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的三天里,他们不断地做爱,因为纹身还不能沾水,方敬弋洗澡也只能用水把身体其他部位擦干净,他累得没力气,严鸣游把人抱进浴室,耐心地拿毛巾把腿间的精液冲洗干净,又拿毛巾把黏腻的汗液擦干净,这个过程漫长,往往方敬弋还没等清洗干净就开始了新的一轮发情热,放信息素来勾引严鸣游,有时勾得狠了,嘴里说的话也开始勾人大胆,老公已经成了性爱中的必备称呼,他甚至享受到了骑乘姿势的乐趣,小屁股把性器全部吞下,腰胯就开始前后扭动,前面翘起的性器在严鸣游的腹肌上磨,磨过纹路和肌理,最后全部射在严鸣游的腹部。
等发情期差不多结束了,方敬弋才想起来害羞,缩在被子里不说话,严鸣游把被子掀开,把埋在干净被褥里的小脑袋挖出来,捧着方敬弋白净的脸,左边右边各亲了一口,方敬弋才别扭地缩进严鸣游的怀里。空调温度调得低,两个人之前做爱的时候方敬弋没觉得,这个时候才感觉冷,他抖了抖,把脚缩进被子里,撒娇让严鸣游抱他,严鸣游起身把被子给方敬弋裹好,把人揉进自己怀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方敬弋的头顶,房间里一片安静,只留着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性爱越激烈、越粗暴、越长久,过后方敬弋就越只想安安静静地躺在严鸣游怀里,他们俩可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话,偶尔交换一个漫长缱绻的吻,这种静谧而安心的氛围会让方敬弋犯困,他有时候来不及回复严鸣游的问题就会失去意识,沉沉睡去。
但今天不行,方敬弋还一直记着三天前严鸣游那个委屈的问题,他想了想,往上挪了点,睁着眼睛看严鸣游的侧脸,严鸣游闭着眼睛假寐,呼吸平稳,方敬弋伸长脖子亲了一下他的下巴,严鸣游下巴上冒出了点胡渣,有点扎嘴唇,方敬弋舔了舔嘴唇,被子下的手钻进严鸣游的大手里,和他十指相扣。
“我不是没反应。”方敬弋委屈地说,鼻头酸酸的。
严鸣游睁开眼睛低头看方敬弋的眼睛,反问了一句:“什么?”
“你去出任务,我真的很想你,等了好久你都不回来,等待的每一天都觉得,心脏好像被人死死地抓住了,闷得厉害,喘不过气来,”方敬弋深呼一口气,慢慢说下去,“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捏住心脏的那只手就松开了,感觉就像…就像是我被人按在水里,在快要死掉的时候终于浮出了水面,可以轻松地呼气、吸气。”
方敬弋慢慢低下头,额头抵在严鸣游的锁骨处,声音闷着:“我在车上睡着了是因为你在旁边,很安心,那是我一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觉。”
“而且,”方敬弋又想到了什么,着急地抬头解释,“在车库里我摸你是因为,想检查你有没有受伤,我怕你受伤了不告诉我…”
严鸣游看着那双急着解释的眼睛,黑白分明,还有漂亮浓密的睫毛,觉得喉头哽得厉害。
“你可以不相信很多事情,但你不能不相信我爱你,”方敬弋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双手搭在严鸣游脸的两旁,“方敬弋明明很爱你。”
严鸣游一直觉得方敬弋眼睛里有星星,那双眼睛总是湿亮湿亮的,像他曾经在西南地区天台上看过的星空,漂亮,温柔,怀着无限的情感,过去他总是止不住想在这些没有限度的情感里,有没有一份是给他的,现在严鸣游彻底能够确定,星星为他闪耀,方敬弋眼里的所有温柔都是对他的爱意,就像床笫之间的呻吟和隐秘黑夜里那些细碎话语,全都是属于他的。
方敬弋有努力在用行动在证明自己很爱严鸣游。
尽管他再一次没有做成满意的电饭煲蛋糕,方敬弋很生气,他恶狠狠地拍了电饭煲两下,拍得手掌发麻,然后才懊恼地想办法处理电饭煲里糊成一团的东西。
他只是想做一个简单的蛋糕给严鸣游,这难道很难吗?会比动腺体手术还难吗?
事实是,真的很难。
方敬弋悲哀地认识到,他这双手大概真的只会握手术刀和按下洗衣机的开始按钮。
在第四次失败之后,这个秘密还是被严鸣游发现了,因为电饭煲被方敬弋搞坏了。那天晚上严鸣游蒸了很久的饭,打开之后还是颗颗分明的生米,两个人震惊地看着一锅生米,方敬弋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面上装傻,提议出去吃,严鸣游看着锅里炒好的牛肉,叹了口气,揉揉方敬弋的头发,对自己不知道电饭煲坏了这件事满怀歉意,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严鸣游突然想起来厨房里的垃圾桶满了,进厨房去收拾垃圾。
等方敬弋反应过来今天失败的蛋糕正躺在垃圾桶里而冲进厨房的时候,严鸣游正蹲在地上认真地打量着垃圾桶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原本被用来遮住蛋糕的废纸也被丢在了地上,方敬弋面红耳赤地试图解释,却语无伦次。
“我…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真的,相信我…”
严鸣游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方敬弋。
“好吧,这是蛋糕,”方敬弋垂头丧气,又不死心地补充说话,“还不太成熟的蛋糕。”
“用什么做的?”严鸣游把垃圾袋四周提起,一一捡起周围地上的废纸。
“电饭煲…”
方敬弋懊恼极了,垂着头提不起兴趣。
严鸣游终于收拾好了垃圾,站起身来用肩膀轻轻撞了撞方敬弋,轻声安慰:“走了,去买新电饭煲。”
“对不起,”方敬弋站在原地,“我不是故意弄坏的…”
“好啦,”严鸣游低头亲了亲方敬弋的额角,“我不会因为方敬弋做蛋糕失败了就不爱他的。”
第26章
生活没有大的变化,早上方敬弋和严鸣游各自去上班,只要部队里没事,晚上严鸣游就会开着车在医院等方敬弋下班,除非是方敬弋要值夜班,严鸣游还是像以前那样,承包了做饭、打扫等大部分的活,而方敬弋负责吃和睡,晚上要被严鸣游按在床上做爱。
当然,方敬弋也不是什么都不做,虽然电饭煲蛋糕失败了,但他不死心,决定每天早上给严鸣游煎个蛋,但是煎蛋也很难。
他拿着锅铲,怎么也不能把鸡蛋顺利地翻面,鸡蛋的糊味把刚洗漱完的严鸣游招了过来,他的下巴上还有须后水的好闻的味道,看着笨手笨脚的方敬弋觉得好笑,把方敬弋怎么也控制不了的锅铲握在手里,边动作边说话:“要这样,把锅子稍微倾斜一点,再拿锅铲把鸡蛋翻过来。”
鸡蛋顺利地翻了过来,焦黑一面朝上,散发出难闻的糊味,严鸣游叹了口气,拍拍方敬弋的头,开始收拾残局:“没关系,已经做得很好了。”
方敬弋彻底对下厨失去了兴趣,但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做像一条巨大的蛀虫,他开始抢着洗碗和晾晒衣服,往往两个人才吃完饭,方敬弋就以最快的速度把碗收进了厨房,开始放水洗碗,严鸣游一开始还会拒绝方敬弋的主动,但方敬弋已经深谙严鸣游在这种时候吃硬不吃软,撒娇对他反而没用,只要翻个白眼和不耐烦的语气严鸣游就只能无奈地走出厨房,但是手套是一定要戴上的,严鸣游几乎是三令五申,有一次方敬弋找不着上次洗碗后把手套放哪了就没戴手套,被严鸣游压在厨房墙壁上好一顿操,胯骨撞在屁股上啪啪作响,边磨生殖腔口边捏方敬弋的乳头,恶狠狠地问,以后戴不戴手套?方敬弋被屁股里的东西磨出眼泪,抽抽搭搭地说下次一定戴手套。
晒衣服就没那么难了,方敬弋觉得自己这点事还是做得不错,夏天衣服薄又少,在阳台上用衣架晾好,晚上总是起点干燥的微风,方敬弋的衬衣和严鸣游的作训服一前一后,一大一小,风灌进还没干的衣服里,衣服鼓起来,像两只饱满的鼓,方敬弋晒完衣服总是不肯走,虽然阳台上热,蚊子又多,但他莫名的喜欢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洗净的衣服在风里晃来晃去。
方敬弋其实不是很喜欢夏天,夏天天气温度高,热得让人昏昏沉沉,只有晚上起风了,方敬弋才能稍微放松下来。
晚上柏油马路不再是那么具有杀伤力,从白亮滚烫变为黑暗沉寂,白天绿得发亮的树叶这时候反而被路灯照成温柔的墨绿色,已经是八月份,蝉有一声没一声地叫,晴朗的天空上总是挂着一轮月亮,明晃晃的,方敬弋坐在藤椅上认真地看,有时候还能看见一大片稀薄的云从月亮前飘过,月光努力地照过这一片云,照得云不像云,雾也不像雾,那一小片天就飘渺虚幻起来,夏夜的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子慵懒劲,方敬弋也懒懒地靠在藤椅靠背上,穿着宽松的日式睡衣,两条腿摇来晃去,严鸣游坐在客厅里看报,看久了找不着方敬弋就拉开阳台的门,站在藤椅背后,把他湿软的头发拨开,指腹擦过额头,低头吻在方敬弋的耳后根,每当这个时候,方敬弋都觉得,夏天也是一个不错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