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梁默拿过柜台小姐递来的袋子，“要不要去哪里坐坐？”
“梁默，你是怎么了？买这么多黄金干什么？”
“黄金是一般等价物，好流通。而且比较稳定，说不定一直都会升值。”
“你想投资就直接去炒黄金好了啊，买这么多手势干什么。”范晓晨没好气的说。
“送给你。”梁默把手里的袋子塞到范晓晨手里，别说，还挺沉。
“可是……”
“即便是一年一件，我都没有买够数量，看吧，如果有机会的话……”梁默轻声说，“我继续送。”
“你知道了？”范晓晨捏着袋子，神情黯淡了下去，其实她早该知道，一个晚上梁默都不对劲，要不是他知道了那件事，也根本不会有那样的反应。
“嗯。”梁默点头，“其实你没必要瞒着我。”
“我不是想瞒着你……”范晓晨急切的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
“我明白，”梁默揽过范晓晨肩膀，让她避开人群。“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等你好了吧……”范晓晨在梁默昏迷的时间找过肖易东，表示自己想在梁默痊愈之后去德国，肖易东答应她会帮她支付费用。
“嗯，”梁默点头，“我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梁默……”范晓晨唤，梁默转头看她，范晓晨看着她，慢慢低下头，“我……抱歉……”
“没关系。”梁默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发，指尖刚刚触到，却还是收了回来，“我一早就知道你要去德国啊，只不过现在是具体执行了。”
“我是个胆小鬼……”范晓晨呢喃，无法解决，无法面对，就想着逃避。
“谁又不是呢？”梁默笑，“我们回去吧。”
“嗯。”范晓晨点头，跟着他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只是范晓晨没有料到的，梁默买的那些黄金，在不久的将来，真的派上了用场。
***
十一之后，梁默的身体终是好了起来。他偶尔会去留声，只是不再喝酒。
“你真的就这么让她走了？”沈拓有些气不过，“那个肖易东也真是的，答应负责什么费用啊。我说要去进修也没见他这样大方！”
“肖易东一直觉得自己亏欠她，若是能用钱就可以帮上忙又有什么不好？”
“那不该送她去那么远啊……”沈拓转念一想，“你去么？”
“我？”梁默一愣，摇了摇头，“本来是打算的，可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啊？”沈拓奇怪的望着他，“为什么？”
“晓晨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又何必去讨人嫌？”
“嘿，我说就不明白了，”沈拓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事情明明都清楚了，为什么她还死咬着不放？根本就不是肖跟你的错，她这不是摆明了矫情么！”
“她大概是无法原谅自己吧……”
“这都什么啊，明明是那么简单的问题，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咯，你们现在这里模棱两可的算什么？”
梁默沉默着，沈拓继续唧唧歪歪，“要我说，做人就是要光明磊落，什么事情都摆到桌面上讲，有商有量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玩这种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
“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倒也是好事。”梁默轻笑。
“喂！”沈拓不满了，“我是好心在劝你，你竟然骂我！”
“不，”梁默看着他摇头，“我不是骂你，我是羡慕你。拿得起，放得下，多好。”
“我……”沈拓抓抓后脑，颇是不好意思，“肖易东那头猪经常说我没大脑……”
“其实我也想这样……可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那你难过么？”沈拓凑上去轻声问。
“难过？”梁默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面前的茶杯里深绿色的茶叶。
“是啊，范晓晨要走了，也许就不回来了……”
“不，”梁默摇头，“她一定会回来。”
“你未卜先知啊，”沈拓惊讶，“竟然这个都知道？”
“晓晨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她不可能舍下这里在外国呆一辈子。她要的只是一个全新的坏境，重新开始。”
“你倒是了解他……”沈拓干巴巴的说。
“也许吧……”了解却不足以留下她。
“唉，”沈拓叹气，“梁默你真是……”
不知所谓。
第24章
梁默那天起床，就听到厨房有动静，走过去一看，却是范晓晨在弄早餐。
“哎呀，你别进来！”范晓晨一见他，就赶紧推他出去，“放心，我一定不会烧了你的厨房！我用我的人品担保！”
梁默笑，乖乖退出门去。
不一会儿，就见范晓晨端了个盘子出来。
“你看，煎荷包蛋！还是□□熊图案的，好看吧……”
梁默低头一看，盘子里的荷包蛋果然是□□熊图案的，他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
“你赶紧尝尝，我可是练习了很久的。”范晓晨拉着梁默坐下，信誓旦旦。
“嗯。”梁默坐下，拿起筷子夹起那个荷包蛋咬了一口，一抬头就迎上范晓晨灼灼目光，他点点头，“好吃。”就是有点老。
范晓晨明显的舒了口气，“我还烤了面包，等等啊。”说着就跳起来折进厨房，端了面包和牛奶。
“我还煮了咖啡，你要不要？”
“好啊，”梁默点头。
“等着，”范晓晨又“噔噔噔”跑进厨房，拿了个咖啡壶和咖啡杯出来。
“你不能多喝，就一小杯哦。”范晓晨说着，在小小的咖啡杯里倒了浅浅的一杯。
“嗯，很香，”梁默点头，“但是再加些奶就更好了。”
“呀！”范晓晨这才惊觉他给梁默倒的是黑咖啡，赶紧端过一边的牛奶倒了些进去，“要糖么？”
“不用。”梁默慢慢喝完那杯咖啡，放下杯子，“什么时候的飞机？”
范晓晨一怔，愣愣看着他忽然无法回应。
“真是……”范晓晨笑，“什么都瞒不了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梁默笑。
“什么啊……”范晓晨有些哭笑不得，神色镇定下来，“后天的飞机，肖易东都帮我安排好了。”
“嗯，早点去也好，适应一下环境。”梁默点头，继续吃盘子里的煎蛋。
“梁默，”范晓晨望着他，“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梁默抬头看他，眼神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回来，我和肖易东都会帮你的。”
范晓晨看着他，忽然别开视线，站起身走到音响前面按下开关。
“你这里有什么好听的CD？”范晓晨强忍着胸腹翻滚的情绪，蹲在地上翻看着那些CD。
“我很少听歌。”梁默说。
忽然的静谧下，音响有声音传出：
“这一刻忽然觉得好熟悉，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差一点骗了自己骗了你，爱不被爱不一定成正比，我知道被疼是一种运气，但我无法完全交出自己……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那一段我们曾心贴着心……”
范晓晨愣愣听着这似曾相识的曲子，没来由的泪如雨下。梁默走过来抱住她肩膀，“去了德国就不能这样爱哭了，没有人可以帮你，你什么都要靠自己……”
范晓晨紧紧抱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为什么……”
“呃？”梁默没有听清，只是抱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为什么不留下我？”范晓晨哽咽着问。
“你希望我留下你么？”梁默笑着，心里忽然一片苍凉。
范晓晨咬着牙，哭的声嘶力竭，似乎要把这一辈子全部的感情与泪水都发泄出来。
梁默在她背后轻声叹息，抱着她放到沙发，“蹲久了腿就麻了。”
范晓晨紧紧攥着他衣领不肯松手，哭的开始抽泣，梁默无奈拍着她后背，帮她理顺呼吸。
“哭的眼睛都肿了，后天怎么出门？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逃难的。”
范晓晨忽然身体前仆抱紧了梁默颈项，抽抽搭搭的说：“你真是个笨蛋！”
“好，好，”，梁默拍着范晓晨背脊，“我是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