格就这样,或者低于这个也行。”
从上海回来之后,她就买表送给杜月洺的想法。也许是因为年轻,杜月洺和雷夜寒没有佩戴腕表的习惯,但她还是想送。
千禧带她上了购物中心顶层,一听她们要买奢侈腕表,店里的经理直接出来接待她们。千禧过了一把女王瘾,对着经理和营业员指手画脚了一下午,他们没有半句怨言。
两人在百达翡丽和江诗丹顿中犹豫了好久。最后,雪莉选了江诗丹顿的第四代“纵横四海”,十二万,在她预算之内。
腕表直径41毫米,11毫米厚,表盘有细腻的磨砂光泽。她不喜欢金属表带,让营业员换成了深蓝色的皮质表带,配上深蓝色表盘,显得特别出彩。
她拿着表端详,感觉很配杜月洺的气质。他们在游戏的队伍叫“纵横天下”,她买一块“纵横四海”送给他应该也挺搭的吧。
三天后,雪莉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杜月洺一直没联系过她,无论她在聊天软件上发信息或者写邮件,杜月洺都没回。她再次询问雷夜寒,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上次雷夜寒告诉她,张芬芳去上海找过杜月洺,之后他就去了美国。妈妈不喜欢她和杜月洺来往,甚至说是厌恶也不为过。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她实在想不通。
难道妈妈对杜月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惹他生气去了美国?但按照杜月洺控制脾气的能力,不至于一声不吭呀。他们之间有任何误会都会当场解决,绝不会拖这么久。这次的情况从未发生过,让她摸不着头脑。
雪莉去了上海,ZZ让她住自己家,想住多久住多久。
“你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无声无息就消失了?”雪莉对着ZZ抱怨,述说杜月洺的情况。这几天,她的心像在油锅里炸了一圈般难受。
“我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根本没有通知我。”ZZ陪她在客厅聊天,也觉得眼下情形十分诡异。“阿夜怎么说?”
“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他都说不知道阿月的情况。”雪莉边说边叹气,一副沮丧模样。
“不可能!他和阿月就像孪生兄弟,阿月有任何事都会告诉他。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想告诉你。”ZZ和他们一起长大,对他们的个性了如指掌,她敢肯定雷夜寒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现在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阿夜开口?我真的好急,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雪莉说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刚才说,你妈曾去找过阿月?”ZZ想到了一个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