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想过要这样。今天情绪有点失控……”玄霄有些滞涩的嗓音低低响在耳畔。伴着那声音,修长干净的手指挂了些许微凉的清水探进了刚刚才被扩张开的甬道,抠挖着残留在里面的粘稠体液。指腹摩擦上内壁带来微微的痒感与说不分明的燥热,他耐不住喘息一声脑子里又乱了起来,男人低沉近似耳语的解释与诉说就此成了天边的浮云。
“本来下午就让慕容紫英给烦得够呛,回来时你又在看那种东西……”
“……哈?哪种……”
手指抽了出去,在水流下冲去抠挖出来的液体。他垂头愣愣看着那修长漂亮的手指上粘稠的白与刺眼的红一丝一丝随着水流淡去,然后手指间轻轻搓了搓,伴着男人低低的叹息声落回他腰后。
他咽了咽口水,满脑子想的都是手指进来时与内壁相摩擦的那种微妙的感觉,心底慢慢又跃动起不安分的火焰。
“……那些碟。你哪来的。”
玄霄的声音似乎极远又似乎极近,缠裹着水声灌进耳里。他眨一眨眼费力思索一下才理解了那些字词的意思,而后吞咽着口水艰难答道:
“菱纱……她、她们什么东西都给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你也敢看。怎么没一开始就把碟拿出来。”
“我去洗衣服、忘关电脑了……”
“哼。真是好记性。”
玄霄低低怨了一声,这才转眼去看掌下挺翘双臀间隐现的暗红入口。血丝还在股缝间缓慢溢流着,然后被水流冲淡,带走。
让人眼热的画面。
玄霄顿有些看得发怔,心里微微地颤着,手指触上那柔嫩入口就定住不动了。
云天河却受不住这一下。适才初尝过滋味已有些上了瘾,即便是清洗也把他瘾头撩了起来,那手指分明已经骚上入口闹得他里面直发痒,却停在外面,只让人心热难耐,受不住地扭动腰臀开口要求起来。
“大哥……进、进来……”
玄霄皱了皱眉清醒过来,随手在他臀上轻拍一掌。
“不行。”
云天河哀哀回头,眼里两团新聚起来的水雾。
“大哥……我只是想要你……”
玄霄眉头拧着静静盯着他看。浴室里光线并不很好,四十瓦的灯泡照在哪里都是一片昏暗,人的面目与阴影全都暧昧不清地模糊在一起,慢慢让人神智略有些恍惚,隐然是在做梦一般的感觉。
“……你想要我什么?”
玄霄略略舒展开眉目,颇惊异于自己没有断然拒绝那个不知好歹一再求要的死小孩。
云天河两眼迷迷糊糊地瞪着,眨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
“想要……和你一起……”
“和我一起?”玄霄不禁失笑。“大哥这不就在你眼前。”
“不……那不一样……”
脑子很晕。身上很热。心口闷闷的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很不舒服的感觉。
云天河慢慢甩了甩头,觉得某些惦念了很多天的东西终于凝聚成形,就要脱口而出。
他慢慢转过身来。
刚刚经历过那种事情的身体还有些虚软,两腿支撑得辛苦。他有些吃力地把后背支撑在洗手池上,伸手摸向玄霄腰下。男人的身体被冷水冲得湿冷而且滑腻,手掌贴上去时却能感觉到肌肤下面隐隐透出的热力,这让他觉得眼前这终于是一个可以抓住可以倚靠的人,而不是仅仅在梦里出没的美艳精灵,时不时地露出端正脸孔,冷冷的目光背后却有着那样温暖的感触,入世而又离世,期望温暖却不敢去接近,在勾了他的心之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然而掌下触摸着的躯体并不是他梦里想象的那样会一触即碎,而是真真正正富于弹性,坚实腹肌随着呼吸起伏,肌肤下透出人体暖热的温度,胸口能感触到心脏的跳动。
“大哥……你……你好漂亮,漂亮得不像个活人,像故事里讲的那些山妖什么的,所以、所以我一直觉得抓不住你,只要没摸到你,就觉得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消失?”
男人凝视着他抬起来的双眼,静静看着,神色沉寂下去,面无表情淡淡反问了一句。
他点了点头,只觉得膝盖越来越酸,不由得抱着男人腰身就跪了下去,有些怯怯地看一眼医生的表情,再小心翼翼把头靠在男人腹上。
玄霄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动。
“你在想些什么。”
“我不要离开大哥。”他仰起头怯怯回道。“我知道大哥你过去发生过很多事情,感觉到你受过伤害,很寂寞想有人陪着但又怕以后要分开……我笨,弄不明白也帮不上你什么,但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所以,只要大哥你需要,我、我怎样都好……”
“……我需要?”
玄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声音里隐有轻笑。他听着心里有点发寒,咬着唇瑟瑟垂下头。
“……好、好吧,这个、是、是我想要……”
“我寂寞吗。”
笑意明显了许多。他几乎能听见那男人喉咙里压抑着的笑与哽咽,于是更用力咬着唇,抱着玄霄腰身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那个、是感觉、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大哥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我只是有点奇怪。玄霄……看起来真有那么可怜?”
玄霄抬手摸了摸他头顶,声音很淡,很冷。
他缩了缩肩膀有些不敢答话。静了片刻才压低了声音小心应道:
“不、不是……那、那大哥你当是可怜我好不好,我离不开你,我想要大哥陪着……”
玄霄静静看着他,嘴角慢慢扯出一丝笑来。
“谁说你呆傻不通世事的,我看你倒是奸诈得可以,没比那个痞子差到哪里去。”
“……哈?痞子是谁?”
云天河一下子又听得愣住,呆怔怔一抬头,正正迎上玄霄吻下来的双唇,结果也没来得及闭眼,就那么愣愣被人抱起来按在墙上又给亲个双腿发软。
玄霄抓着他腰给他翻个身让他趴伏在墙上,而后手指带着水珠又探进后穴中,出出入入地按得那甬道彻底软下来,如绵般缠绞着指尖不肯放那离开。
他脑子里“轰轰”乱响着又什么也弄不清楚了,就只知道之前一直隐隐压抑着的热度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一发都涌去了腹下,然后又熨透全身让四肢都跟着发酥发软。
硬涨涨的东西很快插了进来,让他深深喘息着哼咽不止,身子却瘫了个彻底,全靠着紧抓在腰间的双手扶住他按在墙上,一下又一下被贯穿到足可以挑起身体最极致喜悦的深处。
耳边隐隐约约能听见玄霄若有若无的叹息。
——有时候总觉得看着你就能看见你父亲,等清醒过来才发现那是你不是他。我知道我有错我不该随便勾上你然后发现自己看错了人,但总是控制不住,总感觉好像还在医院的病房里做梦,一切都不是真的,可以随我为所欲为,然后醒过来才发现一次又一次跑来找我的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
——我是个很迟钝的人。当年错过了一个人,觉得亏欠他许多,想要偿还时才发现已经晚了。他遇上了真正适合他的人,所以我连补偿他的机会都没有,就连想跟别人重新开始,也甩不掉他的影子……
——说真的,人不能做太长时间的梦。做梦做太久,总是想着同样的人同样的那些事,心会被过去腐蚀,容不下新的人和新的感情。别看我人还活着,其实感情已经死了。只是还有责任在身,不能放任自己腐坏掉而已。
——天河,你真不该惹上我,只是在浪费生命。如果以后遇上比玄霄更适合你的人,你随时可以走。我祝福你们。
——傻人有傻福,不懂有不懂的好处。不用参与到这个已经染了太多血的计划里来,云天河,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睡着时耳边总有一道声音在絮絮不休,云天河还以为是蚊子在闹,一再抬手在耳边挥来挥去,最后却迎来一阵似有些苦意的轻笑。
他在那个瞬间惊醒,伸手去摸身边,却已经没有玄霄的身影。
床单上存留着汗渍,还带着热度。
他爬下床扶着墙去开灯,看了看紧锁的宿舍房门,感觉又睡不着了。
他靠墙坐在门边的地板上昏昏地看着已经换过单子的床铺,脑海里忽然忆起沉睡时响起在耳边低柔的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