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两分的叶难有些不安,隋嘉年半点不放在心上:“这才是第一局,还没扔完呢。”
程淼本来的目的是试探叶难和隋嘉年的关系。
没想到他们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热。
没了目标,程淼的状态越来越差。
结果,赢了的人竟然是叶难这个不会飞镖的人。
他惨白着脸苦笑,问叶难:“想让我做什么?”
叶难还真没想法,只能临时想一个:“那你以后跟我哥哥见面放尊重点,别老跟他作对。”
围观的人渐渐散了,也有不死心,想上来搭讪的人。
叶难像护食一样紧紧贴着隋嘉年,不给她们半点机会。
而隋嘉年刚才面对挑衅,不也是这个护食模样。
*
在场有知情的,也有不知情的。
不知情的那些脸色古怪,低声问:“他们不是……”
隋嘉年的朋友翻了一个白眼:“又不是亲兄妹。”
“不是亲兄妹也不太好吧。”
朋友嗤笑一声:“你们消息可真落后,人家小叶早就跟隋家解除收养关系了。”
叶难这才想起,哥哥的这个朋友家里好像管这个的,难怪消息灵通。
大家嘻嘻哈哈聊了起来,聊着聊着,突然说起柏原:“真的是神颜,不过我看过他爸妈被扒出来的照片,好像挺普通的,怎么把柏原生出来的。”
朋友欲言又止,最终没说话,低头喝了一口酒。
隋嘉年挺了解他,一看他这样子就像知道些内幕,于是,也跟着掺和:“听你们这么说,我倒想看看他父母的照片。”
大家本来在八卦,没想到隋嘉年这么冷的性子,也会跟着她们一起八卦。
于是,叽叽喳喳,说得更起劲儿:“听说有人做过五官对比,他跟他爸妈真哪都不像。”
“网上照片假的吧,哪那么容易扒出来。”
“没准就是黑粉伪造的。”
隋嘉年的这位朋友终于憋不住了,喝得有点熏熏染,然后爆料:“他是被收养的。”
大家都知道他家的情况,于是纷纷怂恿:“快说,快说。”
“我说了,你们不要到处乱传。”
“我以我未来老公保证,乱传就让我死老公。”
叶难瞪圆了眼睛,受到惊吓,为了听八卦,也太狠了吧。
“我以我刚买的期货做保证,乱传就让我血本无归。”
听了保证,他才慢慢开口:“我家里跟他养父母挺熟,他是东京人,被入籍的一对日裔夫妇收养,带到我们这。”
这惊天大瓜,吃得大家纷纷尖叫起来。
等她们散开,隋嘉年拉住自己朋友,笑了:“还有没说完吧。”
朋友悄悄看了周围一圈,低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好吧,我信任你才告诉你,他之所以被收养,是因为他妈是个疯子,伤过人,一个小孩,然后引渡判刑坐牢,出狱后还杀了他爸,至今被关在精神病院。”
叶难在一边听得呼吸急促,没想到柏原的身世背景竟然这么复杂。
隋嘉年听了之后,神思恍惚。
“疯子,伤过人,一个小孩,引渡”。
这些词合起来,都让他想起当初在迦叶花园酒店外面想要拐走叶难的疯女人。
第48章 《男朋友图鉴》×3
KEE酒吧玩到了凌晨一点。
回到家, 隋嘉年还不肯放过她。
在浴室里被弄哭了两次之后, 才抱着她出来。
叶难隔着凉被轻轻踹了隋嘉年一脚:“你好烦。”
隋嘉年摸了摸她头发, 还有点湿, 于是让她趴着睡,先帮她吹干头发。
等叶难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见隋嘉年说了句:“早点睡, 明天要开始练礼仪操了。”
一想到礼仪操, 叶难气呼呼地努力睁开眼睛, 瞪了他一下:“都怪你。”
不仅跟踪她去酒吧,死不承认,还签了通知,让他们每天上班前练礼仪操。
一家五星酒店的门面除了古雅的建筑, 还有员工的精气神。
最近, 酒店里除了厨师之外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必须重新开始学礼仪操。
就连侍酒师都不例外。
叶难本来就爱睡懒觉,要学礼仪操就要提前半个小时起床。
她跟隋嘉年现在一起住在她的小公寓里, 司机老程每天过来接他们上班。
提前半小时, 就意味着少睡半小时, 不得不在车内补眠。
叶难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脑袋枕着隋嘉年的腿, 还嫌弃他:“你腿上肌肉好硬,枕着一点都不舒服。”
隋嘉年坐得笔直,他的仪态管理相当好,就算是跪坐,都能脊背挺直, 挺胸抬头。
从叶难躺着的角度看隋嘉年,利落的下颌线,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没有一点瑕疵。
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着叶难的头发,宠溺而温柔,痒痒麻麻的触感骚扰得她根本没法谁。
叶难啪地一下反手打了他的手臂,气急败坏:“好烦,别弄,让我睡。”
又翻了一下神,猛然觉得不对劲,她翻这一下,刚好对准了……
她脸一红,悄悄转了个身,还是把脸对着座椅比较安全。
隋嘉年从她的太阳穴一路摩挲玩着她头发,轻声笑了:“怎么转过来了?”
“呸,不要脸。”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隋嘉年。
你的高冷疏离,斯文内敛,感情都是对别人吗?
“怎么,不喜欢?”
叶难气得手指抠着他膝盖,恶狠狠问:“怎么样?痒不痒?喜欢不喜欢?”
“不痒,你昨晚就很喜欢。”
叶难心虚地看了一眼隔板,幸好程叔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否则肯定幻灭了。
毕竟他给隋嘉年当了那么多年司机,看着他们长大。
“喂,你的高冷人设崩了啊。”
隋嘉年眉间打褶,哂然:“我高冷?我什么样你还不清楚?”
他的手指慢慢往下,描摹着叶难的脖颈,暧昧异常。
叶难忍不住想起他昨晚下巴绷紧,面色潮红,额头布满细汗,喉结翕动的样子。
她敢说,那些爱慕隋嘉年的女人肯定都想象过,他在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可惜只有她见过那样的美景。
把一个高冷禁欲的男人逼疯的样子。
叶难握住他作怪的手,垫在脸下面,蹭了蹭:“别闹了,让我补会儿觉嘛。”
“囡囡,陪我。”
热恋期还没过呢,叶难觉得隋嘉年有点烦人了:“还不是你们酒店高层,非要弄什么礼仪操,你昨晚又不让人好好睡觉。”
“不是我,”隋嘉年不愿意被叶难冤枉,“是董事会那边要求集团旗下酒店好好练礼仪操。”
“那你什么时候把老头子赶下去?省得他每天瞎折腾。”
隋嘉年抽出手,拍了拍她的头:“我们到了,起来。”
叶难理了理头发,跟在隋嘉年后面下车,隋嘉年按着车门,绅士地等在一边。
下车后,两个人朝酒店走。
久违地,隋嘉年再次想起当年自己跟一个疯女人抢囡囡,徒手抓刀刃的情景。
他偏头问:“囡囡,你还记得当年那个疯女人吗?”
叶难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一想起就锥心地痛。
因为那件事,隋嘉年的右手至今都不能拉弓。
“怎么了?提她干什么?”
隋嘉年盯着对面的电力大厦,斯文一笑:“没什么,突然想起了。”
他的猫迦叶死在酒店外面的电力大厦。
囡囡差点在这里出事。
真是个讨厌的地方。
而他讨厌的人可能跟那个疯女人有关系。
叶难赶着要去报到,学个礼仪操,还要点名,真的烦。
*
叶难到大会议厅的时候,小沈和苗苗他们已经到了。
会议厅的椅子被搬开,天花板上的灯亮着,还特意抬了一面大镜子过来。
小沈和苗苗朝她招手,她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打了个哈欠:“烦死了,这么早上班。”
苗苗也撇嘴:“可不是,我们侍酒师的仪态管理都是优+,需要这种培训吗?”
酒店各个部门自成小团体,侍酒师一团,礼宾部一团,客房部一团。
侍酒师这边以叶难为首,客房部那边以叶意为首。
叶难打眼瞧了一下叶意,花枝招展的,估计知道今天隋嘉年要过来巡查。
叶意注意到她的目光,偷摸恨恨瞪了她一眼。
甚至不敢光明正大跟她冲突。