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帆哥毕竟是来支援她的,还帮她拿了道具过来,她无论如何也该去接个站,否则也太没良心了些。
“走吧。”见她挂断电话,陆净植开了口。
“你不回体育馆吗?”元州遇有些意外,比赛还没结束呢。
“不去。”说完,陆净植率先朝教学楼方向走去。
元州遇见此,赶忙抬步跟上。
这个时间教室里人不多,大部分人要么去看比赛要么先走了,元州遇简单收拾好书包,然后上网查了一下车次,看看时间,还来得及。
徐相明破天荒的没有出去,而是留在教室里写课外补习班留的作业,抬头时正好看到元州遇背上书包朝教室门口走,赶忙扔下笔凑了过来,哥俩好似的一条胳膊搭在了元州遇肩膀上。
“哎,我和你说,我这两天打听了一下,小区里好像真有几个类似你上次说的人,你什么时间有空去我家啊,咱们一起去看看。”徐相明兴高采烈地说完,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元州遇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哪里会想到这个徐相明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呢,这下可好了,咋办?
想到这里,肩膀上的重量突然一轻,陆净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直接把徐相明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拿开了。
“诶,陆净植,你管谁闲事呢!”徐相明顿时火大,上去就要推陆净植。
元州遇赶忙站到中间把两个人隔开,然后上前拍了拍徐相明的肩:“徐相明啊,特别感谢你之前的帮助,不过我们家的事情目前已经好转不少,学费也有了着落,就不再麻烦你啦。”
说完赶忙转身去拉陆净植:“上次借你抄作业,你不是说要请我吃冰吗,快走啊!”
边说边拉着人朝外走,临出门时不忘对着徐相明挥手:“拜拜,下周见。”
“你什么时候借我抄作业了,”陆净植满脸嫌弃,“你的作业谁敢抄?”
“哎陆净植,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变通呢,难道你还真想和徐相明打一架不成?”一出门元州遇就放开了手。
“又不是打不过。”陆净植说完,瞟了一眼元州遇的肩膀,然后垂了视线,“徐相明说的都是真的吗?”
下楼梯的脚步一顿,元州遇侧头看他,这似乎是第一次,陆净植这样问她,问她他不知道也没办法知道的事情,关于她的事情。
她不想说谎,尤其是对陆净植。
“不是真的,那天有些误会。”元州遇双手抓着书包带,手指不由自主地渐渐收紧,“自从奶奶过世后,我在这世上就没有家人了,怎么会去抓小三呢。”
她抬头,笑容明明很大,陆净植却莫名觉得她有些难过。
“我去火车站接人,就不和你一起回家啦。”
陆净植见她想走,一把抓住了她背在身后的书包:“接谁?”
元州遇一噎,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欢刨根问底了?她一时间有些心虚,都不敢去看陆净植的眼睛:“额……是一个远方表哥,正好过来出差。”
“那走吧。”陆净植终于松开了手。
“去哪啊?”元州遇把书包背正,以为陆净植也有事要办。
“去车站。”
元州遇终于理解他的意思:“你难不成要和我一起去?!”
“不然呢。”陆净植挑眉看她,觉得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
“不用了不用了,这大热天的,你快回家休息吧,又不是什么难事,呵呵。”没等说完话,元州遇已经抬腿开溜。
这一次陆净植倒是没有坚持,看她一溜烟跑出很远才重新抬步,笑意却不自知地漫上眼角眉梢。
***
到车站时火车晚点十分钟,元州遇买了根冰棍儿,靠在出站口的栏杆上,边吃边向里看,一根吃完,正好看到吴帆出站。
“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久。”
“没有没有,大帆哥你能来我就很感谢了!”元州遇看吴帆手上拎了两个包,赶忙上前去接。
“不重,我自己来就行。”
吴帆是公司的技术担当,喜欢黑框眼镜和格子衬衫,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腼腆,但其实是个计算机大神,属于真人不露相那种大牛。据何综说,是他花重金聘请来的。
“我来之前已经预定了宾馆,还定了明天中午的返程票,时间比较紧张,所以咱们要么今天晚上去,要么明天起早,你看看怎么方便。”
吴帆说到这里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临时来工作,那边也催的着急,只能速战速决了。”
元州遇自然明白:“我这里也一样,这个周末都排满了行程,何老板真是太无良了,就会压榨员工。”
吴帆听她说完,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你在这过的挺好。”
“那是,我生命力多顽强啊。”
元州遇笑嘻嘻地说完,又问:“闫哥和孟姐姐还好吗?”
“都挺好的,他们也都希望你早点回去呢。”吴帆笑道,“不然打牌总是三缺一。”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
闫晨和孟依一是公司里另外两位正式员工,元州遇在公司时,午休时间他们总是喜欢拉着她一起打牌。
寒暄过后,元州遇随着吴帆去了趟宾馆,两个人交换意见之后决定今天晚上就去学校。敲定好时间,她提着一个道具大包回了家。
道具包里有一套高定礼服和几件首饰,是为周日的晚宴准备的,余下的几件名牌衣服则是为了周六和周日的其他行程,她都小心挂好,唯恐怠慢,到时候出事她可赔不起。
才回家没多久,就听陆净植在一楼的楼梯口试探叫了句:“元州遇?”
元州遇刚洗了脸,闻言扯着嗓子问了句:“怎么啦?”
“有你的快件。”
元州遇觉得十有八九是何综邮的邀请函到了,要是一早知道吴帆会来,他估计连这个快递费都要省下来,直接让人家带过来了。
“马上来!”胡乱抹了把脸,元州遇踩着拖鞋开了楼梯门下楼,只是这一路越走越黑。
“净净你怎么又不开灯?!”元州遇走到一楼,按照印象中的位置摸索过去,被绊了三次之后,终于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陆净植恰好从卧室走出来,指了指客厅的茶几:“刚才到的,快递打你电话没接,我就收了。”
元州遇手机打了静音,刚才翻看的时候确实有几个未接电话,她也没特别在意,原来是快递电话。
她拆开硬纸壳封套,拿到了那张像贺卡一样的邀请函,仔细看了几眼后惊奇地发现,这邀请函上面竟然有电子条码,而且还做了防伪,看起来大气又高级。
陆净植的目光不经意间从她手上滑过,看清她手里的东西时不由地怔了怔,元州遇只顾翻看手里的邀请函,一时间根本没有觉察到。
因为晚上还有任务,眼看时间不早,她得抓紧时间回屋收拾东西,于是赶忙对陆净植道了声谢,打算沿室内楼梯上楼去。
才走了几级台阶,突然又想到什么,于是扒着楼梯扶手对陆净植道:“净净,你以后天黑的时候就开着灯吧,摸黑走要是不小心绊倒磕着可怎么办。你也不差那两个电费钱,实在不行我帮你付也可以。”
她像个操心老母亲一般语重心长地说完,又幽幽叹了口气,然后才继续向上走。
陆净植本来要去冰箱拿水喝,听她这么说,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待他走到厨房时,竟然真的顺手开了灯,等他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
***
晚上十点整,吴帆准时打了电话过来,他的工作已经一切就绪,正准备出发。
元州遇赶忙背上双肩包,从室外楼梯下了楼。关门时她特地放轻动作,唯恐被楼下的人听到声响。
若是陆净植看到她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出行,不知道会怎么想,万一真的向她问起,到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参考徐相明上次的事,她深深感觉到,编故事实在是太累了,所以这故事她还是能不编就不编了吧。
畔城二中围墙西北角有一处偏门,平常大家只从正门进出,这个小门几乎从不会开放。
之前元州遇向何达请教,晚上进学校怎样才能避过大门口值夜的保安,何达想了想,告诉了她这个小门的位置,又在下午放学的时候给她提供了这个偏门的门钥匙,并且反复叮嘱她不要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