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欲乌托邦(无限流)(92)

作者:试亚铁灵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被血染红了的地面上,还有一只玩偶,白色的兔子。只不过被血染红了半个脑袋,两颗圆圆的眼睛望着这边。

死的是个小孩子?

“不是说吸了毒?”秦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旁边的大妈投过来一个奇怪的眼神,秦愈对上那些目光笑了笑,没再说话。

小孩子吸什么毒?秦愈今天才感觉自己像是吸了毒一样,整个人萎靡不振的,脑袋一阵一阵地发疼。

空气中突然飘来一阵冷杉的味道,清冷特殊,带着雪水一样沁人。

这附近应该没有冷杉木,秦愈张望了一圈周围,往地铁站走去了。

他回到家中,黑暗的客厅里安静非常,不知道为什么从心里冒出来一种悲伤,沉重得压得他喘不过气。

秦愈洗了一把脸,整个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随便吃了点饭,秦愈看到了摆在桌案上父母的遗像。

看到这两张遗像的时候,秦愈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他恭恭敬敬上了两炷香。

他躺在沙发上回想着程丘北说的话,的确应该有只猫在家里,橘猫就好,秦愈喜欢这种能吃的宠物。

电视机里放着一则新闻,入室杀人案,凶手是个高挑的女人。

“一个人背了十条人命?还不判死刑还等什么?”秦愈咂舌。

屏幕上镜头转到女凶手的脸上,那是个长相英气的女人,她的眼睛注视着这边,露出一个充满挑衅的笑来。

秦愈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走到书房里去整理资料了。

但是他越发觉得颓丧,这样的日子好像不是属于他的,但是种种迹象说明,秦愈已经这么一个人过了四年了。

生活好像没有前进的需要,秦愈不知道自己一天到晚在做什么,工作完成得很好,生活进行得也很正常,但是他就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找不到希望,再完美的生活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日子糊糊涂涂过了半个月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

他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那个人瘦了很多,眉目间满是疲倦。

秦愈突然没由来的烦躁起来,一拳砸向了镜子。

镜面在他面前四分五裂,破碎的裂缝折射出无数个自己的脸,秦愈深呼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出了点问题。

电话接起来了。

他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穗穗吗?是我。”

碎片割破了掌心,鲜血滴滴答答流向下水道,打开水龙头,漩涡像个黑洞,将一切卷了进去。

“我想请你把那个医生的号码给我,我最近不太舒服……”秦愈说着。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叶穗的声音,而是一个被处理后的声音。

缓慢。

“说出,那个单词。”

第78章 重回路

“你是谁?”

秦愈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他不常抽,但是此时唯有一根烟才能平息他的焦虑。

吐出一个烟圈,秦愈发红的眼睛下面是深深的黑眼圈。那颗痣落在下眼睑以下两指宽的地方,已经有些淡了。

然而对面没有回应,他想就此挂断电话,但是一种冲动又让他想要继续发问,好像有种不问出所以然来就不罢休的感觉。

而且,这的确是叶穗的号码,现在他更担心的是她的安危。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怎么也得上点心。

“什么单词?

“这是穗穗的号码,为什么你会拿着她的手机?

“她不在旁边吗?”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秦愈只能靠着掌心跳动的血脉感受,这一切不是做梦或者别的什么幻觉。

过了几秒后。

“或许我可以认为,你很在意她?这位女性是你什么人?”

换了一个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嗓音有些哑,但是有一种。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让他觉得熟悉,就好像能够想象出说话者的样貌。

很英俊的一个男人,皮肤出奇的白,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不知怎么他第一个联想到的,是那天在校门口闻到的冷杉。

想到这儿秦愈都笑了,他什么时候还有这种本事?

那个人还在问:“你为什么要一直叫她的名字?”

秦愈看着手心那道深深的伤痕,听着这个声音,他觉得心慌。

“你们还是一个组织?穗穗怎么样了,要钱还是要什么,你不要伤害她。”秦愈觉得这件事太不寻常了,他有必要小心一些。

里面的呼吸声很清晰,有一种委曲求全的意思在里面,对面的男人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绑匪有这么卑微的吗?

“你看看周围,你在哪里。”他说给秦愈听,那话语让人不寒而栗:“秦老师,你还没想起来吗?”

此言一出,秦愈不免心惊,他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秦愈背靠在浴室的门上,急促地呼吸着,他的手在不住颤抖,却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而感到害怕。

又或者并非害怕,的确有什么不对劲,他想,改天得去看看心理医生,自己的心理是不是出毛病了。不,就明天,虽然没有提前预约,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这时候秦愈才慌忙想起报警,但是等他重新点开通讯界面,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刚刚的通话记录竟然不翼而飞,秦愈确定自己没有删除这条记录,但它的确是不见了。

“我这是怎么了?”

他抓紧洗手台边缘,甩甩脑袋,冲洗掉手上的血迹,然后拿起钥匙出了门去。

最近的一家药店在这个时候关门了,秦愈不得不走路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去。

看样子昨天那个坠楼事件和杀人犯的事情在虹溪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现在还不到晚上九点钟,路上就没有多少行人了。秦愈将外套领子竖起来,遮住半个下巴,快速地走过街道。

他请这家诊所的医生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

老先生看上去很和蔼,白大褂干干净净的,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秦愈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放松了下来。

这家诊所不大,但是整洁安静,秦愈四处看了看,只有老先生和一个男生在这里。

“您的孙子?”

秦愈看着那个看样子差不多十七八岁的男孩,稚气未脱,装作成熟地坐在药柜后面,胡乱打着算盘。

老先生摘下老花镜,笑呵呵地帮秦愈处理伤口:“不是,隔壁的小孩,他父母出差去了,在我这儿住几天。”

秦愈点点头,再没有说什么,他平时十分健谈,但最近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就像,就像,这个世界在排斥他,推着他远离人群。

这不是好预兆,他觉得自己真的需要情感调剂。

伤口里面的镜子碎片被清理干净,老先生没有多问这个神情疲倦的男人私事,他只是嘱咐了几句伤口不要沾水,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时来这里让他帮着换药。

“你的肩膀是不是有伤?我看你好像行动有些不便,要是还疼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老先生突然说道,秦愈犹豫了两秒,还是坐了回来。

脱下外套,老先生用粗糙的手掌按在秦愈的左肩,按到锁骨附近的时候,疼痛让他咬紧了牙齿。

他皱了皱眉。

“怎么弄的?”老先生突然问道。

秦愈想了想,谨慎回答:“之前和朋友出去玩,在荒山里碰上了点麻烦。”

的确是这样,他和程丘北碰上狼那次,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总是隐隐作痛,但是他还是认为是旧伤复发。

老先生没有再继续问了,他只是按压了几次,帮助秦愈舒缓了一下疼痛,然后想要开几副膏药,但是秦愈拒绝了,老先生也不好再强卖。

他抖了抖报纸,抬起眼看着秦愈道:

“年轻人,注意身体,没有什么是比健康更重要的。要是这条命都没了,你还能做什么呢?”

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种似乎能够看透人心的理性光辉。

秦愈没有多想,感谢地笑了笑,付了钱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这个季节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呵气成霜,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子在割。

从诊所出来的时候,秦愈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望着没有月亮的夜空停留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醉汉摇摇晃晃从他身边过去,嘴里念叨着烟雾什么的,看上去醉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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