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弋的性器生得笔直又漂亮,并不是普通Omega的那般小巧精致,却也远远比不上Alpha的雄壮,水红色的龟头可怜的伸张开来,顶端早已流出了些许清液,方敬弋忍不住用手指擦过顶端,嗓子里憋出一声闷哼。
海洋开始和冷杉纠缠不清,两种味道在空气中胶着、拥抱,两种领域十分宽阔的信息素谁也不肯放过谁,在浴室里撕咬,方敬弋靠着墙,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直到白色的浊液落在地上,海洋才凶狠地把冷杉吞吃入腹彻底压制。
严鸣游的信息素真他妈烦,方敬弋喘着气,感受到身体逐渐恢复平静,脑子从性欲中脱出,他才开始意识到,严鸣游昨晚大概是回来过了,否则浴室也不会留下他的味道。
但这不正常。严鸣游向来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的信息素打扰到方敬弋,在家也时常贴好信息素阻断贴,就算用过浴室,也会清理得干干净净,拿别的东西挡掉信息素的味道,所以他一直不知道严鸣游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但今天,为什么浴室里出现信息素味了?
方敬弋打开花洒,站在热水下,思考着,直到他看到垃圾桶里的一抹血迹,冷杉味的来源。
严鸣游受伤了?方敬弋皱着眉头,受伤了还跑去哪了?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疯狂振动起来。
严鸣游把后颈露出来,好让护士帮自己包扎好腺体上的伤口。女O护士小心翼翼撕开已经快被血浸透的信息素阻断贴,冷杉味扑面而来,冷冽又厚重,像极了面前这个军人的气质,冷淡,却又强势,女O护士小腿一软,勉强站直了,Alpha太过于强大,信息素也如此霸道,尽管戴了信息素阻断口罩,还是有一丝信息素钻进了护士的鼻子里。
“抱歉。”严鸣游感受到女O护士稍稍退开一步。
“严先生的信息素实在有些强大了,我们Omega承受住确实有些困难。”女O护士善意地笑笑,把白色的绷带细心的覆盖好刚刚消过毒的腺体,将绷带绕了严鸣游的脖子一圈。
严鸣游皱起眉头,琢磨着护士的话:“我们Omega?”
“是啊,”女O护士拿起剪刀剪断绷带,轻轻叹了一口气,“Omega比不得Alpha和Beta,是很脆弱的生物,一点点信息素就足够让Omega躁动不安了。”
方敬弋也是这样吗?会因为一点点信息素就躁动不安,甚至进入发情状态?严鸣游越想越觉得不像,方敬弋是那么一个高傲的人,他从不屈服于任何Alpha,却也会有这样的困扰。他日日夜夜在医院里工作,甚至是睡觉,人来人往,他又闻过多少种信息素呢?可能已经腿软得不行了,却还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好自己的信息素,好好为病人看病,好好动手术,Omega的本能让他害怕和躁动,但方敬弋的意志力告诉他必须要拿稳手术刀,是这样的吗?严鸣游心脏有些沉闷,低下头没有接女护士的话。
“我们腺体科的Omega主治医生,都是要戴加厚版信息素阻断口罩才能进手术室的…要不然突然被病人信息素刺激得晕倒也是有可能的呢。”女护士收好包扎用具,无奈地摇摇头,向另外一个床位走去。
严鸣游慢慢向后靠,靠坐在病床上。
方敬弋穿好手术服,戴上信息素阻断口罩,认认真真清洁好双手,才举着手走进手术室。
手术台上躺的是一个几乎全身都是血迹的男人,手术室里的Alpha信息素已经快要接近饱和,这次的手术阵容除了方敬弋,其余人几乎都是Beta和Alpha,只有主刀医生是Omega。这是迫不得已的举动,方敬弋也知道自己的性别让他很少参加这种强大Alpha腺体损伤的手术,但今天的手术要求实在太高,科里另一个能主刀这种强度极高手术的Alpha又正好因为公事出差,方敬弋在浴室接到电话之后就急冲冲的赶来了医院。
信息素的味道似乎是要拼了命的往方敬弋的口罩里钻,方敬弋在进手术室前还在口罩里加了一层过滤网,甚至打了一管抑制剂,他闭了闭眼睛,站直了身体,装作没有看到旁边医生护士投来的担心目光,沉声道:“手术开始。”
Alpha的腺体损伤十分严重,一颗子弹陷在腺体里,腺体被打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神经甚至已经不可避免的与子弹相接,方敬弋小心翼翼地把腺体的伤口撑大,想把子弹取出来,但情况比他想的更加复杂,不只是枪伤,Alpha的 腺体在这之前还被人用刀刻意地刮过几刀,腺体红肿表皮破伤,而撑开伤口一看,方敬弋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分明是要将人置之于死地,方敬弋看着里面被搅得血肉模糊的腺体,都能想象行凶者是怎么把刀尖插入腺体然后狠狠地扭转,把里面的神经通通搅断,再把一颗子弹打入腺体。
方敬弋收回想要把子弹取出来的镊子,换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再次开口:“准备切除腺体。”
已经没有办法了,里面的神经基本全部损坏,就算留住腺体也权当摆设。
方敬弋最讨厌做腺体切除的手术。每一年因为腺体受伤而送进来的病人数不胜数,方敬弋也数不清自己做过了多少场手术,大大小小,他从来都是尽量把腺体留住,因为在这个信息素横行的世界里,没有腺体的人,无法感知到信息素,第二性别丧失,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人格的一种丧失,这种人才是最容易被人歧视的,被人怪异的盯着后颈的伤疤看,被人指指点点,猜来猜去。
手术刀划开腺体周边的皮肤,鲜红的血慢慢渗出来。
抱歉了,这位不知姓名的Alpha。
严鸣游把军装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柜子里,想出门去问问护士方敬弋的办公室在哪,他大概还得再医院待几天,还要麻烦方敬弋帮他从家里取几套换洗贴身衣物来才行。
他住院的事情还没有告诉方敬弋,但确实是事出突然,来不及通知。
“抱歉,打扰一下,”严鸣游礼貌地敲了敲桌子,“我想找一下方敬弋方医生。”
护士抬起头来,看清严鸣游之后有些发愣。
面前的男人虽然穿着普普通通的病号服,但气质却无法被病号服遮挡,男人高大年轻,眉目英俊,由于病号服有些宽大,露出了一片紧致的胸膛,似乎能看到分明的胸肌,从头发丝到脚尖,无一不散发着性张力。Beta护士有些脸红,低头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手术记录,支支吾吾地回话:“方医生…啊,现在应该是在进行手术的…”
HUAN
“不就在那吗?”
令人生厌的声音响起,严鸣游转过身去,是上次那个和方敬弋起争执的医生,他皱了皱眉头,顺着赵尚奕的眼神看过去。
方敬弋还穿着手术服,他独自一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头看着地面,一动不动。绿色的手术服过于宽大,显得他整个人小小的缩在长椅上,线条流畅的手腕上还有医用手套留下的印迹。手术室外的长廊只有他一个人,明明严鸣游站立的地方护士和病人人来人往,离方敬弋不过是一条走廊的距离,严鸣游却觉得方敬弋好像在另外一个世界,他独自沉浸在那个世界里,世界上的喧闹都与他无关,一个人,孤零零的。
心脏狠狠的缩了一下,严鸣游攥紧了拳头,又重新放开。
“看他那颓样,估计又是切了哪个人的腺体了吧,”赵尚奕还在喋喋不休,“所以说Omega就是这样啊,为一点点事情就控制不住情绪…”
严鸣游感受到一阵没由来的愤怒,他猛地把赵尚奕的衣领抓住,狠狠抵在墙上,如果现在他的枪带在身上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拿着枪抵在面前这个愚蠢自大的Alpha的太阳穴上。
女护士惊呼了一声,想过去拉开两人,但Alpha暴怒的气息让她不敢靠近。严鸣游抓紧赵尚奕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警告:“如果你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张嘴。”
“我没有方敬弋那么能忍你,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严鸣游低声在赵尚奕耳边说话,松开他的衣领。
“滚开。”
女护士感觉到严鸣游冷漠地扫了咨询台一眼,把头缩了回去,表示刚刚那场争执不存在,严鸣游才离开了咨询台,向方敬弋走过去。
方敬弋每次做完手术总觉得很累,特别是这种切除腺体的手术,当他看到那团原本还完好无损的在主人后颈待着的腺体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铁盘里的时候,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从身体深处涌了上来,侵袭了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