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走,手腕上却被人温温柔柔地拉住了。
方敬弋深吸一口气,拽住严鸣游的手腕,他还跪坐在沙发上,抬头仰视严鸣游,声音有些发颤:“你坐下,我帮你。”
空气里的冷杉信息素浓度猛地再次升高,压得方敬弋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句话对严鸣游的冲击太大,他几乎是立刻察觉到自己的性器不可避免地再次膨胀了几分,眼底发红,胸腔里是满满的欲望,他试着平复呼吸,沉着声音问方敬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方敬弋手上用了点力气,把严鸣游拉坐在沙发上,探出身环住严鸣游的肩膀,把头靠在严鸣游右肩,闷着声音回答:“知道。”
严鸣游的呼吸骤然紊乱。
抬起头轻吻了一下严鸣游的耳廓,方敬弋的声音也变得暧昧起来:“闭上眼睛,不要看我,我会不好意思。”
“我会努力把信息素收一收的。”严鸣游闭上眼睛,因为过于强烈的呼吸,胸膛开始起伏。
“不用,我发情期刚过,没关系,”方敬弋的左手顺着严鸣游律动的腰腹向下滑,隔着衣服布料摸过严鸣游的腹肌,探入裤内,“而且,信息素很好闻。”
握过冰水没多久的指尖还散发着凉气,随着方敬弋的话音落下,指尖攀附上严鸣游的性器。
大得有些出乎意料,方敬弋脸红着想。温热的掌心贴紧青筋毕露的柱身,手指缠紧,先试着上下滑动,可由于阴茎还束缚在裤子内,滑动有些困难,方敬弋索性把严鸣游的裤子往下一扯,粗硕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方敬弋转过头,偷看了一眼,呼吸一滞。
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看到Alpha的性器。
饱满圆润的龟头被马眼流出的清液打湿,变得又滑又亮,胀成紫红色,马眼微张,更多的清液流出,顺着龟头向下,滑至柱身,而柱身笔挺,青筋凶狠地盘绕在阴茎上,从马眼流出的清液顺着青筋一路向下,留下一条暧昧的水痕,阴茎高翘,几乎快贴紧严鸣游的小腹,而性器根部的囊袋则是沉甸甸的垂着,囊袋压着粗硬的耻毛,耻毛又黑又亮,稍微带点卷曲。
空气中铺面而来的雄精味钻进方敬弋的鼻子里,引得他身体燥热。方敬弋伸手重新握住了阴茎,中指压着经脉擦动,然后是不停歇的上下撸动,偶尔停歇也只是方敬弋伸手把马眼流出的清液刮在指尖,均匀涂抹在柱身,柱身开始变得湿亮,撸动也开始更加顺畅,甚至有暧昧的水声,严鸣游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偶有闷哼。
方敬弋又把手掌移到龟头上,用手心的掌纹去摩擦龟头边缘,大拇指按住马眼,左右快速移动,马眼边缘敏感的皮肤被刺激得发红,严鸣游开始喘息,难耐地皱着眉头,低哑的声音更加重了暧昧气氛,喉结上下滚动,脖颈处是细密的汗,方敬弋看得口干舌燥,再次握住了柱身,加快速度撸动。
怎么这么久,方敬弋觉得手酸,终于阴茎开始一跳一跳,是要射精的前兆,严鸣游开始不可控地用手包住方敬弋的手,两只手相叠,可却迟迟没有射精。
方敬弋心里着急,去啄吻严鸣游线条坚硬的侧脸,一下一下的,又用鼻尖去蹭严鸣游的耳垂,带着气音说话刺激严鸣游:“严鸣游,你的信息素真好闻。”
“上次我在浴室闻到之后勃起了,是闻着你的信息素自慰的。”
严鸣游的手停了,他猛地睁开眼睛,转头看方敬弋,那双墨色瞳孔里是疯狂蔓延的情欲,像缠人的藤蔓,缠住方敬弋的喉咙,让他难以呼吸,严鸣游像是要看进方敬弋的灵魂深处,粗重的喘息喷洒在方敬弋的嘴唇上。
方敬弋以为严鸣游接下来会狠狠的掠夺他的嘴唇,但他只是凑过来在方敬弋的眼角处轻轻吻了一下,白浊滚烫的液体同时喷射在方敬弋的掌心,烫遍了方敬弋的全身。
严鸣游开口说话,声音还带了压制情欲的沙哑,可又无比缱绻,令人着迷。
“我爱你。”
第14章
心动吗?是真的很心动。方敬弋呆呆地看着手心的那滩液体。
严鸣游的呼吸慢慢平复,说出去的表白没有回应,客厅里一时陷入尴尬,只剩空调运作的声音。
太失控了,方敬弋不应该说那些话的,严鸣游有些懊恼,一想到方敬弋也曾经因为自己的信息素勃起,他就觉得大脑里面像是放了烟花,只想把人狠狠地压在身下,去亲他,再逼问他,你这是不是有点喜欢我的表现?
可是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爱你,所以严鸣游不受控制地说了。
但效果好像很糟糕。
方敬弋伸手去扯桌上的卫生纸,把掌心的精液慢慢擦掉,擦得干干净净,指缝间也不放过,严鸣游更烦躁了,自己就不应该说出那三个字,现在把场面变得这么尴尬,他把裤子穿好,不耐烦地皱着眉头,站起身用力平复心里的失落,匆匆地和方敬弋说了句抱歉就往二楼走去,关上房门,才稍微冷静了点。
失落感太大了,严鸣游心里压抑得喘不过气。他知道的,让方敬弋接受他没这么容易,方敬弋今晚的举动有点让他欣喜若狂了,他也知道,自己冲出口的那些感情宣泄,大概率不会有回应,只是人的心脏那么小,怎么可能一直把那些厚重的、浓烈的感情全部关在心里呢?所以一旦有什么东西开始烧起来,比如情欲,心脏就会爆炸,闸口被打开,就再也关不上。
严鸣游甚至想像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我喜欢你和我爱你就一定要是轰轰烈烈的,要喊出来,要做一万件事去故意吸引方敬弋的注意力,要让他们周围的所有人都知道严鸣游爱方敬弋,而不是像今晚这样,在转瞬即逝的暧昧气氛里,他低声诉说,他不满足于这种轻语呢喃,也不满足于仅仅是和方敬弋一瞬间的耳鬓厮磨,甚至不满足于方敬弋只是用温热干燥的掌心去触碰他的性器,他要他们紧密无缝地相拥,放肆地亲吻和做爱,大声而又坚定地告诉对方,我爱你,非常爱。
但是不行。
方敬弋是一只在树枝上漂亮歌唱的鸟,严鸣游是仰慕他动人歌喉和柔软羽毛的普通人类,他想要鸟,但不能蛮横地抓过来,他也要报之以歌,要吸引这只易惊的鸟,要让他相信自己没有恶意,让它爱上自己,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歌唱。
爱情,必须是平等且自愿的。
严鸣游必须按捺住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慢慢来。
尽管这样,那股失落感还是挥之不去。
门被敲响了。
严鸣游走过去拉开门,尽量控制着表情,站在门口,低头看刚到他肩膀的方敬弋。
方敬弋好温柔,严鸣游想。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点安抚的味道,小心翼翼地窥探严鸣游脸上被遮挡的失落,无奈地眨了眨眼,方敬弋才轻声开口说话。
“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去…去爱你。”
所以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更不要失落。
“还要多久?”严鸣游开口问。
还要多久,他不知道,方敬弋茫然了一小会,看到严鸣游刚刚亮起来一点的眼睛又慢慢暗下去,觉得心脏有点抽疼,于是他踮起脚尖,在严鸣游的眼角吻了一下。
同样的位置,严鸣游刚刚在客厅也吻了他的眼角。
“好吧,我现在确实有一点爱你。”
方敬弋知道自己的脸在发烫,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笨拙,笨拙地亲吻,笨拙地安抚。
不过如果严鸣游能够因此而高兴一点儿,那就够了。
因为值夜班之后就是轮休,趁着方敬弋有空,他们一起回了趟严家,算一次探望,也算严鸣游出任务前回家吃一次团圆饭。
方敬弋坐上越野车副座的时候还有点因为前天晚上而害羞,有些别扭,但严鸣游却只是正常地踩油门、开车,似乎没什么情绪波动。
这么算下来,反而是方敬弋不自在了,这算什么?严鸣游难道不高兴吗?自己可是主动亲了他,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冷漠?方敬弋心里纠结着,有点生闷气,但严鸣游一凑过来主动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方敬弋气又消了,这么反复无常的。
方敬弋不是很喜欢和严鸣游回严家。
他们结婚一年多,别的Omega这时候早就要了孩子,但他们俩什么动静也没有,方父方母知道方敬弋脾气犟,象征性地催过几次就不再催了,倒是严纪国,心急得很,见着方敬弋和严鸣游一次就明里暗里地催,之前几次他们都是勉强圆了过去,次数一多就有点力不从心,方敬弋其实也忧心忡忡地,不知道这次又要怎么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