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吃,今天小姨打电话给我,说要介绍个对象,我给回了。”
“啊?小姨没生气吧?”
“她听了可开心了,我说你正在谈。”
“老爸是怎么知道我在谈恋爱的,我可谁也没有告诉哦。”
“上次你回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但是仁慈啊,你要晓得,亲戚朋友无非是希望你有个好归宿,小姨确实也急了些,但她是把你当女儿看待的,要理解。和我说说男朋友呗。”
“等稳定了,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笔试成绩出来了!同事们对于竞聘公告的发布特别兴奋,纷纷嚷嚷着。仁慈作为当局者内心忐忑紧张,此次竞聘报名了八十几个人,据说笔试会刷掉一半的人,芸芸众生,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出彩,当同事们核实入围清单时,她表现得很平静也很焦虑,默默等待。
“小李你在唉,就说嘛,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不在入围名单里呢。刚刚没有拉到最右边,还捏了把汗。”
同事们围绕在一块儿,逐字逐句地研究着有关面试的公告—明日上午总部四楼大会议室举行面试。
“日程如此紧凑,主任,面试基本上会问些什么?”她瞬间感觉压力山大。
“一般的自我介绍都会有,也有可能会让你才艺展示,不过这些都是比较传统的流程。也可以上网搜搜。”
☆、十三、这个东西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三下五除二f 吃完饭,一头扎进卧室。为了能更好地准备面试环节,李仁慈自问自答,反复背诵,笔记本上的字密密麻麻,即便如此依旧缓解不了其内心的焦虑不安。
“出来玩儿?”王子然的信息映入眼帘,掂掂手上厚重资料,还有依旧不能对答如流的问题,她索性将手机关机,闭关一阵,两耳两眼不听不看身外事应该能更好地帮助其把握光阴与要点。
李民敲门,吩咐几句,类似早点儿休息的话,旁观如此拼命的女儿怎么和自己的性格这般不同,其站在卧室门外等了会儿,没有回音,他便不再打扰,关门睡觉了。
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她站起来伸个腰,发现已经十二点多,意识到手机的事,按下开机键,果不其然,多条信息、两个未接来电皆是男友的。
仁慈觉得好像不妥便回了信息:睡了吗?
未料对方在深夜时分秒回,“没有,忙什么呢?”
“准备一场竞聘的面试,所以忘记~~”
“准备得怎么样了?放松点,不要太紧张,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看着这条信息,她觉得怪怪的,但本能的回复了:明天有顺路的同事,不要特意过来了。
同事们中午吃饭时纷纷给她打气,有说有笑。
“唉丫,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小李不好意思,那个同事说还要回家趟,不顺路了。”
“没事儿,来得及,我乘公交。”仁慈估摸着时间,吃了几口,整理完东西,匆匆出发了。
下午的面试流程远比想象中复杂,五花八门,有做游戏,有辩论赛,还有面对面会谈,最后结束的时间也比预定的晚了一个小时。
即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公交站台,依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从眼前呼啸而过,仁慈急得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努力过,被世界遗弃的感觉让一向坚强的她顿感伤心。
好一会儿,抹掉眼泪,站起来,也只能尽全力看看手机上的联系人,连续打了两遍王子然手机,仍未接通的情况下,忽而想到了一个人。
“老同学,还在县城吗?”
“什么事?”
“没什么,我现在这会儿打算从县城返程,问问个顺路的。”
“刚出发,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打的好了。”
“你就当打的,告诉我在哪里吧,80路终点站?”
车子行驶在宽敞的高架上,耳旁的风声,急速中带着温暖,用手指触碰它,好像有人在和你握手。刘宇时不时地瞥过头,仁慈闭着眼,静静地享受着面试完难得的舒坦。
车子慢了下来,前面出现事故了,原来是场追尾,鸣笛声也变得愈来愈近和刺耳。
“好几个车撞在一起,我数数。”将头略微伸了出去,即使夜色当空,还好霓虹闪亮。
“头不要再往外伸了,注意安全!”看着目不转睛的老同学,他略微不解,“那么有意思吗?你再这样子,我要关窗了!”
李仁慈怔怔地转过身,表情严肃。
刘宇心生疑虑,从后视镜中注意到同时还有个人看着他们。
和同学感谢道别后,站在小区外,即使对方的车消失在视线之外 ,仁慈依然纹丝未动,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起。
“你的资料忘记在我车上了,着急要吗?”
“不急,下个星期同学聚会你去吗?”
“应该会去,你呢?”
“我会参加,到时带来吧!”
挂完电话,一束强烈的灯光照来,她打量着不远处熟悉的汽车。王子然从车上缓缓走下来,将手撑在车门上,示意她过去。在心里早就料到他可能会来的情况。
“上车谈下!”
“这么晚了,什么事?”
“李仁慈打你电话,为什么总占线?”
“同学来电!”
“就送你回来的那个,还有这么晚了,为什么不通知我呢?”
她好气又好笑地注视着,“我没有联系吗?我一个人在县城无助时,你在做什么?”
“别误会,刚在高架上看到的那是我哥们,叫文静,虽然是个女的,她从国外刚回来,受她家人所托我去接下,就这么回事,路上好像有人打过电话,不过那时隧道信号不好!”王子然的解释完美得无懈可击,即使如此,她心中依旧意难平。
“可我不光给你打电话,中午我微信,到现在也没有回复,什么意思?不想谈,你可以说出来,不勉强不强求!”这时,李仁慈有些上火,只是她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吃醋。
“不用说这么狠的话吧,我错了,但你就发个微笑的表情然后什么都没有,那时我正好出发去上海。下午想打电话,但考虑你可能在面试就忍住了,情况就是如此。”
“强词夺理,我主动发个表情,你不是也该回复下,况且我之前也没有主动给你发过什么,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分明是在报复我。”
王子然哈哈大笑道:“报复,报复你什么啊?小姐?”
“对我没有回你信息怀恨在心,哼!就觉得怪怪的,之前你知道我要去县城都是招呼不打直接车停楼下,管我乐不乐意,现在倒还问需不需要了?”
听了女友的回答,他摸摸后脑勺,些许无奈又开心说道:“不要这么敏感,我不是跑空了几次嘛,哈哈哈,就当在报复你,不敢了,错了,请李小姐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我这个气都快炸了,怎么消?你我都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更要对些情况互相报备,还有要保持与异性的距离,对吧?”
“提到这个,我倒想问问,怎么这么巧有个男同学从县城送你到家的呢?”
李仁慈随意拨弄起发梢,不假思索:“还真顺路,刘宇他在县城上班,住我家小区北边,这千真万确。不妨和你直言,我和他没戏,要真有什么早没你什么事了。人家看不上我,你看不出啊?”
“这个东西还真不容易看出来,那也就是说你曾经对人家单相思喽?”
“什么单相思?哪有这么形容的,我和他顶多算是互相欣赏,不说了,困了,走了!”
王子然望着女友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回忆起刚刚的对话,竟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心想:真是个奇女子,关注的重点令人匪夷所思,早知道也不要和她解释文静的事儿了。
☆、十四、第一次亲密接触
走在回家途中必经的小区小道上,脑海里那一幕挥之不去,溢于言表的喜爱谁也抵挡不了,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事态的发展从来都无迹可寻,不喜欢或是喜欢能够感觉到吗?如果能感觉到,但是它会停止吗?
小区池塘蛙声此起彼伏,不断靠近水池边,她蹲在地上,静静地观赏,抬头望,眼前楼层亦有人站在窗边望向她,这种感觉令人印象深刻: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也在看你。虽然不知道那个叫文静的如何看待她与子然的哥儿们情,但那种眼神与表情在她脑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