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综之前曾反复强调这裙子的重要, 结果还是发生了意外, 实在是让人有些郁闷。不过元州遇有些不理解的是,何综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么一件需要她特别“小心谨慎”的衣服呢?
“唉, 潜入那种场合是一定要注意着装的,不然我怕你被人怀疑身份啊小元子。这种高级礼服也不是说借就能借到的,我求了那朋友好久他才松口。”何综无力地朝她摆摆手, “你这一路也受了不少苦, 我都知道,这件事我再想办法吧。”
他说完,元州遇眉头顿时一皱:“何大哥, 何祖宗,您老不会是为了省租金,从你朋友的衣柜里借来的衣服吧?”
何综马上否认:“怎么可能!”
眼见元州遇悄悄松了口气,他接着说道:“是我朋友从他朋友的女朋友那里……偷偷拿来的。”
一口老血险些喷出, 元州遇差点被他这些朋友绕晕, 她顿时十分无语,说到底, 何综还是为了省钱!
“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啊,那件衣服应该没办法买到吧?要是还不上会不会有麻烦啊?”叶纱纱终于听明白了事情原委, 有些担心地问道。
何综叹了口气:“肯定是只能定做的啊,不知道用我这充满魅力的身体去抵债,人家会不会接受,唉。”
叶纱纱顿时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肯定不乐意啊,你都人老珠黄了何老板!”
“小纱纱,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何综终于换了个正常的姿势坐着,有些不满地对叶纱纱道。
听过原委,元州遇更加自责,若是她当时能更小心一些,也许就不会遇到这样让人为难的麻烦了。
“不过陆式实力雄厚,这样的晚宴组织的虽然不频繁,却绝对不应该发生这么离谱的意外。我问过当警察的朋友,曲香琳目前还没有消息。”何综说这些话时态度难得正经起来。
叶纱纱正吃着薯片,听他这样说,忍不住问了句:“何老板,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这件事不是曲香琳做的?”
“我可没说,是你说的。”何综赶忙否认。
元州遇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这个意思。”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曲香琳后面有人。”
“这个也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何综否认过后,又靠坐回沙发里。
“我记得当时是先停了电,然后闻到了好像着火一般的烟味,再后来就被陆净植抱出宴会厅了。”元州遇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日情形,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听说那个烟是从排风管道放进去的,里面掺了麻醉剂成分,所以在场的人几乎全倒的差不多了。”
何综说完,挑眉看向元州遇:“你说那个陆净植把你抱出了宴会厅,他竟然没被熏倒,也是挺厉害。不过当时门不是被从外面锁住了吗,他怎么出去的?”
这个问题算是问住她了,她不由地摇头:“根本没有人知道门到底怎样被打开的,我们出去后也没看到人影。不过宴会厅外本应有人在,结果当时全都跑没了。”
何综长叹一口气:“真是见了鬼了,当时整个酒店的监控都扑街了,所有宴会厅外的工作人员同时接到了紧急会议通知,临时被要求全部去顶楼会议室开会,所以门外一个人都没剩。”
元州遇恍然大悟,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这件事计划的真周全,对方可真是个人才。”叶纱纱舔了舔手指上沾到的薯片渣,不由地赞叹道。
“纱纱,你能不能别赞美这么毁三观的人,何明虽然很可恶地出轨,但罪不至死,那个人却险些要了他的命。”元州遇提醒道。
事发之后,元州遇有时候会问自己,如果当初她没有为了帮助杜女士而接近曲香琳,如今会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
没等叶纱纱应声,何综再次开了口:“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何明可真是命大,听说已经醒过来了,除了行动不方便以外,其他都跟没事人似的。不过这件事让陆式的声誉在圈子里受损,他们现在也在进行相关调查。”
“没有监控录像也没有目击者,再怎么调查又有什么用啊。”叶纱纱从茶几上拿了第二包薯片,一把撕开封口,“那个酒店是谁家的啊,这么倒霉遇上这样的事情,以后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这个元州遇之前倒是听说过:“也挺巧的,听说正是何明他们家自己开的酒店来着。”
“哎嘛,家门口翻车啊?这个何明可真倒霉,不过也是活该。”叶纱纱说完,又嚼了一嘴薯片。
“哎呦小纱纱,都这个时间了你还吃这么多薯片,不怕长胖吗?”何综看了眼挂钟,打趣道。
“当然怕啊,不过即使不吃这个也会吃别的,那还不如选自己喜欢吃的。”叶纱纱回答的十分坦然。
何综顿时竖起大拇指——敬你是条汉子!
元州遇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问道:“纱纱已经提前说要住在这里了,何老板你预订酒店了吗?”
“我哪里有时间做这种事啊!不过你这房子还挺宽敞的,也不多我一个人,我今天先在这里凑合一晚上,明天去找何达。”
唯恐元州遇拒绝似的,他赶忙又强调一句:“毕竟这里的房租也算是我出的。”
拒绝的话滚到嘴边又被咽回去,元州遇只能妥协:“那只能委屈您在沙发上将就一个晚上了。”
何综似乎有些不情愿,叶纱纱见此,抱着薯片袋子突然幽幽问了句:“你一个大男人,不会想让柔弱的我和元元挤沙发睡吧?”
“知道了知道了,沙发就沙发吧。”何综说完,直接躺倒在沙发上。
叶纱纱得意地做了个鬼脸,跑到卧室收拾行李去了。
眼见时间不早,元州遇打算去浴室洗漱,却突然被何综叫住:“小元子你等一下,还有件事没和你说。”
“什么事?”元州遇有些诧异。
“你之前不是打听过一个人吗,忘啦?”何综似乎突然来了兴致,支起身体盘腿坐在沙发上。
元州遇顿时反应过来:“你说方宵黎?”她折回沙发上坐下,“有什么消息吗?”
“别的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这姑娘年纪不大竟然订过婚,只是现在她未婚夫已经离世,感觉挺不吉利啊。”何综耸了耸肩,“有些人还挺忌讳这些的,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嫁出去。”
“何老板,你以前不是一直标榜自己相信科学不迷信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听过何综的话,元州遇心里突然有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她未婚夫是谁?”
“哎呀,说来也巧,就是陆家的儿子啊,好像叫什么……陆德清。”何综想了半天,觉得就是这个名字没错。
元州遇顿时无语:“你是不是把智商落家了?你怎么不说他叫陆华浓呢?人家明明叫陆益清好不好!”
“对对对!就叫这名字!”何综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痛心疾首,“你看我这记性,就是因为一直以来操心太多事,年纪轻轻就这么健忘了!”
共事这么久,元州遇早就已经习惯他卖惨,一点也不觉得同情,满脸冷漠地想要走开。
“哎呀小元子,你关心我一句会死吗?!”何综顿时十分不满。
“极有可能会,被雷死。”丝毫没给他面子。
“哼,真是不想理你!”何综说完,偷偷瞟了元州遇一眼,发现她竟然真的转身就走,赶忙哼哼唧唧地打起官腔来:“你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了?”
“之前不是已经报告过进度了吗?”他怎么没事闲的又问一遍呢。
“没有新进展?”何综不确定地问。
“没有新进展。”元州遇不耐烦地答。
何综刚想发表意见,元州遇突然想起之前何达说过的话,接着道:“你也知道,如今只剩六个人了,这六个人能不能直接鉴定?毕竟这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
“这方法我们不是之前就讨论过了吗?为了不惊动钱总裁,所以才否定了啊。”何综摇头,表示不赞同。
“但是现在只剩下六个人了,我们不走钱氏那边,连钱夫人都不知道不就好了。”元州遇说完,有些期待地看向沙发上的人。
何综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末了竟然妥协:“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我需要先问问看,如果能做到不惊动任何人,鉴定这方法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