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没有常备药?”到底还是难受,他说话都有些费力。但是看到林罪紧张的样子,又不免有些心疼,于是他逼迫自己大点声。
家政阿姨会定期换药,家里肯定是有的,但是林罪明显不知道在哪。听着他在客厅翻箱倒柜的声音,周也闷声笑了:“在冰箱上面......”
可惜,林罪没听见。把客厅翻得一片狼藉,方才无意看见冰箱上的红十字。
束手束脚给周也喂药,他紧张得不行,生病的人倒是乐了:“林罪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像老妈子。”
听起来好像是个不太褒义的词语,林罪动了动唇,没说话。
“别紧张啊。”见他还是紧缩眉头,周也轻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
“给你讲个故事吧。”
“先睡觉。”林罪给他掖好被子,像尊大佛一样坐在旁边看他。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林罪难能可贵地见了一回周也的小脾气。
“我不,我要讲。”
带了点傲娇的口气,林罪没法拒绝,可惜,他讲的故事一点也不美好。
他说,他以前有一个特别讨厌的“妈妈”,从他面前自己滚下了楼梯,却叫嚣着是他推的。那时他14岁,成了杀死“弟弟”的凶手。在那个家,没有温柔的母亲,也没有慈爱的奶奶,只有蛮不讲理的父亲。
他被送进了疗养院,日复一日关在小房间里。但凡有能出去的机会,他都会拼命逃跑,只不过每一次都会被抓回来接受“治疗”。
后来,一次治疗,他碰见了一个男孩。身形高大,不苟言笑,对谁都是一副冷脸。他听到医生叫那个男孩4611,好像曾经是他的邻居,过来复查。
他本来一点也不喜欢那个男孩,但是那一次逃跑,他在墙外,又看到了那个男孩。他的身后,是海滩,和一望无际的大海。那个滨海小城,成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跳下去,然后那个男孩伸出了手。以往的每一次,都会因为落地的反冲力而逃跑失败,然而这次,有人接住了他。
他跑了,警报狂想曲中,他问那个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沉默了一下,说,我叫何湫。
躲在小树林里,他看到疗养院的工作人员成群追出,那个男孩,向他们指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你看,林罪,你就是这样一个令人讨厌的人。一个假名,往后3年,我从没在任何一个叫“何湫”、“何丘”、“何蚯”的人身上看到你的影子。
直到我听说,明诚有个人,叫何湫。
来看看的功夫,打了一架,吃了个煎饼,然后碰见了你。
你手臂上纹身掉色了,真好,我看到了那条疤。接住我时,被戳穿的那道疤,对穿,里外各一个。
原来,你叫林罪啊。
我原本以为,我们一辈子不会再见了。
好在造化没那么弄人,我送上门了,你别放手。
-----正文完-----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明天再来个番外?
第27章 番外
林罪从来没想过,随手一接,接住了自己媳妇。
不是忘了那件事,是认不出那个人。他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力很低,除了后来一步步走进他心房的周也。
何其有幸,这辈子碰上周也。
·
何湫也从来没想过,随口一说,把屁股说开了花。
好好一个情人节,他好死不死要出去买东西,又好死不死碰上徐扬,更加好死不死喝了二两小酒,然后罪该万死说徐扬不行。
被按在床上操的时候,何湫人是傻的,泪是爽的。
还能这样?
“徐扬你他妈给我死远点!”
徐扬挑眉,本来还以为他不行了,结果这一嗓门下来,不是还挺有劲的么。于是他也就放开了动作,春宵一刻值千金,这逢年过节的,酒店开房价格都翻倍。
怎么说开房也是两个人的事,既然钱是他付的,那何湫怎么说都欠了他钱,就肉偿吧。
“...没叫你射远点!!!!”何湫泪眼婆娑,浑身酸痛,就一张嘴还能叭叭叭。
徐扬掐着他的屁股蛋弄:“到、底、行、不、行?”
其实没必要一字一顶的,何湫抹了两把辛酸泪。
“......行。”
·
4月初,学校组织高考体检,一个下午可以不上课,比周日放半天舒服太多。
由于有抽血这个项目,班上不少同学做出“明智“决定——抽右手。指不准就有点什么别的不良反应,什么肌无力,手臂酸痛,写不了作业啥的。
何湫也跟风选了抽右手,可是那个帮他抽血的护士姐姐似乎碰上了点麻烦。何湫的血管特别细,而且埋在皮下的深度比一般人深,换句话来说,他“皮厚”。
几针空针下去,何湫红着眼睛问她:“姐姐,你是对我有意见么?”
护士尴尬地笑笑,还是没放过他的手臂。
于是他成了班上唯一一个真不用写作业的人,手给抽肿了,老大一疙瘩。用历史书夹着杂志看了一晚上,还被小梁女士表扬“身残志坚”,说得他都不好意思了,挂着个大红脸回了家。
晚上徐扬过来看他,何湫撸起袖子给他看:“你看,我现在是伤残人士了。”
徐扬不动声色扫了一眼他没二两肉的手臂,静脉那一块青青紫紫全是针眼,煞是骇人。
往他脑门上弹了个脑崩,徐扬架着他的肩膀往卧室拖:“行,哥好好疼你。”
何湫脑中警铃大作,抓着裤头不松手,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我现在受伤了!起了个这个大的包!你看不见吗?”说到最后,声音都高到变调了,徐扬只是咧嘴一笑,意味深长道:“你嗓门真挺大。”
说罢,强势拽下他的裤头,两团软肉蹦出。徐扬咂嘴,这俩包也挺大。
......
“你不是人...王八蛋...”朦朦胧胧间被抱到了他怀里,何湫抽抽搭搭骂人,通红的眼眶没有丝毫杀伤力。
“王八蛋有我体贴?让你出力了?”
王八蛋当然比你体贴,至少王八蛋不打他屁股的主意。向徐扬投去怨恨的眼神,得到的只有更刺激的回复。在徐扬眼里,这是挑衅,在说他不行。
好不容易等来个中场休息,何湫哼哧哼哧抖着两条腿爬开,又被一把扯回来。徐扬笑出两排大白牙,“温柔似水”:“原来手还能用啊,那就撑着吧。”
对上他如狼似虎的眼神,何湫汗毛直立,两手一松装鸵鸟,拒绝配合。
殊不知,这个姿势,屁屁翘起来了呢。
·
还有一个没想到的人,他叫高集。
他怎么也没想到,顶着最基的名字,到最后,他只是来过。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
难道是他的自我认知不到位?他难道真的是个1?可是母1是没有出息的,只会被各大渣0骗炮骗感情。又出钱又出力,这么卖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想要!!!
才怪。
上大学那年,高集碰到了同寝室友。室友高高瘦瘦温温柔柔和和气气,跟他说话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高集眼睛瞪得像铜铃,gay达警钟长鸣,
感谢老天爷!这!就是他想要的!零啊!
果然,上大学来成都是对的,听说这里万里无1,满地飘零。自从给足自己心理暗示之后,高集挺起胸脯,雄赳赳气昂昂来到了这片新天地,决定开启母1的快乐生活。
那么问题来了,这里的0都这么黏人吗?
高集无语望天,被室友当夹心挤在墙上,小小一张单人床,生生挤下了两个大男人,又热又闷。被迫当了一晚又一晚人形抱枕,高集实在憋不住了。
“沈安逸,你要不上医院看看?你这天天梦游,我遭不住啊。”揉着这段时间备受压迫的部位,高集别别扭扭姿势怪异地坐下,脖子好像有点落枕,嘶,要不跟他一起上医院瞅瞅得了。
他在这边思前想后,沈安逸却迟迟没有回复,高集疑惑地回头,差点没惊到一屁股坐到地上。
沈安逸秀秀气气抹着通红的眼眶,满脸都是无奈和抱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以前去看过的,没有用。”
“我本来以为上大学了会好点的,对不起...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他越说头垂的越低,高集只能看见他憋得通红的脖子。巴不得穿越回去扇自己两巴掌,高集连忙站起身,手足无措,他最怕别人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