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言穆清凉凉道:“琬琰,在为夫面前,提别的男人,可不是好事。”
卿琬琰一愣,这厮是在吃醋?
“噗嗤”一声笑出声,捧起他的俊脸,笑着道:“夫君,你这是在吃醋吗?”
言穆清闻言神色有些僵硬,只看着妻子笑得那么欢快的样子,也忍不住勾起唇角,“怎么,为夫吃醋你很得意?”r1
“还好还好,只是有些许得意。”对上言穆清似笑非笑的目光,卿琬琰忍着笑意,飞快的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捧着的手依然没有放下,而是眸光晶亮的看着,“夫君生得这般玉树临风,要我看,便是那潘安也比不过,更何况其他凡夫俗子?有如此美男在此,我哪里还有心思看别的男子,夫君,你说是不是?”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被说像是女娃的缘故,所以言穆清一直不大喜欢别人夸他的容貌,只是如今卿琬琰这么夸来,不仅没有让言穆清心里不舒服,反而还极为顺耳。
终于,绷不住笑了,捏了一下她的琼鼻,宠溺道:“你呀,做了娘之后,倒是会哄人了。”
“夫君这可就冤枉人了!”卿琬琰一本正经的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调皮!”将妻子揽在怀里,也为自己方才那莫名其妙的吃醋感到有些好笑,便继续方才卿琬琰的话,“七弟过几日大概就要回来了,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他虽然无心皇位,但是终归是皇子,回来之后,会不会对朝堂有什么影响?”
“放心,不会的。”说到这里,言穆清眸光有些闪烁,垂眸沉吟了一会儿,又启唇,“琬琰,我”
“王爷,王妃,婢子有事禀报。”
卿琬琰方才在言穆清怀中靠得极为舒坦,有些昏昏欲睡,故而言穆清后面的话便没有听清,这会儿听到佩画的声音,清醒过来,忙从言穆清腿上跳下,端坐在一旁,这才道:“进来吧。”
“诺。”佩画依言推门进入,对二人福了福身,“回王爷,王妃,安平侯府的小月来传话,说老夫人似乎生病了。”
“什么?”卿琬琰一惊,可很快就察觉出来不对,再次问了一便,“你是说,是小月来传的话?而且说的是老夫人似乎生病了?”
“回王妃,是的。”
卿琬琰拧起黛眉,照理说,老夫人摔伤,要传话也该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或者是朱伯派人来才是,可却是卿桃派了小月来,而且还说的模棱两可的,莫非是卿桃有什么话让小月来说?
“小月人呢?”
“回王妃,因为管家不认识小月,所以不让她进,只派人来将小月的话传来,这会儿佩心已经去见小月了,担心事情紧急,便让婢子先来给王妃说一声。”
“小月来了之后将她带来见我。”
“诺。”佩画应了一声之后就退了出去。
言穆清看着卿琬琰眉头不展的样子,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道:“你放心,你祖母身子骨一向硬朗,肯定是没事的,不过,你是不是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
“嗯,我觉得四妹妹派人来,应该是另有隐情。”突然想到言穆清方才说到一半的话,“对了,你方才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
言穆清敛目摇摇头,道:“无事,只是想问你想吃些什么,让厨子去做,不过这会儿看来,若是你祖母当真病了,你少不得要出府一趟,不如,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不用了,若真需要,我自己过去就好,你都忙了一天了,还是在府里歇歇,再说,锦儿还在府里,有你陪着,我也放心。”
言穆清闻言,点点头,道:“好,不过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派人告诉我。”
“嗯!”
这时候,佩画带着小月来了。
小月头一次来王府,自是万分紧张,进来之后,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婢子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我听佩画说,祖母病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月虽然紧张,但还是很快将卿桃嘱咐的话说清楚了,“回王妃,具体情况婢子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今日二小姐来了,直接去了存善堂,四小姐因为还有些账册没有看完,就没有久留,不过王妃也知道,四小姐一向不放心二小姐,便留着小翠在附近看着,不多久,小翠就回来说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进了存善堂,小姐匆忙过去,可是到了存善堂,守门的丫鬟却不让四小姐进去,就说老夫人有令,不得任何人进去,让四小姐在外面等着,四小姐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让婢子过来告诉王妃。”
卿琬琰垂眸沉思,却不知这卿安容又在耍什么心思。
没想到她刚怀了身孕没多久,就又动歪心思了,可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对上言穆清墨玉般的珠子,卿琬琰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便道:“那我就先回安平侯府看看。”
“嗯,去吧,让文全和文齐护送你过去。”
知道言穆清是不放心,卿琬琰自然是不会拒绝,穿戴整齐过后,就领着佩画几人回了安平侯府
第三百五十六章 由头
安平侯府,存善堂——
卿安容看着还是一脸怒容的老夫人,小心翼翼地道:“祖母,您还在生我的气呢?”
“你这个孽畜啊!”老夫人颤抖的指着卿安容,一张脸通红,不只是被气得,还是被热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疼了你这么个孽畜那么多年!你和你那娘一样,果然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居然连我这个亲祖母都谋害!”
“祖母这话可真是冤枉安容了!”卿安容似乎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抽噎起来,“安容不知您会突然摔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及时扶住,是安容的一时疏忽,可是,这些都是无心的,若是安容能未卜先知,知道您会摔倒,肯定会紧紧的拉着您,不让您受一点伤!安容确实有疏忽之责,可您不能说是安容存心谋害您啊,这话简直就是在逼死安容啊!呜呜!”
“你还想否认?”老夫人指着旁边站着的大夫,一脸愤恨,“你若不是一早就有预谋,那这个人怎么那么快就来了,你分明一早就算计好了!”
“祖母,这位田大夫在洛安城中也小有名气,确实安容一早就吩咐好了,让他给您诊治,却也只是让他说您是优思成疾,以此好让父亲有由头说想回来给您侍疾,您不是一直思念父亲,想让他尽早回来吗?只要父亲以为您侍疾为由头呈上折子,皇上不会不同意的,可这些自然是要让您同意才好,所以安容才来和您商量,吩咐好田大夫在外面等着,也是想着能省事一些,我见您不同意,便想算了,谁知您会不小心摔倒,既然不远处就有个大夫候着,干嘛舍近求远?祖母,您要相信安容,安容没有害您的理由啊,您是知道安容在晋明侯府的处境的,虽然安容如今怀了胎,可那晋明侯府从来就不是太平的地方,若不是看在咱们安平侯府的面子上,安容只会更难做,如今府里就只有您一个长辈在洛安,安容比谁都希望您能长命百岁,只有这样,才能有人给安容撑腰啊!”
卿安容这番话有几分道理,而且瞧着说得情真意切,所以老夫人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终归还是有些余怒未消。
卿安容见此,心思微转,又继而道:“祖母,之前你不答应安容,是怕被拆穿您根本没有什么病,到时候来个欺君之罪就不好了,如今,您可是真的摔倒了,便是太医来看,也不能否认,或许这就是天意,老天爷也觉得父亲该回来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老夫人闻言眸光微闪,这两年潜心修佛,再加上钱嬷嬷和陈嬷嬷的劝导,老夫人倒是想开许多,再加上去年康宁帝发落了那么多官员,更让老夫人觉得虽然安平侯不在身边,但是终归能平平安安的,倒是也不错,所以也不再苛求希望安平侯回来了,毕竟,这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关键是自从她不提让安平侯回来之后,卿琬琰倒是对她没有那么冷淡了,这个孙女如今可了不得,只要她好好的,他们安平侯府就不会有事,那安平侯更不会有事了,所以,老夫人倒是也渐渐看开了。
可到底安平侯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年纪又大了,便是看的再开,也是会有想念的时候,看着别人三世同堂,她也会羡慕,也会希望儿子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